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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趙構(gòu)敲了敲桌子,懶洋洋道:“去文思院里找個地方,派幾個聰明伶俐的士子跟著他一起研習,能進揚州讀書就行?!?/br>辛棄疾這才被眾人松開,不急不忙地翻出一沓試卷出來,開口解釋道:“回稟圣上——這揚州的廣陵學(xué)府,學(xué)得就是這類粗淺之術(shù)?!?/br>“而學(xué)透這些,可以在這幾份模擬卷上得分及格的人,就可以進江銀城的中學(xué)進行學(xué)習了?!?/br>趙構(gòu)聽到這里,眉頭微動:“你說的,是他們那個隱而不開的江銀城?”“是的?!?/br>江銀城的存在,是不可能完全隱藏的。畢竟揚州和江銀之間修了一條柏油路,每天都有各色的轎車貨車來來往往,而且把控極嚴不能隨意進去,就已經(jīng)足夠引起金宋兩國的注意了。讓江銀這個存在更加神乎其神的,就是在揚州之戰(zhàn)的那幾天里,江銀城門口突然爆發(fā)的天雷陣陣了。這件事無疑坐實了臨國是大圣之國、眾神之國的身份,而且已經(jīng)被目擊者和幸存者傳出了接近二十多個不同的版本。有的說臨國的皇帝能和天上的神仙打電話,有的說這雷公電母都在城里住著,所以門口在把控的這么嚴,一般人不能隨便進去擾了他們的清凈。其實這熱鬧也是江銀城的人第一次見,自個兒都不知道這噼里啪啦的一通高壓電是怎么cao作出來的。趙構(gòu)一聽說這事,整個人都精神了。“真的只要把這幾套題能做通,就能進江銀城里頭讀書?”他大宋的泱泱子民,文武雙全者數(shù)不勝數(shù),怎么可能連套卷子都對付不了!辛棄疾其實自己也想進江銀城里看看,可話不敢說滿,只照著柳恣的原話道:“要通過考試才可以。”事實是,柳恣聽說他們要學(xué)理不學(xué)文的那套說辭以后,笑的捧著肚子半晌都沒喘過氣來。“你們要是來考,文科分不管好吧?!绷裳酆Φ目粗?,戲謔之意都沒有掩飾的意思:“但是如果能考上城南或者城北中學(xué),肯定還是要文理雙修的——不然就等著留級延遲畢業(yè)吧。”仔細想想,這意味著進去讀書了還要每天補課才能跟上進度。想想都讓人頭大。“朕給你一年的時間?!壁w構(gòu)傾身向前,雙眼炯炯:“你挑九個足夠聰明的士子,一起把這套卷子給做通了?!?/br>“一年之后,你們?nèi)タ妓麄兊倪@個什么中學(xué)?!?/br>“必須要進去,聽見沒有?”辛棄疾觀察著這皇帝發(fā)號施令的這一套,只覺得有些走神。他突然想起了柳恣遞給自己的那罐汽水。“還愣著干什么?”旁邊的湯丞相催促道:“謝恩吶!”“微臣……謝皇上提點。”第82章參政說的是讓辛棄疾帶著這九個士子一起研讀,可到頭來他成了老師,還得管著這一群的學(xué)生。從前辛棄疾自學(xué)的極快,一方面確實是因為文武雙修,思路開闊腦子清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身邊的環(huán)境實在是太好了。當初他住在柳家的時候,手邊就是PAD和詞典,有什么不會的直接拿電子筆一圈就可以查相關(guān)的意思,還不會可以直接聽錄好的名師課程——就算名師課程里有一萬個聽不懂的,他也能記下來,在青玉嗑瓜子看動漫的時候在旁邊問問。趙青玉是個快活人兒,對他的這一萬個問題當然會有不耐煩的時候,但本人也相當好打發(fā),只要辛棄疾幫他敲敲山核桃或者泡杯咖啡,講個三四個小時都無所謂。可現(xiàn)在,別說青玉這個講啥啥明白的老師了,他手頭連PAD都沒有,碰到不會的東西照樣什么都不會。可怕的不是自己不會,是還要處理那巨嬰一般的九個士子。這當然不能怪人家蠢。都是讀四五長大的,這士子也真是朝廷費勁心思挑出來的‘聰明人’,文章寫得一個比一個好,有好幾個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問題是,臨國的應(yīng)試教育,講究的不是過目不忘啊。——如果這是學(xué)文科,當然是如虎添翼,好上加好。什么唯物主義理論,什么政治學(xué)入門,什么地理基礎(chǔ)概念,全TMD往死里背就是了,背一遍不行背兩遍!但老趙同志這不就下了令,要求只學(xué)理不學(xué)文嘛。辛棄疾頭十天下來,當真是講的口干舌燥了。這九個人,平日里和他平起平坐,談笑風生自如的很。可是一接觸物理化學(xué),就一個個跟雛鳥似的瞪圓了眼睛望著他,滿臉都寫著疑惑不解,就差舉個牌子表示‘真聽不懂’了。十天下來,一個想退學(xué)的沒有。不是沒這個心思,是不敢。這要是跟文思院退了學(xué),那就等于是跟臨安城的所有人都承認自己是個蠢物,是個心高氣傲著想去考城北中學(xué)的蠢笨東西,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辛棄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會坐下來想一想,心里都覺得不可思議。——我當初,到底是怎么學(xué)的懂這些東西的?——我當初怎么就對這些東西產(chǎn)生興趣了?這要是趙青玉能聽見他的腹誹,肯定又笑起來了。藍貓?zhí)詺馊栒媸莻€好東西呀。腦闊疼歸腦闊疼,但書還是要教的。辛棄疾一走進書堂,九個腦袋就同時抬了起來,一個個手里都捧著抄好的課文——那行楷正楷寫的都跟打印稿似的。“今天物理課,先復(fù)習一下之前學(xué)的東西?!?/br>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準備的教綱,隨便點了個士子的名字問道:“聲音是怎么發(fā)生的?”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起來,背書似的流暢道:“聲音是有振動發(fā)生的,振動停止,聲音也就停止?!?/br>“超聲波的特點?”“方向性好、穿透能力強、聲能較集中?!蹦侨烁九妓频谋惩赀@一串,其他人也聽著一臉茫然。所以超聲波是個什么東西?長什么樣子?。?/br>辛棄疾心想這些人連臨國的醫(yī)院都沒去過,哪里聽得懂超聲波的運用和意義啊。他翻了翻交上來的作業(yè),又開始考問上節(jié)課講過的知識點:“平面鏡成像的特點?”上節(jié)課講到平面鏡的時候,還是他拜托皇宮借出幾面鏡子出來,課才講的下去。而當他把鏡子小心翼翼捧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在看清自己真實面貌的時候都嚇了一跳——文思院還一群大小官員湊過來照鏡子,課堂秩序都不好維持。這個時代哪兒有這么清晰明了的鏡子啊。宋人對化學(xué)又沒有體系化的認知和整理,自然沒辦法造出平而透亮的水銀鏡出來。等把人都驅(qū)散的差不多了,這水銀鏡的成像才有辦法繼續(xù)往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