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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狗。姜桐暴富了,姜鵬給他卡里的錢對他來說是個天文數(shù)字,但他沒有花的興趣。一是節(jié)約慣了,本性難移;二是那是姜鵬的錢,姜桐雖然把姜鵬當(dāng)親人,對他像對親弟弟一樣,但并沒有把對方的錢據(jù)為己有的想法。他不貪,安于現(xiàn)狀,樂于貧窮。簡單點說就是窮樂呵。“姜鵬送你來的?”“沒,我和葉染一起來的?!苯┖鋈话l(fā)現(xiàn),每次自己有人陪著的時候,姜鵬就不會出現(xiàn)。而沒人陪伴的時候,他又會適時回來。是不是因為他是妖怪,所以能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葉染???”吳剛的是個十分震驚的樣子,“你和葉染來的,你知不知道他——唉——”“你別吞吞吐吐的,我每次提起葉染你都讓我離他遠(yuǎn)點,到底為什么?你,還有班里的本地人,好像都對他有敵意?!苯┧餍园岩蓡柖紗柫恕?/br>吳剛想了又想,說:“總之,別和他走太近,他,不詳?!?/br>“不詳?大哥,你看多了吧?‘不詳’都出來了,敢問您是魯四爺,還是魯四奶奶啊?”“兄弟,我是為你好,他是狐貍精變的,和他走得近的男人,一個已經(jīng)死了,另一個在監(jiān)獄里蹲著。我只能說這么多了。”姜桐真的震驚了。如果吳剛說他是別的什么蜘蛛精野兔精,姜桐都不會那么震驚,但吳剛說他是狐貍精,他今天中午就夢到了一只狐貍精,那小狐貍還說在這里很久了。他該不會就是葉染吧?不對啊,那小狐貍雖然不走魅惑誘人路線,而是一只走純情路線的清純不做作的狐貍精,可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zhì),都和葉染相去甚遠(yuǎn),肯定不會是一個人。“怕了吧?怕了就離他遠(yuǎn)點?!眳莿倓竦馈?/br>“我不是怕。”姜桐搖搖頭,“我覺得,他不壞,就算是狐貍精,也不是個壞狐貍精?!?/br>不知道為什么,姜桐就是很篤定這一點,經(jīng)過今天,他更覺得葉染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了。“我說的是真的。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他一中的,我三中的,但這事都傳瘋了,還上了當(dāng)時的社會新聞。——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以后離他遠(yuǎn)點就行了?!?/br>上了社會新聞?姜桐覺得這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經(jīng)歷。上課鈴響了,這是一節(jié)現(xiàn)當(dāng)代文學(xué)課,已經(jīng)講了三天了,姜桐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吳媽,我要和你困覺?!?/br>晚課,昏昏沉沉,無聊透頂。老師照本宣科,為PPT增加了語音功能,是個站著不動的播報員,對著PPT一頓狂念。學(xué)生沙沙記筆記,或者呼呼大睡。姜桐拿出手機(jī),在搜索欄里輸入“葉染”,搜索出來的內(nèi)容都是起名同名之類;他又換了一個關(guān)鍵詞“蘭城一中葉染”,這回搜出來的內(nèi)容令姜桐大吃一驚,驚得都張大了嘴巴。早戀,同性戀,情殺,校園暴力,這四個關(guān)鍵詞,每一個關(guān)鍵詞都勁爆無比,加在一起更是□□到□□的變化。姜桐正深入研究兩年前的社會新聞,根本不知道一向?qū)W習(xí)機(jī)一樣自助學(xué)習(xí)的老師,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瘋,偏偏要提問。“下面,請一位同學(xué)分析一下阿Q的精神勝利法。我按照學(xué)號,隨便點一位同學(xué)來回答?!獊?,學(xué)號第一位的同學(xué)來回答一下吧,姜桐同學(xué)?!?/br>“誰是姜桐?”吳剛又趴在桌子上繼續(xù)會墨小姐去了,沒法提醒姜桐,其他同學(xué)離得有點遠(yuǎn),也提醒不到。最后老師尖刻的聲音已經(jīng)能將屋頂掀翻:“姜桐,回答問題!”姜桐這才回過神來,頗為不好意思。雖說他常常厚著臉皮自詡為五好青年,實際上經(jīng)常上課開小差,偶爾逃課。在學(xué)習(xí)一項上,實在沒什么特長,不然也不會考到祖國的邊疆城市,蘭城。他站起來,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來,事實上,他連老師問的問題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滿腦子的,他腦補(bǔ)出的,高中時的葉染。清清秀秀,肯定沒現(xiàn)在這么瘦,劉海應(yīng)該是比較長的吧。“你知道我的問題是什么嗎?”女老師問。姜桐滿腦子的社會新聞,自然不知道老師問什么,他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只能搖頭。“旁邊睡覺的,給他叫起來。”姜桐又捅了捅睡得死豬一樣的吳剛,吳剛不明所以,也被老師批評了一頓。“最后一排,趴桌子上的同學(xué),該醒醒了。”她說得是葉染。葉染獨自坐在最后一排,自然沒有人叫他,連老師也沒報希望。誰知葉染竟抬起頭,站了起來。“你知道我的問題嗎?”葉染沒有回答,而是說:“自欺欺人,欺軟怕硬,自輕自賤,妄自尊大?!?/br>老師愣住了,全班同學(xué)也都愣住了,紛紛小聲議論。他竟然知道老師問什么,而且能回答出老師的問題。姜桐又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狐貍精了,不然怎么能睡覺都知道老師的問題呢?不然怎么會惹得兩個男人為他爭風(fēng)吃醋,最終拔刀相見呢?下課后,葉染照例坐在最后一排,等人都走后再走。姜桐讓吳剛先走,說姜鵬會來接自己,吳剛打著哈欠走了。同學(xué)陸陸續(xù)續(xù)都離開了,偌大個階梯教室,只剩下姜桐和葉染兩個人。姜桐回頭對葉染一笑,說:“我們回去吧?!?/br>葉染面上看似毫無波瀾,其實姜桐知道,他該是想笑的,只是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笑了吧。兩人一起走到家屬樓樓下,一路上晚風(fēng)吹拂,又涼快又舒服。葉染對姜桐說:“四樓,401,能找到吧?”姜桐點頭。葉染說:“你先上去,我一會兒回去?!?/br>“你干什么?”葉染低著頭,不說話。他低頭的樣子有一種沉靜的美感,姜桐想到了徐志摩的那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fēng)的嬌羞”。這本不該用來形容男子,葉染也冷漠大過溫柔。但姜桐就是覺得,骨子里,葉染是一個沉靜而又溫柔的人。“我想去買點東西?!比~染說。“是嗎,剛好,我想起我也要買可愛多,走吧?!?/br>姜桐拉著葉染欲走,他的胳膊幾乎都是骨頭,姜桐攥著直硌手。葉染想了想,說:“好吧?!?/br>姜桐不知道葉染要去買什么,就跟著葉染走,反正他是路癡,也記不得路。葉染拐進(jìn)了一個漆黑的巷子里,姜桐一開始不覺得怎么,越往深走越有點害怕,不自覺的將葉染胳膊攥緊了。到了一家亮著昏暗燈光的商店前,葉染立住了。姜桐抬頭一看,門上面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