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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間歇性虐狗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2

分卷閱讀52

    的彎刀劇烈地震顫著,幾乎被壓彎,還不等對方撤刀,長庚一腳已經(jīng)踹在了他的腰窩上。

傳說有些東瀛人為了飛檐走壁潛伏刺殺,身體必須比常人瘦小,這蛇一樣的男人想必是其中翹楚,雖然果然靈活詭譎,卻也真的不禁打,被長庚這一腳險些把腸子踹出來,手中彎刀再拿不住,踉蹌著逃開。

長庚卻不想放過他,腳尖挑起地上的彎刀,釘在那東瀛人面前,長劍在他掌中轉(zhuǎn)了個彎,眼看就要將那東瀛人劈成兩半。

此事全在電光石火間,周圍連敵再友,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長庚就已兔起鶻落要下殺手,三聲“住手”同時響起。

幾把東洋長刀同時從四方伸過來,七手八腳地攔住長庚那睥睨無雙的劍風(fēng)。

目瞪口呆的了然和尚這才來得及擦一把汗——長庚頭天晚上威脅說要戳死他的那些話居然是當(dāng)真的。

長庚低聲道:“讓開?!?/br>
翟頌忙趕過來,連聲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這位上川先生初來大梁,不大懂規(guī)矩,見了小兄弟身上帶刀,就想來開個玩笑,小兄弟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長庚微微泛紅的目光盯著那畏縮地退到人后的蛇男,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玩笑?”

翟頌陪著笑,轉(zhuǎn)向那沒事人一樣站在一邊的顧昀:“張先生……”

看著那位木然的臉,他又想起這些頂級香師都是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只好上前一步,想伸手拍拍顧昀的手臂。

人還沒碰到,身后忽然有一道厲風(fēng)襲來,幸虧翟頌反應(yīng)得快,否則手腕以下便要不保。

長庚:“別碰他!”

翟頌:“……”

這群人里,一個聽不見的,一個不會說的,一雙擺在一起腰鼓棒槌一樣的半大孩子,就這么一個能代表他們說話的,手里那把兇器的劍鞘還沒撿起來呢。

氣氛一時僵持住了。

這時,顧昀終于開了口:“還在這里耗什么?別誤了發(fā)船的時辰?!?/br>
方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沖突,他好似全然沒有感覺。

翟頌忙打圓場道:“正是正是,都是一家人……”

他話沒說完,顧昀已經(jīng)旁若無人地抬起一只手,長庚頓了頓,用劍尖挑起地上的劍鞘,還劍入鞘,上前接住了顧昀的手,扶著他往里走去。

了然和尚只好斷后,他一團(tuán)和氣地沖受到了驚嚇的東瀛人群環(huán)繞稽首一次,又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爛木頭佛珠來,佛珠外面上了一層暗紅的漆,假裝自己是小葉紫檀,漆皮經(jīng)年日久,已經(jīng)被和尚揉搓掉了,成了一串斑駁的小葉紫檀。

同樣衣著斑駁的白臉俏和尚笑容可掬,無聲地念著經(jīng),一邊超度眼前這伙人,一邊轟趕著葛胖小和曹娘子追了上去。

這回,沿途遇上的東瀛人都如臨大敵地目送著他們的背影,一時沒人再敢上去打招呼了。

長庚一路神經(jīng)緊繃地將顧昀送到商船專門備給香師的屋子,謹(jǐn)慎地往門外看了一眼,才合上門,長庚一轉(zhuǎn)身:“義……”

顧昀轉(zhuǎn)過身來,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

以顧昀此時的耳力,除非貼著他耳邊大聲喊,否則根本什么也聽不清。

周遭安靜得對他來說只剩下竊竊私語,但他能通過長庚關(guān)門時急速轉(zhuǎn)身帶起的氣流判斷那孩子可能要和他說話,搶先讓他打住。

顧昀那副特殊的藥,是十歲出頭的時候,一位老侯爺?shù)呐f部不知從哪里找來的民間高人開的,在那之前,他一直是忍著耳目不便瞎過。

老侯爺鐵血半生,嚴(yán)于律己,比律己更嚴(yán)的是律兒子,壓根不知道“寵愛”倆字怎么寫,不管顧昀看得見看不見,不管他心里有什么感受,該練的功夫得練,鐵傀儡也絕對不因為他耳目不便留一點(diǎn)情面。那可不是他用來哄長庚玩的侍劍傀儡——侍劍傀儡雖然長得可怕,但被特別調(diào)整過后,與人過招都是點(diǎn)到為止,手中刀劍不傷人。

真正的鐵傀儡動起手來就是一群不通人情的鐵畜生,哪管這一套?

他必須通過微弱的視線與聽力與周遭流動的細(xì)風(fēng)來和它們周旋,而無論年幼的顧昀怎么努力,他都永遠(yuǎn)跟不上老侯爺對他的要求,每次剛剛能適應(yīng)一種速度和力量,馬上就會被加碼。

老侯爺?shù)脑捠牵骸耙蝗荒阕约赫酒饋恚蝗荒阏腋苛旱跛?,顧家寧可絕后,也不留廢物。”

這句話就像一把冷冷的鋼釘,在很小的時候就釘進(jìn)了顧昀的骨頭里,終身無法取出,及至老侯爺去世,顧昀入宮,他也未敢有一日放松。

這種多年磨合出的極致的感官總能在一些場合幫他遮掩一二,這也是他不到凍得凡胎*承受不住,便不穿厚衣的原因。

因為厚重的狐裘和臃腫的棉衣會影響他的感覺。

顧昀在空中摸索了片刻,在長庚手心上寫道:“方才與你交手的是個東瀛忍者,那些人偷雞摸狗的本領(lǐng)很有一套,當(dāng)心隔墻有耳?!?/br>
長庚低著頭,忍不住抓住了顧昀那只布滿了薄繭的手,繼而他長長地吐出胸口一口翻騰不休的戾氣,自嘲地?fù)u搖頭——顧昀永遠(yuǎn)鎮(zhèn)定,嚇得半死的永遠(yuǎn)是他。

顧昀心里納悶,不知道他好好的嘆什么氣,側(cè)過頭來“看”著他,挑了挑一邊的眉。

長庚趁他蒙著眼,放肆地盯著他看。

顧昀順著他的手臂摸到他的頭,拍了拍他的腦袋。

長庚閉了閉眼,險些想在他手上蹭一蹭,好懸忍住了。

他將顧昀的手摘下來,寫道:“頭一次跟在義父身邊見這種陣仗,心里有些沒底,有點(diǎn)怕?!?/br>
最怕的就是那東瀛人將回旋鏢飛到顧昀胸口的那一瞬間。

顧昀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

長庚:“笑什么?”

“我是對你太放縱了,”顧昀在他手心上龍飛鳳舞地寫道,“當(dāng)年我若是敢在我爹面前說一個‘怕’字,非得挨一頓板子不可?!?/br>
長庚默默地想:“那你為什么從不打我板子?”

非但沒打過他,連疾言厲色都少見,永遠(yuǎn)兇不過三句。

最開始他面對侍劍傀儡的時候心有畏懼,適應(yīng)不過來,顧昀也從未露出過多失望或是多不耐煩的神色,時隔一年多,長庚回憶起來,覺得那并不是一個嚴(yán)苛的前輩教導(dǎo)后輩的目光,更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