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別人的故事，跟他和居則易沒什么關(guān)系。

他岔開話題，說：“今天舅舅表叔他們都在問我，有沒有想好考哪個大學(xué)?！?/br>
“我說我想考K大?！?/br>
居則易有些意外：“K大？”

“金融系?！?/br>
K大的王牌專業(yè)。

“怎么想學(xué)金融了?！?/br>
程去非笑道：“想掙很多很多的錢，然后養(yǎng)你啊?！?/br>
居則易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志向遠(yuǎn)大。”他問，“那我掙的錢養(yǎng)誰？”

“孝順爸媽。”程去非說，“我養(yǎng)你一個，你得養(yǎng)四個呢，責(zé)任重大?！?/br>
“突然覺得肩膀有點(diǎn)重?！?/br>
說笑歸說笑，正事歸正事。

居則易問他：“選K大不是因為我吧?！?/br>
雖然異地戀很辛苦，他也很高興程去非把他劃分到未來里，但他并不希望程去非因為他而選擇去K市。他希望程去非認(rèn)真而慎重的做這個決定，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而不是因為一時的兒女情長，讓自己的理想讓步。

“不全是。”程去非頓了頓，才接著道，“我想了很久?！?/br>
“金融或者是金融數(shù)學(xué)，金融工程?！背倘シ钦f，“第一志愿是K大，第二志愿S財經(jīng)大學(xué)，三志愿A大?！?/br>
“四五志愿還沒看好，準(zhǔn)備填一個Z大，Z大重文，金融類的專業(yè)師資條件也還挺好的。”

“高考完大概估一下分，分?jǐn)?shù)高的話剩下一個志愿就可以選一個跟Z大差不多分?jǐn)?shù)線的；分?jǐn)?shù)不怎么高的話，就填一個錄取線稍微低的，穩(wěn)一點(diǎn)?！?/br>
不是隨隨便便做的決定，是深思熟慮。

程去非說：“我也跟崔浩陸也一商量過了，我們?nèi)齻€以前說好要念同一所大學(xué)，可我猶豫的時候，他們兩個都不同意我放棄自己的志愿?！?/br>
程去非說得很認(rèn)真，居則易聽得也很認(rèn)真。

“能夠念同一所大學(xué)的話當(dāng)然很好，在一個城市也好，如果不能，我和崔浩他們想法一樣，希望你去你想去的學(xué)校，去你所能選擇的最好的一所學(xué)?！?/br>
“我這個人很貪心的。”程去非打斷他，“崔浩和陸也一我不強(qiáng)求，K大對他們而言分?jǐn)?shù)是高了些。但你我——”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考上K大，所以，你也要加油考上K醫(yī)大啊?！?/br>
居則易笑了：“那，接下來的一百多天，我們一起努力吧?！?/br>
“砰——”

寂靜的夜空，倏然被煙火點(diǎn)亮了，流光溢彩，一朵一朵的鋪疊盛開，火花如雨，然后像無數(shù)拖著長長尾巴的流星，眨眼間就消散在了天際。

“新年快樂。”

陽臺的玻璃門被人“嘩”的一聲推開了，拿著一盒小煙花出來的大男孩朝他笑著，說：“新年快樂，弟弟?！?/br>
手機(jī)另一端的人也笑著說了句話，握著的手機(jī)有些發(fā)燙，叫他的耳朵和臉頰也跟著發(fā)燙。

居則易說：“有你的每一天都很快樂?！?/br>
程去非微微愣了愣神，才笑著跟崔浩說：“新年快樂。”

“還沒聊完啊。”崔浩笑嘻嘻的把煙花遞給他，“掛了掛了，放煙花。”

“崔浩？”

程去非小聲的“嗯”了一聲，“我先掛了，他叫我放煙花?！?/br>
居則易說：“我也想看。”

“拍給你看?！?/br>
“還想看你?！?/br>
程去非有些無奈，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縱容和溫柔：“等下回房間給你視頻?！?/br>
崔浩揉了揉耳朵：“你們倆還能再膩歪點(diǎn)嗎？”

程去非偏頭看他，特別正經(jīng)的叫了聲：“哥?！?/br>
“你什么時候給我找個嫂子??？”

他點(diǎn)了煙花，調(diào)出相機(jī)拍了好幾張，還錄了個小視頻，發(fā)給居則易。

崔浩把手里的煙花點(diǎn)燃，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說：“談你的戀愛吧，瞎cao心我做什么?！?/br>
手機(jī)里塞滿了各種祝福信息，程去非挑了幾個關(guān)系好的一一回復(fù)，又給陸也一周檣他們發(fā)了新年祝福，然后笑嘻嘻的跟崔浩說：“那我回房間繼續(xù)談戀愛了?！?/br>
崔浩：“？？？”

舅舅舅媽表叔表姐們都已經(jīng)走了。

崔安和程化愚大概是送人去了，客廳就剩下白芍白薇兩姐妹在聊天。

程去非臉上掛著的笑太晃眼了，白薇叫了他一聲：“是是?！?/br>
“嗯?！背倘シ菃?，“怎么了，媽？”

白薇視線短暫的落在他手里的手機(jī)上，然后又移到他的臉上，搖了搖頭：“沒什么。”

程去非抿著兩個小酒窩，眼眸微彎：“新年快樂?！?/br>
白薇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新年快樂?！?/br>
她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xì)細(xì)的皺紋，笑的時候微微抿著唇，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

……

十天很快就過去。

開學(xué)的這天，程去非上午沒去報道，而是吃過午飯，才不慌不忙的出門——小公寓找居則易。

居則易早上回的清河，要收拾打掃小公寓，忙完了才給他的信息。

出門的時候一點(diǎn)都不慌的程去非打了個出租車，只花了幾分鐘，就到了小公寓樓下。

然后輕車熟路的上樓，敲門。

門一開，居則易就愣住了。

大半個月沒見，程去非似乎長高了一點(diǎn)，頭發(fā)剪短了一些，可他站在門口朝居則易笑的時候，居則易又覺得他們好像昨天才見了面。

程去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傻了？”

他回過神，一把握住了程去非的手，把人拉進(jìn)房間，抱住。

是一個還夾雜著冷風(fēng)和寒意的擁抱。

居則易微微低頭，親昵的蹭了蹭程去非的脖頸。

然后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程去非就乖乖的讓他抱著。

愛人的懷抱趕走了冷風(fēng)和寒意，只剩下滿懷的溫暖和唇畔的笑。

細(xì)碎溫?zé)岬奈锹湓诓弊由希槀?cè)，程去非忍不住閉上了眼，輕顫的睫毛上也落下一個柔軟的吻。

然后是唇瓣。

“甜的?！本觿t易舔了舔唇，眼里有些叫人看不真切的情緒在翻滾著。

程去非“嗯”了一聲，聲音軟軟的，“巧克力。”

居則易問他：“還有嗎？”

程去非從口袋里摸出來一顆，還沒拆開，就被居則易拿走了。修長的手指兩三下就拆開了糖紙，然后喂到了程去非的嘴邊。程去非微愣，下意識的張開嘴，居則易就把糖喂給了他，舌尖舔過指尖，叫程去非忍不住紅了臉。

嘴里的甜味還沒化開，居則易就吻了下來。

不知道是巧克力太甜，還是這個吻太甜，程去非恍惚有種得到全世界的滿足感，舌尖被溫柔的舔吻著，唇瓣碰在一起，都是甜味。

“太甜了?！背倘シ堑偷偷拇鴼?，微瞇著的眼角透出一股春色來。

居則易舔著唇瓣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