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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章包子說是要睡回籠覺,但其實時進只躺了大半個小時就起床了。他仔仔細細洗漱好,換好衣服,對著衣柜里廉君剩下的衣服發(fā)了會呆,然后提起廉君幫他整理好的背包,頭也不回地出了這棟小樓。冬天早上的山上又冷又潮,還起著霧。時進踩上池塘上的木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從這里登上山頂所需要的時間,側(cè)仰頭朝著山頂?shù)姆较蚩慈ァ?/br>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廉君如果真的要爬山,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山頂了……可惜這么大的霧,日出應(yīng)該是看不到了。小死突然開口:“進進,要刷buff嗎?會看得更清楚一些?!?/br>“不用了?!睍r進靠在橋欄桿上,收回視線,低頭看著結(jié)了薄薄一層冰的池塘水面,說道,“我就是想在這站一會,不想看到什么。”愛人離開的畫面,誰會想看。時間一分一秒流過,大約一刻鐘后,廉君的進度條出現(xiàn)了一波明顯的下降。時進心里一跳,眉尾稍微抬了抬,又望了一眼山頂?shù)姆较?然后站直身,朝著山莊的主干道走去。“進進,你干什么去?”小死詢問,有些著急,“別亂跑吧,小心錯過了寶貝安排來接你的人?!?/br>“不會的。”時進搖頭,踩上離開山莊的主干道,看向了山莊大門的方向,“我只是想去門口迎迎他們?!?/br>……時進這一迎,就直接迎到了下山的山道上。當一整排印著某軍區(qū)編號的車輛出現(xiàn)在視野里時,他停下了腳步,抬起手腕又看了看手表。八點半,抓人的隊伍來得比他預(yù)想中的快。是早就埋伏在山下了嗎?他看一眼腦內(nèi)廉君那又開始緩慢增漲的進度條,手心有點冒汗。廉君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山上了吧……“進進……”小死擔憂呼喚。“沒事的?!彼_口,把手揣進了羽絨服的口袋,安撫小死,也是安撫自己,“廉君會沒事的?!?/br>吱——車隊靠近,領(lǐng)頭的車輛急停在了時進面前,劉振軍從車輛的后座探頭出來,看了眼時進,又看了眼時進身后,問道:“廉君呢?你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時進努力保持若無其事的樣子,抬眼看他,回道,“廉君還在山莊里,我今天返校,他腿腳不方便,沒法送我,我就自己走下來了,準備去山腳打車。劉少將您怎么會在這,找廉君有事嗎?”劉振軍皺眉,說道:“時進,別裝傻?!?/br>“我沒裝傻。”時進動了動口袋里的手,反問道,“我為什么要裝傻?你問,我答,這么正常的對話,我哪里裝傻了?!?/br>劉振軍眉頭皺得更緊,突然伸手從內(nèi)開了車門,示意道:“上車,帶我去見廉君?!?/br>“我不上,我要去學(xué)校。”時進收回視線,作勢要繼續(xù)朝著山下走去。嘩啦啦。停在后面的幾輛車里突然一次性下來了十幾個人,他們下車后立刻默契地散開,擋了時進下山的路。時進停步,表情變得緊繃。劉振軍下車,看著他的背影說道:“時進,現(xiàn)在山下全是我的人,他們封鎖了這座山所有的出入口,沒有我的命令,一個人都不會放出去。B市的各個主要交通關(guān)卡,章卓源也全部安排了人守著。別讓我再說一遍,上車。”時進用力閉眼,看一眼廉君那還在緩慢增漲的進度條,轉(zhuǎn)身來到劉振軍面前,看他一眼,和他擦肩而過,上了他坐的車。“進進,你的進度條也開始漲了?!毙∷罁鷳n開口。“沒事?!睍r進在心里安撫它,側(cè)頭看向了山道外的風(fēng)景,“要相信廉君?!?/br>劉振軍后一步上車,坐到他身邊,朝著駕駛座的司機說道:“開車,去廉君住的小樓。”……時進又被帶回了小樓前,他堅持不進門,蹲在池塘邊撿了根樹枝,像個孩子一樣戳池面上的薄冰玩。劉振軍帶來的人很快把小樓搜了一遍,結(jié)果自然是什么都沒找到。劉振軍皺眉,來到時進身后,問道:“廉君去了哪里?什么時候走的?從哪個方向走的?”時進沒說話,戳冰面的力氣卻加大了一點。“小樓門口有燃過火堆的痕跡,旁邊有一個壞掉的小保險箱,客廳垃圾桶里丟著幾塊電池,樓上的書房也有整理過的痕跡,你們燒了什么?又整理了什么?”劉振軍繼續(xù)詢問。這次時進回話了,他頭也不回地說道:“烤了幾個紅薯吃而已,那個保險箱壞了,所以就丟了,書房里本身就沒什么東西?!?/br>“學(xué)員時進,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劉振軍加重了語氣,“這是命令!”時進拿著樹枝的手一僵,頓了頓,低頭丟開它,站起身拍了拍手,轉(zhuǎn)身面對著劉振軍,抬手行了個軍禮,回道:“是,長官?!?/br>劉振軍看著他滿是抗拒防備的臉,想起上半年會議時他的自信和活潑,心情變得復(fù)雜,皺了皺眉,緩下聲音問道:“廉君去了哪里?什么時候走的?從哪個方向走的?時進,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想為難你?!?/br>時進放下行禮的手,看一眼廉君的進度條,見它已經(jīng)漲到了800,牙根緊了緊,抬眼對上劉振軍的視線,說道:“他說他想一個人爬山,去看日出。我起床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見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走的。這個山莊上山的道有好幾個,我不知道他會從哪條道上山?!?/br>廉君走前特意告訴他爬山的信息,想來這些應(yīng)該是可以說的——相信廉君,相信廉君。他自我催眠著,逼自己不去關(guān)注廉君的進度條。劉振軍聞言狠狠皺眉,說道:“廉君一個殘疾人,怎么可能自己去爬山,時進,別和我開玩笑,你現(xiàn)在所說的一切都會記入檔案,別為了一個罪犯毀了自己的前程?!?/br>“罪犯?”時進忍不住反問,情緒逐漸克制不住,“所以你們是一直在依賴著一個罪犯的力量嗎?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劉少將,我以為你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劉振軍覺得有些無法直視他的眼神,低喝道:“時進!”“我說的全是實話!”時進也提高聲音,豎起了渾身的尖刺,“這就是他告訴我的,他要上山,要看日出!除了這些,我無可奉告!”劉振軍皺眉瞪眼和他對視,最后深吸口氣壓下情緒,喊來屬下,吩咐道:“派人搜山,然后把時進帶去車上看守起——”“你要把時進帶去哪里?”一道陌生的男聲突然在不遠處響起,劉振軍抬眼看去,然后在看清來者的面貌后表情難看了一瞬,問道:“王委員長,您怎么來了?”“這明明是我要問你的問題,你一個海軍的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