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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妄加評判,我根本沒有資格去評判任何人。你盡管做自己好了,親愛的。”他用指關(guān)節(jié)撫摸著盧克的臉蛋。盧克簡直快要像貓一樣叫喚了,他朝羅曼的手里貼,迎合他的觸碰,對此既陶醉又厭惡。為什么這男人就這么輕易地令他動搖了?他的親近,他的嗓音,他的氣味,他的言語。羅曼吻了吻他的耳朵后面。盧克渾身的皮膚立刻酥起一片。他嚶嚶作聲,心中騰起渴望——渴望這種感覺,渴望被觸碰,被擁抱,被安撫。“乖。要不你坐到我腿上怎么樣,親愛的?你會感覺舒服點的。”盧克真該大笑著對他吐槽一番。羅曼是不知道自己那通輕摸慢撫和甜言蜜語有多假嗎?這人只不過是在利用他的弱點,想趁虛而入。但他沒有笑。當(dāng)羅曼把他拽到大腿上坐著時,他沒有抗拒。他把臉埋入羅曼的胸膛,一小簇稀疏的胸毛從襯衣扣子敞開的地方鉆出來,弄得他鼻子癢癢。盧克吸氣,呼氣,讓自己迷失在這個男人的體味里,這個健美、強(qiáng)壯,風(fēng)華正茂的男人。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撫摸著他的后背,令他更進(jìn)一步貼近那寬闊的胸膛。盡管他的腦內(nèi)警鈴大作,但是……這感覺好舒服。一點一點地,盧克的震顫平復(fù)下來,他的呼吸均勻了,腦子里也不再是一團(tuán)漿糊,然后想起剛剛那一小出黏人的精神崩潰表演,他漸漸感到尷尬和難為情起來。天吶,他怕是有好幾年沒有焦慮發(fā)作過了。他以為長大了以后就不會再犯這毛病的?,F(xiàn)在看來,話說得太早了。盧克把臉貼在羅曼胸上?!艾F(xiàn)在呢?”他說。“現(xiàn)在,你要乖乖地告訴我盧克·惠特福德本質(zhì)上是個什么樣的人——不是你努力想成為的那個人,要真實的那個?!?/br>盧克眉頭蹙起,噴笑道:“然后你就好拿那個對付我是嗎?”“我沒有任何理由要對付你,小卷毛,”羅曼說著,動手勾了勾他的卷發(fā)?!拔遗c你父親之間有個問題沒處理。是他將付出應(yīng)得的代價。不是你。”“那我為什么會在這兒?”盧克將信將疑道。羅曼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是啊,我要利用你來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他說?!暗覍δ惚WC,等這一切結(jié)束后,你會平平安安地回到家里,毫發(fā)無損。”一個犯罪分子給出的承諾本來不足為信,然而盧克隱隱覺得羅曼是個能說到做到的人。羅曼能直言不諱地說他要利用盧克來對付他的父親,盧克不禁更信他了。“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不在乎自己的父親出什么事?”“你在乎嗎?”羅曼說他在乎嗎?盧克細(xì)想了一下——想起那個總是對他漠不關(guān)心的冷酷男人,他的童年中,幾乎沒有多少跟那人在一起的記憶。“我不恨他,”盧克說?!拔抑皇遣涣私馑?。他對我來說基本算是個陌生人。所以你要是想從我這里挖點什么料來整他的話,那就是在白費(fèi)工夫?!北R克小聲笑了笑?!皼]準(zhǔn)你比我更了解他。”他自顧自地微笑起來,回想起自己為了了解父親而進(jìn)行過的那些失敗嘗試。“你問我‘盧克·惠特福德本質(zhì)上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靜靜說道?!按鸢妇褪牵乙膊惶宄?。我總是討好別人。我每到一處就會試著去融入圈子。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可能是為了討我母親的歡心,于是想變成她想要的女兒。后來也是出于那個動機(jī),我才會想要討好我父親,變成他想要的那個有男子氣概的強(qiáng)勢繼承人——我也說不清。我估計自己總是想要變成別人心目中合格的樣子吧?!钡珔s永遠(yuǎn)做不到。我希望能找到一個因為我的本質(zhì)而愛我的人,希望那個人不會想要改變我。他沒有說出口。因為無論跟這男人交談的感覺多么輕松隨意,對方始終不是他的朋友。光是他現(xiàn)在正坐在羅曼·杰米多夫的大腿上,把最深處的心里話說給他聽,還任由男人捋他的頭發(fā),這一切已經(jīng)夠詭異了。他不該——不能——信任這男人。他不該從羅曼的撫摸,或是言辭,或是盧克將耳朵貼在他胸膛上聽到的穩(wěn)健心跳中,獲得安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居然跟你說了這些,”盧克小聲笑了一下說?!拔也恢罏槭裁次視谀愕拇笸壬?。拜托你趕緊干點兒壞事。這感覺舒服得簡直不像話,算我怕你了?!?/br>羅曼輕笑一聲,說道:“也許這就是我要做的壞事呢?”就盧克所知的情況看,不是沒有可能。聽到羅曼的手機(jī)響起,他不禁松了口氣。羅曼伸手把手機(jī)從扔在一邊的外套里掏出來接聽:“杰米多夫?!彼恼Z調(diào)明顯變得冷酷起來。盧克不清楚自己該對此作何理解。“Horosho.Yabudutamskoro,”羅曼說完便掛上電話。他將盧克從自己腿上抱起來放回床上,好像對方輕如羽毛般,毫不費(fèi)勁。“我得走了?!?/br>注:俄語:很好。我這就到。“邪惡使命來召喚了嗎?又要去綁架誰?”盧克沖他諷刺地壞笑道。“差不多就是那樣的,”羅曼說道,微笑著看了他一會兒,然后俯身下來沖他的臉頰咬上一口——牙齒嵌進(jìn)rou里那種咬。盧克大叫一聲,比起痛,他感受更多的其實是驚訝。“呃,”他說著,摸摸了臉頰,然后想要從羅曼的表情中看出對方的意圖。那俄國人站起來穿好外套,盧克目光一掃看到羅曼的襠部,確定對方已經(jīng)半硬了。盧克一抬頭,發(fā)現(xiàn)羅曼正用一種深不可測的表情看著他。盧克舔了舔嘴唇,攥緊了身下的被子。羅曼輕笑道:“放松點,kotyonok。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然后他便走了,留下盧克一個人與那奇怪的感覺作伴。那感覺跟失望很像,像得讓他不想去承認(rèn)。那天白天里,羅曼沒有再來看他。后來到了夜里,從羅曼的臥室中傳來女人興奮的嬌喘聲,不想聽的盧克干脆把枕頭壓在腦袋上。Chapter10三天后,盧克悶悶不樂地盯著通往羅曼臥室的那扇上鎖的門。門的另一邊悄無聲息。他抬手使勁敲了敲門。腦子里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是在作死,但是盧克不予理會。他不管。已經(jīng)連續(xù)四天沒睡個安穩(wěn)覺了,他現(xiàn)在又累又火大。都是那個人的錯。門開了,盧克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一雙冷酷眼睛瞪視著。羅曼斜著身子,寬闊的肩膀抵在一邊門框上,把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男人身上只穿了一條黑色四角褲,深色的頭發(fā)亂蓬蓬的,一層短而濃密的胡須包裹著那方正的下巴。盧克左右變換著重心,目光四處飄移,避免看到羅曼袒露的胸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