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蔣國邦的酗酒成性。”

韓章看著他，忽然轉(zhuǎn)動座椅，面對電腦屏幕，點開一個個文件夾。他去年年底在寫大學(xué)城年終總結(jié)時，就為著比往年更高的兇案率感到奇怪，半年四起惡性兇殺案，太集中了。

他點開那封年終總結(jié)，注視著瑩白的屏幕，緩緩道：“我在周洋家里看到過一本?！?/br>
因為與旁的一眾書籍格格不入，所以他印象特別深刻。

林春舟皺了皺眉，剛要說什么，韓章就像后腦勺長了眼睛一樣，先一步道：“我知道這根本不能算是一種證據(jù)，或許只是一個巧合。但如果太多巧合發(fā)生在同一周期，那就不能叫做‘巧合’?！彼剡^頭，一臉正色，“而是一種必然?！?/br>
林春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懷疑這幾起案子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唐晶兒的嫉妒，蔣國邦的暴食，周洋的……yin欲？”

韓章斗志高昂地上上下下翻看了好幾遍去年的總結(jié)，始終沒找到更多的關(guān)聯(lián)，慢慢垂下肩膀。

“好吧，這或許是有些牽強?！钡n章還是不太放心，唐晶兒一案中，幾人都已死亡，蔣國邦的案子里，朱敏入獄，疑似策劃這一切的蔣勛也回了老家，想來想去，他或許只有去找蔣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春舟按揉著他的肩膀道：“這或許是巧合，但也可能的確有關(guān)聯(lián)，你的懷疑并非全無道理。”

韓章手掌覆在林春舟的手上，輕柔地拍了拍。

“希望只是巧合?！?/br>
漆黑昏暗的室內(nèi)，每扇窗戶都被嚴嚴實實遮住，確保一絲天光也無法照射進來。

顧優(yōu)穿著家居服，素顏散發(fā)，手里端著盤白飯，推開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

這間房與她家里的美式裝修風(fēng)格十分不符，房里只有一張鐵藝床，一名黑發(fā)少女呈“大”字形用尼龍扎帶捆綁在床柱上，嘴用膠帶封著。

一進到屋里，顧優(yōu)就被刺鼻的排泄物的氣味嗆得掩鼻咳嗽了兩聲。

自從將人囚禁在家里，她除了每日送一餐飯一杯水，就沒有管過別的。對方大小便忍不住了，就都拉在床上。如此下來半個月，里面的氣味可想而知。

“莫姍，來，我喂你吃飯了?！?/br>
顧優(yōu)拉過一張板凳，坐在床邊，然后小心撕開少女嘴上的膠帶。

莫姍一沒了膠帶，就用顫抖哽咽地語調(diào)問她：“你到底……要把我關(guān)到什么時候？”

顧優(yōu)笑了笑，溫柔地將她散亂油膩的發(fā)絲撥到耳后。

“還不是你沒有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wù)？要是你將李教授殺死，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br>
莫姍這半個月里日日擔(dān)驚受怕，又吃不好睡不好，rou眼可見地消瘦下來，甚至有些形銷骨立的感覺。

她往日囂張不再，溫順的就像只嚇破膽的小貓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他死了……我太害怕了……”

顧優(yōu)用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堵住了她接下去要說的話。

“噓，別再說話了，你讓我很生氣，真不敢相信你是我選出來的‘懶惰’。不僅沒有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wù)，甚至哭著跑過來問我該怎么辦，還妄圖投案自首！”顧優(yōu)一點點俯下身，眼睛越瞪越大，唇角仍然帶笑，表情卻已經(jīng)猙獰一片，“都怪你獻祭失敗，害我都不能如期返回天堂了?！?/br>
莫姍眼里默默流下淚水，因恐懼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顧優(yōu)也沒有讓她說話的打算，她直起身，用手挖了一坨白飯，粗魯?shù)厝M了莫姍嘴里。

“只要能打開天堂之門，我就能得到永生，我就能化為天使，擺脫這身污濁之軀！”完全不管莫姍有沒有咽下去，她一口又一口地喂著對方，直到對方臉上脖子上乃至床上都是飯粒。

林春舟坐在病床邊，手里熟練地削著一只紅彤彤的蘋果。

陳絡(luò)萍望著窗外的藍天，忽然沒頭沒腦說了句：“老李好久沒來了。”

林春舟手一頓，強笑著抬頭道：“他最近學(xué)校在忙，忙好了就能來看你了。”

李教授遲遲不醒，莫姍也沒有音信，除了耐心等待，照顧好陳絡(luò)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陳絡(luò)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過了會兒又說：“東東啊，mama想過了，你要是喜歡男孩子不愿意結(jié)婚，我也是能接受的。”

如果是剛剛林春舟還有些傷感，這會兒就完全是震驚了。

“怎么，怎么突然這么說？”

陳絡(luò)萍靠在床頭，嘆了口氣道：“你忘了你那次去出任務(wù)前，突然問我要是你不喜歡女人不想結(jié)婚怎么辦，后來大概看我臉色實在太難看，馬上又說是開玩笑的。不管是不是真的開玩笑，我那之后認真想了想，只要你開心就好，mama爸爸都是隨便你的。我本來是想等你任務(wù)回來跟你說的，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忘了，拖到了現(xiàn)在。”

林春舟完全怔然了，呆呆看著對方，他心情有些復(fù)雜，李東瑞可能真的在最后一次任務(wù)前和陳絡(luò)萍提過自己的性向問題，原本陳絡(luò)萍想等李東瑞回來再溝通的，想不到再也沒有等回兒子。

“你要是真的喜歡男人，之前跟你一起來的那個韓警官我看就不錯，你不要錯過了人家。”陳絡(luò)萍沖他慈愛地笑了笑，“mama總是希望你能幸福的?！?/br>
林春舟因為她最后一句話，眼底一下涌起熱潮，心情激蕩地幾乎難以平復(fù)。

他站起來就給了對方一個擁抱，沒有言語，只有難言的感動。

陳絡(luò)萍被他突如其來地抱住，笑著道：“怎么了嘛？害羞了？”

林春舟閉了閉眼，聲音溫柔而充滿感激。

“謝謝你，mama?！?/br>
這是替李東瑞說的，也是替他自己說的。

第四十四章

韓章帶著向臻走訪了新良村附近的居民，集中盤問了麗莎母女的信息?？梢驗闀r間久遠，大部分人都想不起來有過這兩個人存在，更不要說記得她們的長相和來歷了。

馬香蘭的畫像準確度也待商榷，幾年的時間一個人的外貌可以有很大改變，特別是女性，變個眉型、燙個頭發(fā)、化個妝，精神面貌就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且……

“為什么我看這兩張畫像，長得都有點像……以前那個很有名的港星，就是那個……”韓章想了半天想不起來對方名字，一拍向臻胸口，問道，“你知道我在說誰嗎？”

向臻來回看了看兩張畫像，說：“知道，就那個誰嘛，是有點像。馬香蘭好像說過，麗莎當(dāng)年長得很漂亮，像明星。大概是真的有點像，這么多年過去，馬香蘭早就忘了麗莎長什么樣，就記得像明星了，所以畫出來的畫像也像?！?/br>
韓章嘆了口氣，像這種潛意識為主的淺層記憶，畫出的畫像能有一半像麗莎和娜娜就不錯了。

走訪過程中，兩人挨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