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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 趙孟言心頭倒在想,這丫頭是豆腐做的么?就那么輕輕彈一下,居然紅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是,是我的意思,把他命根子給去了,讓他這輩子再也不能人道,你瞧著這處置可還妥當?”他笑吟吟的。 昭陽心頭有些顫,頭皮子也發(fā)麻,趕緊沒話找話溜走了。 這趙侍郎可真狠,這么一來,面子里子都給李義函下了,可不真比把他弄死還可怕?她告訴自己,今后招惹誰都別招惹這位大人,忒毒了! 趙孟言察言觀色的本領是一等一的好,當下看出她心頭對他有了忌憚,沒好氣地說:“你給我站住,那臉上的表情幾個意思???本大人好歹也是幫你出了口氣,你這眼神把我當成什么了?難道還當我是心狠手辣之人不成?” 那可不是?都能想出切人命根子這事兒來,她看他不止心狠手辣,還缺德著呢!昭陽溜了,可心頭忌憚之際,卻又恍若有塊大石頭落了地。 惡有惡報,卻沒要人命,如此她也心安。她是膽子小的人,只盼著這輩子平平安安、踏踏實實,人命這種東西她不愿意背負。人心是有限的,裝的東西多了,壓在心頭喘不過來,那多累?橫豎她如今托了皇帝的洪福,四肢健全,連根頭發(fā)都沒少,那李家大爺?shù)故瞧桨谉o故少了根家伙。 她寧愿從今往后將這事拋在腦后,不快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忘光,就好比那個陸簌錦,可不早就被她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她步伐輕快地往灶房走,開始彎著唇角去想今兒夜里給皇帝做些什么新鮮吃食。 她挺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做自己拿手的菜,看主子吃得滿足,心里也像是喝了蜜,熱乎乎的。 *** 晚間,昭陽伺候著皇帝用了膳,又在邊上與德安一同守著他看了會兒書?;实圩屗热ニ?,前些日子才病了,沒得熬出問題來。 她笑著說:“不礙事,早就好全了。小的在這兒伺候著,茶水涼了也好第一時間斟上?!?/br> 德安在一旁斜眼瞧著,這兩人自己不覺得,旁觀者心里頭可門兒清著呢。瞧瞧,這濃情蜜意的,真是叫他這孤家寡人看得一把辛酸淚,只恨褲襠里少了點物件。他清了清嗓子,低眉順眼地說:“主子,小的今兒可有些乏了,想向您討個恩典,要不,昭陽在這兒伺候著,小的就先下去了?” 皇帝瞥他一眼:“朕都還沒喊累,你這殺才倒是會享福?!?/br> 他點頭認錯賠著笑,畢竟伺候皇帝這么二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是在天子身邊有臉面的人,也不怕跟主子稍微蹬鼻子上臉些。 皇帝揮手,準他退下了。 屋內(nèi)便只剩下昭陽與他。他原本還專注地看著書呢,可風吹進窗子,燭火搖搖晃晃,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他沒得被吸引了注意力,這才瞧見兩人在地上交纏逶迤的身影。那對身影將她與他之間原本的距離拉近了很多,晃動著,晃動著,就連心都仿佛跟著蕩悠起來。 就仿佛近在咫尺。 他有些失神,側頭一看,恰好對上昭陽的眼睛。她叫著主子,目光清澈地望著他,那其中除卻敬意以外,竟還有一點親近與崇拜的意味,一心以為他有什么需要。她的神情太誠懇,沒有絲毫遮掩,就好像不論他要的是什么,她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視線落在她那纖細的手腕子上,白玉鐲子不知什么時候戴上了,白玉溫和,手腕瑩潤,當真是說不出的好看。他早知道這玉鐲子很襯她,如今真瞧見了,卻又覺得自己想得還不夠,這樣配著有一種出乎意料的驚艷。 窗外是細微的風聲,屋內(nèi),他聽見燈芯噼里啪啦爆了幾聲,然后便只剩下胸腔里亂了節(jié)奏的心跳聲。 ☆、第32章 白糖糕 第三十二章 昭陽覺得這氣氛似乎不太對啊。 夜風拂面,燭影晃動,皇帝托著書坐在桌前看著她。他長得好看她早就知道,可被燭火這么一襯,他眉眼柔和地望著她,眼神里似有星星點點的亮光,整個人都像是畫卷上走下來的。 她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挪開眼,都怪這景致太叫人亂了心神了,她這么一看,心跳都快了不少。美色當前,她果然還是做不到坐懷不亂啊。 “主,主子要小的做些什么?您只管吩咐就成。”這么,這么看著她算什么吶……她訕訕地問了句,眼光胡亂飄著,就是不敢朝皇帝那里看。 皇帝也沒真想做個什么,就是忽然被地上的影子吸引了注意力,忽然心血來潮轉頭看她,忽然覺得這個夜晚有些寧靜悠長。他瞥見她有些漲紅的小耳朵,埋在發(fā)絲之下隱隱發(fā)燒,怎么看怎么可愛。 莫名其妙就很想笑。 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你耳朵怎么紅了?” 幾乎是一瞬間,他瞧見她不只耳朵紅,就連臉也在這一剎那紅了個透。昭陽倏地捂住耳朵,支支吾吾地說:“有,有嗎?可,可能是天氣太悶熱……” 話沒能說完,因為自己也發(fā)現(xiàn)這理由有多可笑。夜涼如水的春日,能有多悶熱? 這種慌亂的感覺太可怕,她想找借口溜掉,可眼神左看右看,就是不知道能找個什么借口。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有人敲門,皇帝問了句:“誰在外面?” 她簡直像是找到了救星,喜上眉梢。 只是沒想到門外立著的是陳家二姑娘,細聲細氣地在外面回話:“回皇上,民女陳懷慧求見。” 昭陽這下顧不得害臊了,一下子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這陸家大姑爺和陳二小姐還是按捺不住了嗎?都被她窺見那等破事了,竟然還沒死心,仍然在動主子的念頭。 她急忙湊近了,在皇帝耳邊低聲說:“主子,這陳二姑娘對您沒安好心,您可得提防著點兒?!?/br> 事情也還沒真往那個方向發(fā)展,她不好說出人家的陰私,直接把要讓皇帝喜當?shù)拿弊油惗媚锬X門兒上扣,只能先提醒著皇帝。 皇帝頓了頓,看她一眼。門外的人有些納悶他怎么還沒回應,便又軟綿綿地叫了一聲:“皇上?” 吳儂軟語,當真是千嬌百媚。 皇帝道:“陳二姑娘深夜來訪,找朕可有要事?” 陳二姑娘回答說:“民女做了一碟子嘉興特色白糖糕,家父特地吩咐民女拿來請皇上嘗嘗。” 把陳明坤抬出來,事情似乎就很順理成章了。皇帝就算跟她這個姑娘家不熟,陳明坤的面子還是該給的,何況人家是一番好心,特地給他做了吃食來。 昭陽也想看看這陳二姑娘耍的是什么花招,便規(guī)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