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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然,想起正明寺里的和尚,便說:興許空話能使人的腦袋變得簡單,把污穢的思想驅(qū)逐出去,做簡單的人,簡單的事,過簡單的生活。現(xiàn)在想來倒是有一些妙用,你怎么看?你的腦袋已經(jīng)夠簡單了,再簡單下去就和紙片人一樣了,誰都可以將你捏在手里。白士杰笑瞇瞇地拿出一套針來,走到他的腿邊坐下,這幾天來幫你做針灸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可以試著站起來了。說著就要解開他的腰帶。什么,又來針灸?白大夫,您當(dāng)我是試驗(yàn)品吧,隔幾天就來這一套,你是不是覺得看我哀嚎痛苦的表情很愉悅?趕緊的,扶我起來,我得好好看看你在針灸時是不是陰笑著。搭著白士杰的手他坐了起來,解開腰帶把下裳褪下去,只穿著一條白色的垮褲。江舟君的腿上的疤痕已經(jīng)淡下去了,傷及皮骨處的地方也已經(jīng)生出的粉嫩皮膚,光滑白皙的雙腿上,小腿中間各有著一個星星狀的指甲大小的凹痕,當(dāng)時第一次見到時,小腿骨頭那里幾乎被鑿開一個洞,可想而知一定是被人用鏈錘之類的重兵器折磨,還好如今已經(jīng)長好,雖然那里的rou不能重新再長出來。白士杰主要針灸他的小腿,小腿的傷最重也是血液最難以通至的地方。江舟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將針放在油燈前加熱,把一根細(xì)如毫毛的銀針慢慢地揉捻進(jìn)rou里去,頓覺痛楚比平時增大了幾倍,他揪著白士杰的頭發(fā),恨恨地說:姓白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弄得我這么痛!之前和你說過不要看我做針灸的樣子,你忘了?不看還好,越看越痛。他扯得自己的頭發(fā)生痛,自己也便沒有辦法繼續(xù)專注地進(jìn)行,一旦傷及其他xue位,造成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只能和他這樣僵持著。江舟君貌似想起好像有這樣講過,便用力拂亂他的頭發(fā)直接躺倒下去不管其他,熬過這場酷刑再說。阿伏回來,就看到少爺把一本經(jīng)書蓋在臉上,白大夫頭發(fā)亂糟糟的樣子,他就知道少爺又欺負(fù)白大夫了,白大夫就是個受氣包子,無論你怎樣捏扁他,到最后他還是鼓蓬蓬地露出笑臉。怪只怪他家少爺愛作弄人,外面?zhèn)鱽韨魅ニ疑贍斒窃鯓拥牡満Γ怂@么久,他也算是清楚了,他家少爺就是一披著羊皮的狼,專門找溫順好欺負(fù)的羊兒下手,將他們?nèi)υ谏磉吺辜總z把他們給玩死。待會兒留下來吃頓飯吧,想必我大哥也邀請你了。恭敬不如從命,話說這幾天悶得慌,過幾天還要守頭七,不如邀你一起去外面散散心。白士杰換了一根較大號的針放火上熱著,答應(yīng)著他。難得白大夫有此雅興,既然如此,明天一起去桑園陪我辦成件事,再隨你意,去哪里我都奉陪到底,就當(dāng)是為我的輪椅生涯做個告別,如何?他把經(jīng)書扔到書案上,從眼縫里瞧他那專心的樣子。樂意奉陪!白士杰對準(zhǔn)xue位利索地扎針進(jìn)去,就聽到一聲悶哼從某人嘴里傳出來。這兩天又下起蒙蒙雨來了,江舟君借口下雨懶的進(jìn)行站立訓(xùn)練。他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色,雨在下著,從早上開始就沒有看到過一只飛禽,大概是躲雨去了吧。還是沒有信過來,他沒有耐心再看那封信,直接將它放油燈上燒了,不用再看,第一次看的時候就能背下來他要表達(dá)的意思了,只是,說來說來,無非是介意在信中他解釋的都是整件事就是個計謀,而沒有提及他對這場計謀的看法,就算他對這場局無能為力,也可以在他被打傷后去找他,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解釋那時的他究竟在那里在做什么,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提及那一箱盤纏的下落,那些盤纏,是他多年來的儲蓄,金銀珠寶,銀子錢票,都夠活幾輩子了。不是太過偏執(zhí),而是他在這場局中的態(tài)度令他感到寒心,也許在危急的場面他也會和誹謗他的人一樣冷眼旁觀他的生死,這才是最可怕的,交了這么多年心的人到頭來卻是一個白眼狼,自認(rèn)為最熟悉的人卻原來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本以為堅硬如磐石的情誼卻似蘆葦一樣易折。他害怕這個答案,所以不愿去探究,不想再去面對他,可是,他夜夜鉆進(jìn)他的夢里,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海里,到處都有他的影子,昔日相伴的歡聲笑語總在耳畔回響著,時間難捱,寂寞難走,他無法回避自己的心。也許,習(xí)慣了某種東西的陪伴,一旦失去,便感覺心像被掏空了一樣,無所適從。阿伏身披蓑衣為江舟君撐著油紙傘推他出來。白士杰在門口等候已久,他還是穿著孝服,頭上一條白色的頭巾包著,發(fā)髻用一根孝帶綁著,撐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低頭盯著檐下的水珠滴到槽溝里面去。看到他們出來,便迎上去。一輛馬車駛過來停在江府前,白士杰看著他,江舟君攤手,沒辦法,我大哥安排的!于是三個人便坐馬車過去。因?yàn)槭窍轮擅杉?xì)雨的關(guān)系,桑園中的人都披著蓑衣戴著斗笠在桑田間勞作,而桑葉因?yàn)檫@幾天雨的洗滌變得晶晶亮,也不用拿到小溪中清洗直接選好的葉子送進(jìn)蠶房里面就行了。白士杰一進(jìn)桑園,立即呆住走不動了,他撐著油紙傘看著下面的景象,雨絲密密的在天地間斜織成一張大網(wǎng),水汽激騰如云霧般漂浮在桑田間,朦朦朧朧,隱隱約約,看不真切,而他們,恰像是站在云中寶殿的仙人一般,透過或薄或稀的云層,看著人間的凡人在辛勤地勞作。煙云籠罩在從山上留下的一條清澈小溪上頭,像是從天河中分叉出來似的,看不到源頭。碧綠無邊的桑葉像是一塊巨大發(fā)亮的翡翠,經(jīng)過深海中上萬年水波的磨洗,在牛乳般的云霧中烘托出世,炫目的光芒耀亮天際。他看著,心不由得忽的開朗起來,仿佛心中的愁絲都被縈繞在周圍的霧氣抽走了一樣。他對著來到身旁的江舟君贊嘆道:天上人間啊,我就像是沙漠中行走的絕望的人看到了海市蜃樓一樣。作者有話要說:☆、和好江舟君凝望著遠(yuǎn)處,笑笑說道:你這句話也適用于我旁邊的人。白士杰轉(zhuǎn)過頭去,只見阿伏踮起腳尖四處張望著,恨不能長出一雙火眼金睛來,那急切的表情果然像是沙漠中尋找水源的人。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說過的話,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回過神來,阿伏,要介紹小柔meimei給我開開眼哦。阿伏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即扭過臉來,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后,尷尬的笑著摸摸頭。白士杰環(huán)顧這地方,真可謂是山清水秀風(fēng)景秀麗的世外桃源。除了桑田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蠶房旁邊的一排平平整整的竹舎了,它安安靜靜地立在那里,仿佛與世隔絕。竹舎墻旁一些月季花、薔薇花開的正艷,進(jìn)入竹舎,里面的房間呈田字形對稱分布,在整個房子的中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