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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群居動物,也是獨立的個體。 牙齒還會磕破嘴唇,更何況是倆個沒有血緣羈絆的陌生人,湊到一起過日子,難免磕磕碰碰。 磨合是一段感情里的必經(jīng)之路,有的人鮮血淋漓,忍受不住疼痛,選擇放棄,有的人傷痕累累,咬緊牙關,死死的撐到最后,得一圓滿。 白明明跟裴玉正走在磨合的路上,時不時摔的鼻青臉腫,四腳朝天。 有句話說,男人無論是什么年紀,心里都住著一個大男孩。 這話按在白明明身上,尤其契合,他很多時候都大大咧咧的,粗神經(jīng),性情直爽,有什么說什么。 裴玉的心思細膩,敏感,有條不絮生活習慣跟他都不相同。 倆人記不清是第幾次吵架,起因依然是很小的事,白明明在浴室洗完澡出來,他忘了換鞋,就把濕拖鞋穿進房間,地上留了許多水漬。 裴玉剛進入這個月的生理期,內(nèi)分泌紊亂,肚子又痛,本來就浮躁,她一看木地板上濕答答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直奔頭頂。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為什么總是記不?。俊?/br> 白明明在開電腦,“怎么了?” 裴玉站在白明明面前,“你看看地板?!?/br> 白明明隨意瞥了一眼,又去看電腦,“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啊?!?/br> “沒發(fā)現(xiàn)問題?”裴玉的語氣很沖,不自覺的帶著指責,“你把浴室的拖鞋穿進房間,弄的地上都是水?!?/br> “上次你也這樣,我說了你,你就說不會再那么來了,這才幾天???你就把自己的話忘的一干二凈!” 白明明點著網(wǎng)頁,還是無所謂的語氣,似乎對他來說只是一件芝麻大點事,“好啦,我又不是故意忘記的?!?/br> 裴玉突然伸手按住鍵盤,“白明明,你根本就不把我的話放心上!” “根本”和“從來沒有”一樣,直接又殘忍的否定了一個人的所有。 盡管是氣話,還是傷到了白明明,他把鼠標一摔,“行啦!還有完沒完?一點水你而已,擦掉不就行了,有必要緊抓著我不放嗎?” 裴玉看著他,聲音發(fā)緊,眼睛微紅,強忍著什么,“不是那個問題?!?/br> “那是哪個問題?”白明明深呼吸,“我不跟你吵?!?/br> 他去陽臺拿了拖把,進房間把地板的水拖干凈,一言不發(fā)的出去。 裴玉下意識去拉他的手,在半空的時候又僵硬的收回去,她追上去幾步,“你要去哪兒?” 白明明拿了外套去開門,他沒回頭,“找個地方靜靜?!?/br> 裴玉坐到沙發(fā)上,她用手背擦眼睛,突然像是xiele氣的皮球一眼,往后倒去。 好友說女人不能在男人面前表現(xiàn)的太強勢,那樣做,會讓男人覺得很沒有尊嚴和地位,內(nèi)心受挫,變的對愛情絕望,他們都喜歡會服軟,會撒嬌,小鳥依人的。 她真的認真反思過了,也有在改,可是還會有控制不住的時候。 裴玉一下一下呼吸,懊悔自己剛才的舉止。 她自言自語,“裴玉,不就是一點水嗎,擦擦就是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說,你干嘛要發(fā)那么大的脾氣?” “現(xiàn)在好了,把人逼走了。” “離家出走”的白明明也沒走遠,他就在小區(qū)里轉悠。 小風吹著,人也清醒了。 兒時的經(jīng)歷在白明明心里留下很深的陰影,甚至影響了他對家庭,對婚姻的看法,他很害怕吵架,怕歇斯底里,怒目可憎。 先避開,冷靜下來了再談,這是他的選擇和態(tài)度。 白明明找了個偏僻的長凳,也不管有沒有灰,臟不臟,就一屁股坐上去。 他是真的想和裴玉好好的過日子,所以才在有可能會沖動的說出傷害她的話,鬧到不好收場之前,及時退后一步。 “你也是,哄哄不就好了?!卑酌髅靼抢抢^發(fā),嘀咕了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只黃貓躥到長凳一頭,白明明瞧著它,“今天她來大姨媽了,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黃貓蹲著,爪子擱前面,兩只眼睛看前方,目不斜視。 白明明深深的嘆口氣,“大黃,這事真怨我?!?/br> 他換了個姿勢,“你說,我怎么這么不想記性呢?哎,不把浴室的濕拖鞋穿進房間,也不是多么復雜難記的事,對不?” 黃貓大概是覺得聒噪,跑進草叢里,很快就沒了蹤影。 “臥槽,連貓都嫌棄我!”白明明沒了傾訴的對象,他抬頭望月,一通唉聲嘆氣后抓起手機。 蘇夏在接到白明明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理發(fā)店做頭發(fā),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快把手機那頭的聲音淹沒,“怎么了?” 白明明疊著腿,背靠長凳,“小夏,你在哪兒,好多雜音?!?/br> 沒記錯的話,她那邊是下午。 蘇夏的聲音有些模糊,“我在做頭發(fā)。” 白明明哦了聲,“難怪聽不清,那我等會兒再打給你?!?/br> 蘇夏不放心的問道,“不急吧?” 白明明說,“不急?!?/br> 等蘇夏再打過去的時候,是半小時后,白明明還坐在長凳上吹著夜風。 他抬頭看滿天星光,砸了一下嘴巴,“小夏,跟我說說,你們女人成天都在想什么?。俊?/br> 蘇夏輕笑,“什么都想,跟你們男人差不多。” “差多了。”白明明哼道,“男人不會嘮嘮叨叨個沒完,也不會揪著屁大點事鬧。” 蘇夏坐進車里,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不對勁,“明明,你跟裴玉吵了?” “嗯……”白明明跟蘇夏把事情經(jīng)過簡短的說了,挺委屈的,“所以我現(xiàn)在坐在小區(qū)樓底下?!?/br> 蘇夏蹙眉,“只是小事?!?/br> 白明明悶聲說,“我知道。” 人這一輩子沒幾個大事,生活中最多的就是小事,也能要命。 “小夏,你跟沈肆……”白明明心血來潮的問了句,“你倆有吵過架嗎?” “有?!碧K夏慢慢把車子開出去,“昨天才結束長達一周的冷戰(zhàn)?!?/br> 白明明的嘴巴張大,表情堪稱驚悚,“一周?” 蘇夏理解他的反應,“是啊?!?/br> 這一周王義周三艾菲他們受牽連,和她一同受冷空氣襲擊,大腦都快凍麻木了。 爺爺一看情勢不妙,就帶兒子上費蘭克夫婦家暫住了。 白明明匪夷所思的嘆道,“你倆真能扛。” 要是換他,頂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