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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懂的。沒錯(cuò),我的身子確實(sh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確實(shí)沒有半點(diǎn)武功基礎(chǔ),她一個(gè)武功高強(qiáng)的女俠棲居在這樣的殼子里實(shí)在憋屈??蛇@也不能怪我啊,在這個(gè)身份互換的玄幻故事里,我也是受害者??! 于是道:“你這是要與我算賬么?” 她未回答,那邊楚錦已蹦蹦跳跳地奔過來,甚為乖巧地喊了句:“顏jiejie!” 我點(diǎn)點(diǎn)頭,她又看向我身后的蒼柘和青玄。青玄已經(jīng)把劍收了回去,眼前情形也已清楚,蒼柘放下戒備,換上了一貫冷冷清清無甚表情的模樣。 “他們是?”楚錦問。 在西沙城中時(shí),蒼柘便已見過兩人,雖然那時(shí)他未現(xiàn)身,但他能因此注意到她們的去向,自然是能認(rèn)出她們來的。 我便沒有答話,蒼柘應(yīng)道:“無名小卒,蒼柘!”又轉(zhuǎn)向青玄,“他是我的侍童,青玄!” “顏jiejie,他們是你的朋友么?”楚錦收回目光,一如當(dāng)初問我是不是尤小二的朋友一般的語氣與神情。 我點(diǎn)頭。 楚錦笑開:“既然是顏jiejie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 蒼柘朝她微微頷首,青玄也沖她笑了一笑。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氛圍瞬時(shí)輕松下來,顏?zhàn)苛詹[著眼,間或掃向蒼柘的目光仍是探究滿滿。 一行人并肩往屋里去,顏?zhàn)苛找贿呑咭贿吪c那婦人解釋了一番,卻都掠過了主要的部分,只說她孤身在外,自然不能放松警惕,而我們則是她的故友,已有些時(shí)日沒見了。 那婦人聞言,面色松弛了些,又說正是入夜時(shí)分,正好可以和他們一起共進(jìn)晚餐。 因?yàn)槲覀兊牡絹?,飯桌變得異常熱鬧。那婦人為我們置了碗筷,說了些“鄉(xiāng)野之家沒什么好東西”的客套話,便要領(lǐng)那幾個(gè)小孩回屋,說是他們鬧騰得很,免得攪擾了我們。而那一家之主則陪著笑坐了片刻,也說吃飽了,讓我們隨意一些,不必拘謹(jǐn)。 顏?zhàn)苛諞]有阻攔,楚錦也似習(xí)以為常一般,自顧自吃得開心。 我與蒼柘青玄便也沒有去管。 于是說好的共進(jìn)晚餐就成了我們五個(gè)外人的相逢宴。 待他們走后,顏?zhàn)苛湛聪蛏n柘,把存了許久的疑惑問了出來:“你當(dāng)真是無名小卒么?” 蒼柘面不改色:“是!” 顏?zhàn)苛沼挚聪蚯嘈T谲靼渤峭庥鲆姇r(shí),青玄因我耽誤了行程,便一直對我不大友好,此刻她承了我的身份,他自然也未把她放在眼里,只側(cè)目瞥了一眼,算是回應(yīng)。她倒也不介意:“可我總覺得,你們兩個(gè),身份都不簡單!” “我也有些好奇——”蒼柘放下筷子,抬眸道,“十一常與我說起姑娘,卻都避過了姑娘名諱,也避過了姑娘身份,我很是好奇,姑娘會是何許人也?” 這事兒確實(shí)不假,但我也不是有意隱瞞,只是覺得換魂之事過于離奇,若真說出來,有沒有人信是一回事,會不會被人當(dāng)做神經(jīng)病是另一回事。故幾番斟酌之下,我決定保守秘密。 可一個(gè)秘密的成就,需要更多秘密的彌補(bǔ),譬如之前深夜暢聊時(shí),我情之所至與蒼柘說了自己的真名,讓他喚我十一,如今當(dāng)真遇到顏?zhàn)苛樟?,她的身份就比較難說了。 眼見著兩人之間火藥味漸濃,我湊過去攪和道:“對啊對啊,我也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玄頗覺疑惑:“她不是你朋友么?你會不知道?” 楚錦也道:“顏jiejie,她是十一jiejie啊,你不記得了么?” 我一怔,方才覺出此刻這樣的場景實(shí)在尷尬。之前我只想著,就是遇著了顏?zhàn)苛?,給她隨便安個(gè)名字安個(gè)身份,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未曾想到,她身邊還跟著一個(gè)對我半知不解卻又知根知底的楚錦。此番她就這樣說起,難保不會讓蒼柘與青玄想入非非。 為防讓自己陷入更加兩難的境地,我斂下眉,做出一副沉痛模樣:“我與她相識乃是偶然,當(dāng)被人追殺逃到荀安城,她將我救了,卻始終不愿透露姓名,后來再遇,她才告知于我,可我小名也叫十一,便以為她是怕我糾纏,才隨意說的一個(gè)名字?!?/br> “這樣??!”楚錦恍然大悟。 顏?zhàn)苛盏拿嫫s抖了兩抖,可顧及蒼柘和青玄,她還是順著我的話說下去:“早知道如此,我便告知你我另外一個(gè)名字了!” 眾人皆看向她,楚錦表現(xiàn)得最為興致勃勃。 她挑唇一笑:“我叫筠離,荀安城外尤華村中農(nóng)家女!”話淺言深,尤以那個(gè)笑最為邪魅。 蒼柘身形微頓。 顏?zhàn)苛蘸谜韵镜貙⑺?,也不多言,也不催促,淡然的神情里卻似藏了許多未曾說出來的話。 我方才知,我那樣的一張臉,竟也能做出如此表情。 “十一jiejie,你這名字真好聽?!背\在一旁喊,“是你自己取的么?” 然旁邊兩人完全沒有管她,我自然也沒有插話。不過一番眼波流轉(zhuǎn),剛還活絡(luò)的氣氛便驟然凝重起來。 半晌,蒼柘將目光移開,淡然笑道:“筠離,這名字我倒聽過?!?/br> “你是想說——”顏?zhàn)苛找嗍且恍?,“你聽說過的那人,早已經(jīng)死了吧?” 蒼柘復(fù)挑起眉。 顏?zhàn)苛辗畔驴曜樱骸熬x嘛,君臨天下的君,離愁別緒的離,我也聽說過的!” 話說得隨意,可話音落地時(shí),席間眾人臉色皆是一變,便連一直沒有說話的青玄,眼里也染上了許多東西,似探究,更似猜忌。 君是國姓,舉國上下也就唯有皇室一脈。此刻她這般輕描淡寫地說來,確實(shí)會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她卻沒管這話的分量,擺擺手道:“她是公主,我又喜歡聽故事,知道些關(guān)于她的事,不奇怪吧?”見蒼柘不答,她又道:“你放心,我一個(gè)平頭老百姓,肯定不敢冠上皇家名諱,我不過是覺著這名字好聽,就在書上撿了倆同音字,你不必如此緊張兮兮!” “你既聽過她的故事,那你可知,她的真實(shí)身份?”蒼柘問道。 顏?zhàn)苛宅F(xiàn)出惑色:“不是公主么?” “是公主沒錯(cuò)!”蒼柘凝起目光,“可她是前朝公主!” “啪!”他話音未落,便聽一聲筷子砸在碗里的響聲。我下意識看向顏?zhàn)苛?,卻見她筷子整整齊齊放在桌上。而一旁的楚錦卻訕訕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手不小心松了,你們繼續(xù)聊,不用管我!” 我循聲看去,果然見她手忙腳亂地將滾落在桌上的筷子拾起。 這話題沒有繼續(xù),且因席間聊得不甚愉快,這頓飯便也吃得不了了之。我雖不知飯桌上暗涌著的是什么東西,可也大致猜到,蒼柘與顏?zhàn)苛盏牧鹤铀闶墙Y(jié)下了。 因是農(nóng)家,房屋本就不多,之前顏?zhàn)苛张c楚錦來時(shí),這一大家子人便擠在了一間屋里,將那群小孩住著的兩間房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