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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對方照拂的地方。兩人燙著火鍋,喝著酒,先是慣例地東拉西扯了一番,丁洪盯著包間緊閉的大門,淺淺地抿了口酒,這才進(jìn)入了正題:“老趙,前天你們所里可是來了個大人物啊?!?/br>趙向東沒立刻回答丁洪,他正在燙一塊毛肚,這東西燙三十秒最合適,趙向東在心里默數(shù)著時間,生怕錯過了最佳的口感。等到毛肚被燙得卷曲了,趙向東這才笑著將它夾到碗里,扎扎實實地裹上了一層醬料。“你是說那個特警突擊隊的楊錦輝?”“他可是我們打黑除惡行動專案組這次的主要目標(biāo),你可要把人給我看好了。”丁洪笨手笨腳地夾了一顆鵪鶉蛋,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滾到了桌上,他干脆直接用手拿起來塞進(jìn)了嘴里。趙向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們一看這十年可是從沒出現(xiàn)過一起逃跑越獄事件。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怎么總是把特警隊的往我們這兒送啊。前一陣送個譚剛,這下又是楊錦輝。怎么,你們是打算把特警隊一網(wǎng)打盡?”“譚剛也在你們那兒?”丁洪記得譚剛的案子也是吳世豪負(fù)責(zé)的,說實話,他心里還真有點醋味。明明他才是正兒八經(jīng)分管打黑的支隊長,結(jié)果李副市長一下就讓吳世豪做了專項行動組的組長,自己反倒屈居了副手。這說明什么?說明吳世豪這家伙,怕是要官升三級了。起初自己在支隊干的時候,對方還在分局刑大蹲著,就兩三年時間,爬得這么快,還不是因為上面有人。一想到這些,丁洪就有些不爽,不過現(xiàn)在吳世豪因病住院,自己要是能把楊錦輝的案子妥帖辦好了,說不定也是個表現(xiàn)的機會。“那不是。前兩個月不是才判下來了嗎?死刑!我可是親自伺候著給他砸的手銬腳鐐!這老哥也是倒霉催的,會賭錢不會撈錢,會殺人不會自保。平時看不出他脾氣這么怪啊,剛進(jìn)來就把號子里的頭鋪一頓好打,要不是看在他也算熟人的份上,我可真不想幫他兜著?!壁w向東絮絮叨叨地沖丁洪抱怨了起來,看守所也有看守所的規(guī)矩,這些犯事進(jìn)來的警察倒是好多都不守規(guī)矩,真是讓他頭大。“先別提他了。說說楊錦輝吧?!倍『槌聊艘幌?,摸出了根煙點上,“我給你交個底。楊錦輝這個案子是李副市長指定了要辦成鐵案的。你應(yīng)該知道李副市長的后臺是誰吧?”“這還真不知道?!壁w向東愣了愣,他平時大多時間都在號子里伺候那幫祖宗,消息自然比不得外面的兄弟靈通。“你家門?!倍『椴[起眼,噴出一口煙霧。“你是說趙書記?”趙向東仔細(xì)想想李副市長上頭姓趙的領(lǐng)導(dǎo),也就那么一位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趙衛(wèi)國了。丁洪笑著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說道:“楊錦輝這人不好審。我估摸著得用點特別的手段。”“我這邊能幫上什么忙嗎?”一聽到這事可是上面拍板的,趙向東也覺得自己不怕事了,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是自己趁機立個功,說不定就能往上再挪挪屁股呢,好歹像吳世豪那樣混個分管局長做做。“那當(dāng)然了。光是我這邊敲打他可不夠,你也得幫我好好敲打敲打下他。這家伙仗著自己大小也算個人物,氣焰囂張得很。吳世豪昨晚不是去看守所找他問話了嗎?他中午還好好的,晚上到了看守所就吐血,我看多半也是給對方氣的?;仡^等選好地方,我打算提楊錦輝外審,你可得給我安排好了,別讓人妨礙?!?/br>外審,顧名思義就是將犯罪嫌疑人提到看守所以外的地方進(jìn)行審訊,這兩年為了防止冤假錯案,上頭一再要求盡量在看守所之內(nèi)審訊。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有時候為了加大審訊力度,在上級部門的默許下,還是會有犯罪嫌疑人被以各種借口帶出去外審,當(dāng)然至于外審的過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既然有李副市長的指示,我們肯定會配合。不過我今天問了下徐忠,那姓楊的在號子里倒也老實,似乎沒什么理由敲打他啊?!?/br>“老實?他能一直老實?再說了,就算沒有理由,咱們還不能弄點理由出來嗎?”丁洪不屑地吐了個煙圈,他想起吳世豪昨天在酒桌上威脅自己,說什么如果楊錦輝沒命了,就要找自己賠命??烧l又說他丁洪要楊錦輝的命了?楊錦輝的命他是肯定不要的,但是只要能達(dá)成目的,他并不介意將對方扒下一層皮。趙向東默不作聲地抿了口酒,他認(rèn)同了丁洪的話,既然他們可以敲打號子里的刺頭,那么他們也可以敲打楊錦輝。這位看守所所長認(rèn)為,對待犯罪分子,用不著心慈手軟,他們用這些雷霆手段,也是為了保護(hù)更多人的利益嘛。晚上六點之后,龍海第一看守所的第五監(jiān)室又開始變得熱鬧了,這個點,值班民警會把各個監(jiān)室里的電視打開,悶了一天,難得有個機會看到點新鮮玩意兒,有的人甚至就靠電視上那些搔首弄姿的女演員來做場春夢了。到了這個時候,陳老五也不太約束眾人,隨他們放松一下,愿意看電視的看電視,想看書的也可以在角落看看書,喜歡玩牌的也可以把自制的紙牌拿出來玩一把,還有能聊到一塊的小聲聊幾句,他也不會責(zé)備。楊錦輝根本沒有心情看電視,更沒有和其他人一起說笑玩鬧的興趣,他屁股還痛得厲害,這讓他寧愿蹲在一旁,也不愿臀上這兩片rou沾到硬梆梆的床板。昨晚吳世豪和他說的那些話,讓他心里到現(xiàn)在都不痛快,他應(yīng)該乖乖認(rèn)下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嗎?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家人。他所堅守的正義真的還能還他一個公道嗎?“楊警官,你要不要做下冷敷,那樣對傷口恢復(fù)好得快點?!弊诎迳峡措娨暤年惱衔迮ゎ^望向了蹲在過道上的楊錦輝,身為始作俑者,他表情局促,明顯有些不好意思。陳老五今天上午被徐忠?guī)С鋈フ劻嗽?,回來之后對楊錦輝的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甚至還讓徐凱去給對方道了歉。誰都不知道他被徐忠在管教辦公室里噴了個狗血淋頭,甚至還被警告要是再敢讓楊錦輝受委屈,就把自己號長的身份擼掉。這可把陳老五嚇壞了,他現(xiàn)在時不時就看看楊錦輝,生怕有半點怠慢。瞧出個中端倪的許總在一旁也勸說道:“楊老弟,你也別硬撐著了,人總不能和自己過不去不是?”楊錦輝扶著墻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心思現(xiàn)在完全不在自己的傷勢上,倒是吳世豪吐出的那攤血讓他有些擔(dān)憂。他對吳世豪的感情糾結(jié)而復(fù)雜,雖然在他寫給檢察院的信里毫不忌諱地提到了吳世豪的名字,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并不想傷害到對方,他只希望的在檢察院的誡勉之下,吳世豪可以懸崖勒馬,以免釀成大錯。不過如今看起來,真正釀成大錯的人,反倒是自己。這世道,有時候真是可笑又可悲。“皮rou傷而已,我沒什么大礙?!睏铄\輝朝簡陋的廁所走了過去,他用臉盆接了冷水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