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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抬頭看他,“不太確定,我懷疑是有人給老夫人立了陰碑,燒陰香?!?/br>袁飛揚不解道:“什么是陰碑、陰香?”顧九跟她解釋,“陰碑,是給死人立的石碑,而陰香卻是給活人燒的香。這香燒起來,是對著死人碑將活人當死人祭拜,香燃一寸,活人生機便失一寸,香燒到一定數(shù)量,這活人生機盡失,便成了死人?!鳖櫨胚€跟她說,“剛才老夫人身上的死氣忽然增加,而現(xiàn)在還處于亥時,為陰時,陰香要有作用,只能在陰時燒。”可是袁飛揚抿唇道:“可我祖母的生辰八字,除了我和她自己,便只有她的父母與我祖父知道,她當年嫁過來的庚帖至今還鎖得好好的,并未遺失?!?/br>生辰八字這東西太重要,非一般人絕對不會隨便告知。一般人家會將八字貼鎖住,等死去了再由后人打開,刻于碑石記錄生前。老夫人鎖著八字帖的小盒從前只由她自己保管,她生病了后就由袁飛揚保管的,那小盒的鎖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不對。外曾祖父、母與祖父都與去世,現(xiàn)在知道她祖母八字的,只有她們兩人,她敢確定,再沒有另一個人知道。這么說來,立陰碑、請陰香的事好像就說不通了。邵逸卻道:“除了立陰碑,還有一種方法?!?/br>顧九猛地想起來,脫口道:“活人墓!”他問袁飛揚,“你已經(jīng)去世的祖父葬入的可是雙人墓?”袁飛揚神情一變,“是的,祖父棺木旁邊還留了個位置,是給祖母準備的。”一般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會提前十幾年開始準備自己的壽木,時不時拿出來刷刷桐油什么的,而家里有點底蘊或者是感情好的夫妻,在準備身后事時,大多都會準備雙人墓合葬,以求死后也能繼續(xù)在一起。這種墓的碑石總體為一塊,分兩半,一半各刻一人的生前記錄。這種活人還在,墓地與碑卻都已立好的墓地就叫活人墓。在祭拜時,不能對著活人墓拜,因為當初立碑立墓時,大家就都知道活人墓是為誰準備的,無意識中就在世間形成了一個規(guī)則。拜了活人墓,雖然對活人不至于造成喪命的影響,但長時間下來生病是免不了的。顧九道:“你現(xiàn)在帶我們?nèi)ツ阕娓傅哪沟乜纯?,我們懷疑你祖母空置的那邊,被埋了東西。”“我現(xiàn)在就叫馬車?!痹w揚說。很快,顧九和邵逸與帶著青檸的袁飛揚出了袁宅,披著月色往袁家的墓地跑去。袁家雖然子息凋零,但在武溪郡是超級有錢人那一類,袁家的祖墳所在地是一座獨立的山頭,袁家人的墳?zāi)苟冀ㄔ谏窖?,平常都有看守打掃。顧九他們到時,動靜不小,但山腳下小屋里的守墓人卻半天不見出來。袁飛揚冷了臉,青檸指了一個壯年男下仆過去拍門。寂靜的夜色中,門被拍得哐哐響,卻也沒驚動那守墓人,下仆便抬起一腳將門直接踹開,進去一會兒后,提溜著一個一臉迷糊的中年男人出來。下仆道:“他被迷暈了。”中年男人迷瞪了一會兒后終于回神,看到袁飛揚,驚訝道:“少家主,您怎么會在這?”袁飛揚蹙眉道:“最近墓地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中年男人搖頭道:“沒有啊?!彼悬c驚慌,“少家主,我每天天亮就去墓地打掃,我沒偷懶的?!?/br>袁飛揚看他也不似撒謊的樣子,暫時先將他撇開,讓下仆提了燈籠出來,一行人沿著山路慢慢上山。袁家人將這座山頭整理得很漂亮,山路兩邊都是花,若在替他地方、其他時辰,大家興許還有心思欣賞,不過此時此地,大家都盯著腳下一心往上爬。踏上最后一個臺階,眼前便豁然開朗,一大片墳?zāi)购鋈怀霈F(xiàn)在眾人面前,月色下立著的墓碑與懸掛著的白幡影影綽綽的,好不陰森。顧九和邵逸在袁飛揚的帶領(lǐng)下,經(jīng)過幾座墳?zāi)?,來到了一座雙人墓前。袁飛揚道:“這就是了。”活人墓看起來半點變化都沒有,好像一直就是這樣。顧九與邵逸對著袁家老太爺?shù)哪沁叞萘巳?,“今夜叨擾,逝者勿怪?!?/br>來之前顧九就跟袁飛揚說了,必須開墳看一下,袁飛揚也沒反對。拜完之后,顧九從袁家下仆手里提過燈籠,與手里拿了鐵鏟的邵逸走到活人墓那邊,走了幾步選定一個方向,一鏟子插了進去,帶了一鏟子的土出來。顧九將燈籠湊近,邵逸拈了一點泥土在手上看了看,說:“陰氣太少,是新土?!?/br>看起來很正常沒有變化的活人墓,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動過,并做了一番偽裝。老夫人的身體,果然與活人墓有關(guān)。第48章邵逸在袁家下仆的幫助下,將墳?zāi)箍罩玫哪沁叴蜷_,就見老夫人那邊本應(yīng)該空空的地方,擺著一個巴掌大的小草人。“猜得果然沒錯?!鳖櫨艑⒛莻€小草人拿在手里說道。袁飛揚伸手想去碰小草人,被顧九閃開了。顧九道:“這個是用墳頭草扎成的,你不要碰?!?/br>墳頭草,長在墳?zāi)怪?,以陰氣催發(fā),從頭到尾都帶著陰氣,常人最好不要碰,特別是袁飛揚身上還有災(zāi)厄。而用墳頭草扎出來的草人若用以詛咒,效果要比普通稻草厲害很多。小草人身上裹著一件小衣服,不用多想便知道是從老夫人曾經(jīng)穿過的衣服上割下來的布料。此時這個穿著衣服的小草人,身上有老夫人的氣息,在之前已經(jīng)形成的規(guī)則下被埋進了屬于老夫人的活人墓里,小草人默認與老夫人一體,老夫人躺在家里就如躺在墳?zāi)估镆粯?這也是為什么老夫人明明蓋了那么厚的被子,出著汗卻還一直喊冷的原因。算計之人在陰時每對著小草人祭拜一次,老夫人身上的生氣就會被小草人身上的陰氣吞噬,顯出死氣。顧九在墓碑前找了找,很仔細很仔細地,才在墓碑的邊角上找到了一小塊紙燃燒過后的黑色紙灰,他道:“看來這個人很是小心?!?/br>袁飛揚則問:“將這個拿出來就沒事了嗎?”“沒事了。”小草人與老夫人為一體,小草人離開了墓地,也相當于老夫人離開了。顧九扯掉小草人身上的衣服,然后再將小草人身上的陰氣絞散,道:“不過老夫人的身體已經(jīng)被拖垮,如今正虛弱,從現(xiàn)在起,你就要留人在這里守住墓地,不能讓人再對著老夫人這邊的活人墓祭拜燒香?!?/br>袁飛揚當下便留了兩個下仆叫他們守在這里。將墓地重新覆蓋好,顧九他們便回了袁宅。在回來的路上,顧九建議袁飛揚最好引蛇出洞,畢竟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袁飛揚也認為既然知道自己是受邪術(shù)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