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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他的思緒逐漸模糊,手卻下意識地攥緊眼前人的衣襟,恍惚地喊:“戎鈞……”聽到陸清淩細(xì)碎的低喊,魔君陛下眼中赤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憤怒與無可奈何。懷中這人永遠(yuǎn)知道怎么讓他心軟,永遠(yuǎn)知道往哪里給他一刀能致命。魔君陛下扣住陸清淩的手腕,冷聲說:“師兄,裝可憐不會有任何用處,也別想再用當(dāng)年的情誼來蒙混過關(guān)——別忘了,上次你已經(jīng)用過了。該你還我的,我一樣都不會少討?!?/br>陸清淩昏昏沉沉地合上眼。魔君陛下松開他的手,轉(zhuǎn)身拂袖而去。過了幾日,醫(yī)鬼便來給陸清淩送藥來,說是魔君陛下搜羅天下奇藥給他調(diào)理身體,眼下又為取一味藥去搗獸巢了。陸清淩安安靜靜地聽著,等醫(yī)鬼說完了,他才將手按在已經(jīng)兩天沒動靜的魔胎之上,緩緩問:“……他,要殺了這孩子嗎?”魔胎上面拿到禁制是魔君陛下設(shè)下的,現(xiàn)在他無法與魔胎交流,也無法給魔胎輸送靈力,他不知道魔胎是不是還能活著。醫(yī)鬼聽陸清淩主動提起那“仙胎”,臉色都變了。眼下他最不敢提的就是這個,生怕觸了魔君陛下的霉頭。醫(yī)鬼嘆著氣道:“仙君您就別想了,陛下不會允許你留下它的。”陸清淩看著醫(yī)鬼端來的漆黑藥湯,拒絕喝下,讓醫(yī)鬼端回去。如是幾天,醫(yī)鬼簡直心如刀絞,上好的靈藥都白白浪費了!醫(yī)鬼只能硬著頭皮去找魔君陛下,把陸清淩的意思告訴魔君陛下:不讓留著那“仙胎”,你找靈藥來也沒用,他不喝!魔君陛下怒火中燒地找到坐在藏書樓里看書的陸清淩。忘憂山的落日很美,坐在藏書樓寬闊的花窗前正好可以享受到溫暖的余暉,陸清淩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起來溫順而又無害。他手里拿著本書,目光卻沒有落在書上,不知想什么想得出了神。“你早些死了心,”魔君陛下冷聲打破沉寂,“我決不會讓你留著你肚子里的野種!”陸清淩一怔,抬起頭看向站在夕輝中的魔君陛下。魔君陛下看著身形越發(fā)單薄的陸清淩,欺身上前吻住他泛涼的唇,索要了一個兇狠如刀、并不纏綿的吻。陸清淩整個人陷在靠椅中,只能順從地承接著身上之人含怒的索求。明明陸清淩就在懷里,明明不管上天下地陸清淩都逃不掉,魔君陛下卻還是覺得這個讓他愛極也讓他恨極的人隨時會消失。一想到陸清淩為了那小野種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魔君陛下就妒忌得要發(fā)瘋。原來陸清淩不是沒有心,只是永遠(yuǎn)不會把心給他而已。魔君陛下親了親陸清淩的唇角,說出口的卻是冷酷至極的威脅:“你要留著這野種也行,你留它一天,我就屠一宗門。你不是一直以守護(hù)九重天為己任嗎?這回你是要護(hù)著這野種,還是要護(hù)著九重天?”作者有話要說:魔胎:QAQ好餓,馬上要餓死了第十一章“它是無辜的?!标懬鍦R坐起身,與魔君陛下拉開一些距離,定定地注視著那張最熟悉也最陌生的臉。他想再說些什么,卻只對上了魔君陛下帶著冰霜的目光。陸清凌安靜下來,緩緩閉上眼。從一開始,他就不該留著這魔胎。他這一輩子活了一千多年,能自己做主的事情不多——每一次他都沒有任何選擇。原以為魔君即使恨他,應(yīng)當(dāng)也會給魔胎一些庇護(hù),沒想到魔君根本不允許它出生。既是如此,他也不必把這魔胎帶到世上來受苦。陸清淩緩聲說:“……我明白了。”聽到陸清淩服軟,魔君陛下本該覺得滿意,可他無端地從陸清淩的話里聽出一絲決然來。魔君陛下心中惱火不已,驀地將陸清淩抱了起來,帶到自己處理各項事務(wù)的正殿,有人來了,他也讓陸清淩坐在一邊,決不允許陸清淩離開他視線半步。每回醫(yī)鬼把靈藥送過來,魔君陛下都強行給陸清淩灌下。陸清淩似乎認(rèn)命了,倒不用魔君陛下怎么逼迫,被強灌兩回后便自己乖乖把藥喝了。隨著歸附的宗門越來越多,出入正殿的人也漸漸多了,自然不少人都見到被魔君陛下安置在身邊的陸清淩。各種流言蜚語在九重天傳開,不少人都傳言陸清淩與魔君陛下早有勾連,他們再頑抗下去根本沒有用處。有人看出了魔君陛下對陸清淩的感情,還積極提議不如來個仙魔聯(lián)姻,讓魔君陛下與陸清淩擇個日子完婚。到忘憂山清靜下來的時候,魔君陛下把陸清淩抱到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玩著他纖細(xì)的腰,不甚滿意地道:“師兄,你越來越瘦了?!?/br>陸清淩安靜地半合著眼,沒有掙扎,溫順都讓人心驚。魔君陛下收緊手臂,抬起另一只手捏起陸清淩的下巴,逼陸清淩睜開眼和他對視。“師兄,你總是知道怎么挑起我的怒火。”魔君陛下目光冷森森。不管他做什么,陸清淩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連他狠狠地侵占他的身體,陸清淩也默然地應(yīng)承著,既不反抗,也不回應(yīng),就好像被粗暴對待的人不是他一樣。九重天其他人明里暗里的窺探、明里暗里的關(guān)心,也沒有收獲陸清淩半個眼神。就好像從他用屠戮其他宗門來威脅陸清淩的那天起,陸清淩就已經(jīng)死了。那小野種要是不在了,陸清淩更不會活著了!魔君陛下猛地發(fā)現(xiàn),他手里的籌碼已經(jīng)快用盡了,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來留住陸清淩。魔君陛下狠狠擒住陸清淩的手腕,冷聲威脅:“你如果敢死,我就讓你兩個弟子給你陪葬!你們師徒情深,死一塊多適合,你說對吧?”陸清淩“嗯”地一聲,輕聲應(yīng)著魔君陛下的話。這是他欠他的,他要他活著,他就活著。陸清淩的身體在醫(yī)鬼的調(diào)理下逐漸好轉(zhuǎn),身上的舊疾一點點被根除。只是他越發(fā)瘦了,若不是醫(yī)鬼送來靈藥,他不會想要吃喝任何東西;他也不再修煉,不再對什么書感興趣,魔君陛下讓他坐在一旁他就坐在一旁,魔君陛下外出時他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日出日落。外面的一切對他而言,似乎都不再有任何意義。有一次魔君陛下將人抱入懷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清淩輕得像是不再存在。魔君陛下將陸清淩抱到床上,近乎瘋狂地親吻著陸清淩冰涼的唇。直至親得陸清淩張開唇讓他肆意欺凌,他才緊抱著陸清淩啞聲說:“師兄,你贏了。”陸清淩一怔。魔君陛下不再出現(xiàn)。魔君陛下在魔胎上設(shè)下的禁制無聲無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