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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梔本來就是面對著他側(cè)著身坐在位置上的,他往前一點她就往后一點,上半身越來越后傾,她死死抓住桌沿,為了保持平衡不倒下去肩膀都開始抖了。 她低低嗚了一聲,聲音細細的,急急道:“你別往前了……” 此時已經(jīng)下課了好一會兒,教室里人都走光了,空空蕩蕩的大教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最后一排。 一樓的教室,窗外皚皚白雪,像是在巧克力蛋糕上撒了一層薄薄的糖霜。 教室里暖氣充足,溫暖的讓人覺得連著心里都開始發(fā)燙。 初梔一手抓著椅背一手抓著桌沿,想推他也空不出手來,感覺快哭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直接躺在椅子上了的時候,陸嘉珩唇微啟,突然淺淺呼出一口氣,伸出手臂,穿過她身側(cè)托住她的背。 他掌心的溫度溫?zé)?,強有力穩(wěn)穩(wěn)地托在她背后,托著她往前輕輕一撈,人也終于跟著重新靠回到椅子里。 初梔松了口氣,緩過勁兒來以后紅著臉氣哄哄地皺了皺眉,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 她翻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一接起來就是一聲脆生生的“學(xué)長?!?/br> “……” 陸嘉珩垂著眼,嘴角耷拉著。 等她掛了電話,他才抬了抬眼皮:“要走了?” 初梔理東西,一邊點點頭。 陸嘉珩癱在座位上,看起來喪喪的:“哦。” 初梔不太想理他。 她把劇本和書裝進書包里,又站起來抓起外套抖開,想了想,還是應(yīng)該道謝:“學(xué)長,今天謝謝你?!?/br> 陸嘉珩轉(zhuǎn)過身來,側(cè)身靠在桌沿看著她慢吞吞地穿外套,抬手抓過旁邊椅背上搭著的白色羊毛圍巾遞過去,順勢也站起來:“去話劇社?” “嗯?!背鯒d接過圍巾圍上,圍巾有點長,她繞了好幾圈,垂著頭把圍巾往上拽了拽,整理了一下,讓圍巾遮住下巴尖。 她今天沒扎頭發(fā),長發(fā)披散下來,白色的羊毛圍巾一圈一圈纏上去,上面的發(fā)絲被箍出蓬起的弧度,像顆小蘑菇。 陸嘉珩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人也站起來,一把抓起外套:“走吧,我送你,排練可以看嗎?” 初梔已經(jīng)把自己包的鼓鼓的全副武裝起來,圍巾又往上拽了拽,遮住了嘴巴和鼻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這個人剛剛故意逗她玩,現(xiàn)在又一副若無其事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實在是很過分。 初梔把鼻尖藏進圍巾,悶聲道:“不可以?!?/br> 陸嘉珩像里準備正面迎擊敵人戰(zhàn)斗的主角一樣,外套猶如羽織,帥氣一抖,衣袂飛揚的穿上了,自顧自道:“沒事,可以看。” 初梔:“……” 這個人怎么這么自說自話的! 初梔不走了,站在教室后門門口瞪著他:“學(xué)長,你這樣是不對的?!?/br> 陸嘉珩輕輕笑了一聲,表情乖巧無辜又困惑:“嗯?”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總是這么——”初梔皺著眉,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合適的,能表達出自己意思的詞來。 他肯定對好看的女孩子都這樣。 覺得好玩了就逗著玩一玩,然后又一副若無其事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 臉不紅心不跳就靠得那么那么那么近。 怎么會有這么混蛋的男人。 為什么會有這么過分的男人。 小情緒積累下來,不斷不斷的膨脹了,初梔鼻尖蹭了蹭圍巾,長長的眼睫垂下去,不開心的樣子。 聲音很小,悶悶地:“陸嘉珩王八蛋。” 陸嘉珩:“……” * 保齡球館休息區(qū),陸嘉珩靠在沙發(fā)里無精打采的直勾勾看著前面發(fā)呆。 程軼手里拎著顆球,風(fēng)sao地站在球道前投球區(qū)旋轉(zhuǎn)跳躍,垂手送出,全中。 程軼哦也了一聲,繼續(xù)風(fēng)sao地旋轉(zhuǎn)跳躍謝幕退場,蹭到陸嘉珩身邊,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我珩最近有些低迷,天天發(fā)呆,魂兒被什么勾走了?” 旁邊一個男人走過來,按了下手機屏幕,上面秒表計時器跳動的阿拉伯?dāng)?shù)字停止:“八分多鐘,他就這么盯著那顆球盯了八分多鐘,眼睛都沒眨幾下。” “你怎么知道他沒眨?!?/br> “我一直盯著呢?!?/br> “那你也挺無聊的?!背梯W無語,一邊啪啪拍陸嘉珩肩膀,“殿下,有什么心事嗎,跟我講講唄?!?/br> 程軼本來以為陸嘉珩會高貴冷艷的無視他,或者說“你很閑”啥的。 靜了幾分鐘,他淡淡開口:“我被罵了?!?/br> 掐秒表計時那個正站在旁邊喝水,聞言一口水全噴出來了,晶瑩剔透的水柱在半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洋洋灑灑落在了林柏楊胳膊上。 林少爺暴躁的爆粗了,一邊問候親戚一邊跳出兩丈遠,面部表情因為憤怒而扭曲。 秒表計時器一邊胡亂給他擦著衣服袖子,一邊瞪大了眼睛:“誰啊,男的女的?罵啥了?還活著嗎?” 陸嘉珩沒答,抿了抿唇,露出了一個略微困惑的茫然表情。 程軼輕咳了一聲,湊到陸嘉珩旁邊坐下,低聲道:“你的小學(xué)妹罵的?” 陸嘉珩心不在焉:“嗯?!?/br> “罵你什么了?” “王八蛋?!?/br> 程軼:“……” 程軼大驚失色:“陸嘉珩你他媽對人家小姑娘干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兒了?!” 陸嘉珩理都懶得理他。 他本來覺得,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比如最近一段時間,只要他一靠近,初梔就會害羞,會不敢和他對視,會有點驚慌的移開視線。 這種情況以前都是沒有的。 結(jié)果他就被罵了。 不僅被罵,那天以后連續(xù)這幾天,電話不接,短信石沉大海,連他的小戰(zhàn)友林瞳都悄無聲息了。 想到她要排話劇,要和不知道哪位的“學(xué)長”對戲,又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生氣了,陸嘉珩煩的不行。 這種自己的情緒完全被一個女孩子牽動著,影響著的感覺,他以前從未有過。 他沒骨頭似的癱在沙發(fā)里,長腿微曲,皺著眉,薄薄的唇抿成線。 程軼掐著嗓子尖聲道:“我們太子殿下頹起來都這么帥~~” 林柏楊翻了個白眼:“傻逼?!?/br>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又是一場激戰(zhàn),秒表計時的那人聽了半天也聽出是因為妹子,毫發(fā)無傷穿過戰(zhàn)場,撅著屁股湊到陸嘉珩身邊,掰著手指頭老神在在道:“珩哥,你看,女人看男人看中的無非也就老三樣,房子,票子——” 他故意頓了頓,半晌,意味深長道:“命根子?!?/br> 陸嘉珩:“……” 作者有話要說: 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這兩天有點忙,大家記得注意文案或者微博有沒有推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