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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記者也想讓你們去拍照片,不過我沒同意。你們是拿著省隊工資的,不能擅自行動?!?/br> 一下子,場上的少女們都噤聲了。 周小曼則拿著這張名片陷入了沉思,她到底要不要去當平面模特呢。對被人圍觀的恐慌跟對錢的渴望,讓她猶豫不決。 她需要錢,如果她要獨立出去,錢是第一要素。 從體校出來以后,周小曼走路去老年大學找姜教授,然后再一起回家。她經(jīng)過十字路口時,看到冷飲攤子,本能地想要買一瓶可樂。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兒多,她需要可樂幫助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周小曼剛把可樂瓶抓在手里,還沒來得及擰開,手背就挨了重重的一下。 薛教練滿臉怒氣:“我說你怎么一下子跟吹了氣球一樣胖起來了。誰讓你喝這種東西的?喝了會胖死,你難道不知道?” 周小曼嚇得手一松,可樂瓶子掉在了地上。她想撿起來,結果直接被薛教練拖著往前走。她回頭戀戀不舍地看了眼,見那個攤主撿起了可樂,擦擦瓶身,又放進了冰柜。她其實想說,教練,不喝也可以退掉啊,好幾塊錢呢。 薛教練一直拽她到林蔭道上,才皺著眉頭道:“小曼,我?guī)Я四惆四辏冀K就沒搞懂你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你也不小了,要是再拖下去,你就是想出成績也來不及了。你聽教練一句,咱們拼一回,就拼下半年的全國錦標賽。咱好好練,能拿到全國個人前八,你起碼是國家一級運動員。你的身體條件,糟蹋了,真的可惜?!?/br> 周小曼心一橫,咬咬牙道:“教練,我想拼一拼,但是我真的忘了。我兩個月前磕了下腦袋,就把體cao動作都忘得一干二凈。我本來想等好起來再過來訓練的,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薛教練嚇了一跳,連忙問她到底磕了哪兒,有沒有去醫(yī)院檢查過,腦子哪里受傷沒。 周小曼搖搖頭,睜眼說瞎話:“都查過了。我外公給找的腦科專家,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就是我身體的本能好像還在。前兩天我還側空翻來著??墒俏彝耆挥浀镁烤故窃趺椿厥隆!?/br> 薛教授眉頭緊鎖,她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然而身體本能還在就好,就跟一個人忘了一支舞,但有舞蹈基礎就不是問題。 周小曼被勒令以后都不允許碰碳酸飲料,得嚴格按照食譜來,連喝水都要控制。她現(xiàn)在能理解,為什么她上輩子能夠胖成那樣了。如果長期維持高強度的體育鍛煉又嚴格控制飲食,一旦放縱的后果可以參考馬拉多納。 薛教練讓她跟家長商量一下,再決定是否去當平面模特拍照片。周小曼卻不愿意驚動周文忠。直覺告訴他,周文忠是不會同意的。他應該也不會允許她手里有多少錢。 沒有可樂的安慰劑作用,又為是否去拍照片猶豫不決,周小曼整個人情緒都低落了下來。到了老年大學,姜教授還在跟他的學生們聊天。其實對這些有錢有閑的老人而言,來老年大學,更多的意義就是找人說話。 童樂坐在教室的后面,正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日本原文書。見到了周小曼,說話的老人里有人笑著打趣:“小樂,你不用覺得無聊了,有漂亮小姑娘過來陪你了?!?/br> 周小曼很想翻白眼,然而只能低頭裝沒看見。童樂則是毫不猶豫地在鏡框后面露出了白眼球,低聲抱怨:“真無聊?!?/br> 看到這個哈利波特一般的少年,周小曼心中一動,想到了解決方案。 她拍照時,可以帶一個保鏢過去。 吃過晚飯,周小曼借口有本書落在家里了,回了一趟工人小區(qū)。 川川家門口照舊圍了一堆人,樂此不疲地吃瓜看熱鬧勸架嗑瓜子。那兩位年輕姑娘也在,這回干脆直接將防盜門拉開了,要求將原本的新聞頻道調到影視頻道,她們要看。最神奇的是,川川媽在跟丈夫吵罵不休的時候,居然沒有忽略兩位鄰居的要求,真換了臺。 周小曼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一切。今晚倒是沒有爭執(zhí)形成川川的受精卵那個jingzi的來源,而是爭先恐后地將兒子分成無數(shù)碎片,迫不及待地把優(yōu)點歸納于自己的基因,缺點全部推給對方。 孩子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因為他(她)的基因來源于父母雙方。任何一方都可以將孩子的成就歸功于自己,而失敗推給對方。這是一件多么一本萬利的事情啊。 川川依然沒有走遠。周小曼疑心他是害怕走遠了以后,父母萬一真動刀子砍死對方,旁邊不會有一個真正阻攔的人。 他瞥了眼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周小曼,沒吱聲。他不知道這個研究所的小孩,到底又想干什么。他一點兒也不稀罕周小曼對他的青眼有加,這讓他感覺自己成了被研究的對象。 周小曼看著他指間的一點紅光漸漸燒到了指縫,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煙頭要燙到你了?!?/br> 川川咒罵了一聲,丟了煙頭,惡狠狠地瞪她:“你這人有毛病啊,閑得發(fā)慌,不能找點兒其他事情去做啊!” 昏黃的路燈下,他面孔的輪廓已經(jīng)顯出了棱角,卻還是稚氣未脫。于是他惡聲惡氣的言語,聽上去就有了滑稽的味道。 周小曼非常認真地問他:“你會打架嗎?” 川川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嗤之以鼻:“我不打女人?!?/br> 周小曼點點頭:“沒關系,攝影師是男的?!?/br> 川川剛想罵她神經(jīng)病,脫口而出的“腦子有病啊”就被她接下來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你想不想掙錢?” 她開門見山,每天付川川五十塊錢,讓他陪自己去拍照片。 川川皺著眉頭看她:“你想錢想瘋了吧。你都覺得有危險了,你還去拍什么照片?!” 周小曼抬頭,黑黢黢的天,看不到月亮的影子,連星星都吝嗇不已。她垂了下眼睫毛,沒有理睬川川的指責,只又問了一遍:“你就說你想不想掙錢吧?!?/br> 談人生談理想都是白嫖,真金白銀才是動真章。 夏天的晚上,寂靜的可怕,只有蟲鳴。這個晚上是死的,連空氣也忘記了流動,悶得叫人發(fā)慌。無怪乎川川家門口為什么這般熱鬧非凡了。即使是翻來覆去的老一套吵鬧不休的路數(shù),但有熱鬧,起碼能夠證明這個小區(qū)還沒有徹底死干凈。 川川媽的嗓門能夠傳遍整個小區(qū),她又在哭訴自己為了丈夫跟孩子是怎樣辛苦地掙皮rou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