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的高層，在想著法子套到有關(guān)龍輝的信息?！?/br>
她只剩下龍輝的把柄沒有握住了。

龍輝在布局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做到了極致，連王管家本人都在假死脫身以后去截骨整容換了一副面孔。

那個女人要的，是當(dāng)年所有參與這些事情的人都被公開曝光，那將是一場全國性的劫難——

注資者、研究者、背后支持的某些人，全部都將因她而陷入永劫不復(fù)的境地里。

她之所以遲遲不動手，就是因為最深處藏著的龍輝，還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出來。

所有的臟水和錯誤都被偽裝成了她父母的所為，而他們卻雙手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的問題。

“你們當(dāng)時在發(fā)現(xiàn)她在做什么之后，決定抹去她的存在，是嗎？”

任何人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絕對都會有備案網(wǎng)絡(luò)。

——一旦自己進(jìn)入危險境地，或者瀕臨死亡，就會有信息被發(fā)送給某些人，啟動應(yīng)急方案。

所以他們?nèi)绻扇讼敕ㄗ影禋⑺?，極有可能觸動整個網(wǎng)絡(luò)，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使用Zeta，可以在她所有防備環(huán)節(jié)都存在的情況下，跨越空間性的將她傳送到未知處，直接讓她真正意義上的人間蒸發(fā)。

王管家背對著他，半晌才笑了一聲。

“可是云祈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死?！?/br>
第113章死亡

王管家年紀(jì)大了，話說快了就會心悸，一時間還要坐在沙發(fā)上休息好一會才能繼續(xù)聊天。

龍牧站在那電子屏旁邊安安靜靜的，既沒有追問他有關(guān)Zeta的更多細(xì)節(jié)，也沒有試圖問問有關(guān)云祈這個人的去向和危險性。

他站在那圖紙面前看著各種東西，就仿佛一個孩子拿到了玩具一樣，注意力全都可以被吸引過去。

“真是有趣。”王頗冷笑道：“龍輝能教出你這樣的孫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禍?！?/br>
龍牧聽見這句話時瞥了他一眼，沒有詢問。

“你知道正常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嗎？”他撐起身子，露出復(fù)雜的笑容來：“正常人會指責(zé)我們毀掉了兩個家庭，毀掉了五六條性命，會指責(zé)我們枉顧道德倫理做人體實驗。”

他已經(jīng)需要通過這種事情來滿足心理的自罪和恐懼了。

“還有，你應(yīng)該問我，那個女人現(xiàn)在去了哪里，在籌劃什么，以及這個地下室的門怎么打開——”王頗越說越急，到后面已經(jīng)有質(zhì)問般的語氣：“你倒是問??！問?。。?！”

“這些我都知道。”龍牧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

他的姿態(tài)像個快讀高中的男孩，面容稚嫩而神情平淡。

誰也無法把那些陳年往事與他一個人聯(lián)系起來。

“我見過云祈，知道她在哪里?！?/br>
“書房的密碼你也不知道，否則你早就急著把我推過去修復(fù)機器了。”

“爺爺這些年一直不讓我碰Zeta，是因為他擔(dān)心我在了解不充分的情況下，會讓自己送命?！?/br>
“至于道德和生命……”龍牧露出茫然的神情：“我并感覺不到譴責(zé)你的欲望?！?/br>
“而你其實也試圖解開墻紙里的內(nèi)容，認(rèn)為這就是打開書房門和暗門的鑰匙，”他扭過頭去，看向那又開始劇烈呼吸的王頗道：“對嗎？”

王頗冷笑起來：“你自以為什么都懂，可龍輝沒教完你就死了，你現(xiàn)在就是個半成品！”

他緩緩起身，試圖靠近這個面容稚嫩的少年，恨聲道：“半成品就算能開書房門，又有什么用！”

“龍輝研究了一輩子，異變以后花了三年半都沒有修好一個模塊，你那些小聰明能派上什么用場！”

“你等一下?！?/br>
龍牧突然開口道。

“你看一眼那個忒絲特四翼神像?！?/br>
“什么？”王頗下意識地轉(zhuǎn)身看向房間里的那個巨大的雕像。

“那個就是答案?！饼埬恋穆曇粼絹碓綔睾停骸安卦谒难劬铩！?/br>
王頗根本摸不透這小子，可心里的狂熱和歡愉再一次本能的升起，只捂著心口踉蹌著去看那尊雕像。

在他靠近那雕像的一瞬間，龍牧開口說了一句埃及語。

下一秒，那雕像的琉璃石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有什么針狀的東西在那一瞬間直接被射進(jìn)了王頗的身體里！

王頗根本沒有意識到什么東西被刺進(jìn)身體里，直接抽搐著倒了下來，數(shù)秒內(nèi)就沒了呼吸。

他的皮膚泛著鮮紅色，并且散出淡淡的苦杏仁味出來。

龍牧看了眼地上的尸體，只找到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柳叔?！?/br>
“我殺人了，你過來幫我處理一下?！?/br>
柳恣幾乎想飆車飆回江銀城。

旁邊的錢凡坐在副駕駛上拽緊了扶手，見他這打方向盤打的跟拔河似的都不知道該怎么勸。

這一個一個小崽子都完全不是個省油的燈！

趙青玉天天搞事情就算了，他也習(xí)慣了。

龍牧——平時看起來不聲不響不鬧騰的，一搞事情就捅這么大簍子！

什么叫我殺人了？！

什么叫你過來幫我處理一下？！

你以為是宰了一只雞嗎！這是殺人?。?！

何況你還是個未成年?。?！

“他這個年紀(jì)定多進(jìn)少管所，何況江銀城沒有少管所。”錢凡試圖安撫道：“你踩油門的時候冷靜一點?！?/br>
柳恣只覺得頭腦里的血在往上涌，深呼吸的方式簡直跟犯了哮喘一樣。

他自己連耳光都沒打過，連雞都不敢殺，這些小崽子倒是牛逼，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干出來還讓他們兩幫忙擦屁股！

商務(wù)車停在了別墅面前，龍牧候在門口，還在一邊等著一邊看書。

這已經(jīng)不是內(nèi)心強大了，柳恣幾乎懷疑他沒有內(nèi)心。

他猛地把車門關(guān)上，把這孩子拉進(jìn)屋子里，冷聲道：“你殺了誰？”

“王管家?！?/br>
“你——”柳恣惱火道：“有什么事不知道找我們幫忙嗎？！為什么要自己動手，你才多大！”

龍牧揚起頭道：“因為不需要你們幫忙啊?！?/br>
“其實尸體我自己可以處理，家里有能溶解骨rou的東西。”龍牧看了眼柳恣身后跟進(jìn)來的錢凡，聳肩道：“但是這個事情要報備一聲，我想你們也應(yīng)該了解一下?！?/br>
他把兩人帶到自己的書房里，那兒雖然開著門窗通風(fēng)，但苦杏仁的澀味還是揮之不去。

“毒藥。”錢凡皺眉道：“你配的？”

“嗯?！?/br>
龍牧帶著他們看了眼王頗的尸體，又領(lǐng)著他們兩去客廳坐下，在倒茶的功夫里，花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直接把前后的事情全都講的非常清楚。

柳恣拿著那精巧的玫瑰花瓷杯，只覺得這一切都荒誕而不真實。

他接觸過生死，可根本做不到在遠(yuǎn)處橫著個尸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