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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唱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迷糊糊地仿佛聽到有人在她耳畔說話,她好似用盡了力氣才睜開眼來,一絲光亮刺眼,模糊的臉逐漸清晰起來。她有些紅了眼,淚便從她眼角如斷線掉落的珍珠不斷滾落下來。

    “愛哭鬼?!蹦腥诵奶鄣靥嫠亮瞬裂劢?,寵溺地輕斥,他那寬厚碩大的手被她緊緊抓住那只手,感受那手心的溫?zé)?,又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那張臉?biāo)肓藷o數(shù)年,可是每每想起,她又悔恨了自己無數(shù)年,要不是她太過驕縱,他還會好好地呆在她的身邊,每天都能寵溺地叫喚她起床,給她講故事。

    “爸爸?!彼稍诖采系袜?,有些不可置信,手依舊緊緊抓住那只手,那只手想抽出來給她擦擦眼淚也不行。男人終于無奈地笑了笑,溫和地說:“愛哭的孩子沒有人喜歡的。”說完,他用那只被她抓住的手背擦了擦她眼角,她那雙靈動又夾雜哀傷的眼眸,因?yàn)槿玖艘粚铀鼥V朧的,倒顯得有些楚楚動人。她半天才啞著喉嚨可憐開口:“那是因?yàn)榘职植辉谖疑磉??!彼劬φR膊桓艺?,直勾勾望著他,仿佛她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會消失?/br>
    男人聽了她的話,想摸她手時,那只手依舊被遇安握的很緊,男人笑了笑,換了另一只手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我們遇安要變得堅(jiān)強(qiáng)?!?/br>
    遇安不肯放手,直勾勾盯著他,認(rèn)真問道:“那爸爸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男人看著鄭重其事地問他的女孩,寵溺地笑了笑,說出的話輕柔地不像話:“傻孩子?!彼f完,又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痕,“還這么愛哭。”

    她眼看著那只并不柔滑甚至還有些粗糙的手擦拭著她的淚痕,她輕聲低喃:“爸爸,對不起?!?/br>
    這是她多少個日夜想和他說的話,可是每一次還沒來的及開口,她的夢便破碎,只余枕邊的淚痕,如今,迷迷糊糊,又恍恍惚惚,她難以置信地輕柔說著,生怕這個夢還未做完,她便醒了。

    “爸爸,別走?!泵院械挠霭簿o緊抓住那只溫?zé)岬拇笫?,嘴里還在低沉的胡言亂語。

    顧淮陽盯著抓住他手的微涼的手,在那只手緩緩落下之際,又及時緊緊握住,那涼薄的墨瞳就那么怔怔盯著沉睡中的女人,暈開連他也未曾預(yù)料到的憐惜,他低著頭低聲的話仿佛比窗外的風(fēng)還輕:“對不起。”

    遇安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她爬起床,左顧右盼,剛要下床,蘇文青便進(jìn)來了,急忙道:“哎,別下床,當(dāng)下又發(fā)燒了。”

    遇安望著她,喉嚨干澀地難受,道出的話也如撕裂的錦帛低沉:“我在哪?”

    “喝口水?!碧K文青不急著回答她,等遇安乖乖喝了一大口水時,蘇文青才說:“這是顧淮陽家?!?/br>
    遇安迷迷糊糊地點(diǎn)頭,原來她第一次來顧淮陽這里,竟然是因?yàn)樯×?。她突然想到什么,拉著蘇文青問:“我爸爸呢?”

    蘇文青摸了摸她額頭,疑惑地說:“燒退了,說什么夢話呢?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我讓老徐他們給你請了一天假?!?/br>
    難道是她做夢了?遇安又想到她是因?yàn)轭櫥搓柌艁淼倪@里,伸長脖子朝開著的門外望去,問:“顧……淮陽呢?”

    蘇文青看著才醒來的遇安不是說夢話,就是一開口詢問顧淮陽,沒好氣說:“他被老徐一頓暴打,去醫(yī)院上班了?!碧K文青隨口說完,看到遇安緊鎖的眉頭,又訕訕笑了笑,道:“開玩笑的,你先不要管他,他好的很?!?/br>
    遇安知道那是個夢,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呢?可是手心的溫度那么真實(shí),比過往那么多夢都真實(shí),就好像,她的爸爸真的來過這,其實(shí)她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說,只是她又突然希望這世間真的有鬼神,這樣也許,她的爸爸就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地陪伴她。

    ☆、你是可以治他的人

    遇安隔了一天便神清氣爽地回到了醫(yī)院,李柯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又和她說了說杜小芝最近的狀況。杜小芝很不好,原本就纖細(xì)的身子,因?yàn)閯⒄\的死,悶悶不樂,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動不動,誰來也不理,只好給她強(qiáng)制打營養(yǎng)針補(bǔ)充體能,她也不掙扎,活像一個木偶,讓看的人心疼。

    遇安去的時候,杜小芝就癱在床上,手上還扎著針,吊著水,眼睛望著遠(yuǎn)方,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遇安叫了她很多聲,走近她,杜小芝都沒有反應(yīng)。杜小芝閉著眼,蒼白的臉上更加消瘦,眼角劃過淚水,遇安不知道該說什么。金色的陽光打在遇安的身上,灑滿了房間,卻溫暖不了女孩的心。

    除了一蹶不振的杜小芝,還有令人擔(dān)憂的顧淮陽。雖然顧淮陽被徐弈博強(qiáng)迫架著去上班,可是貌似情況不太樂觀。聽徐弈博還有周思楠的話,不管讓他吃飯,還是讓他說話休息,他始終不理人,只是望著窗邊發(fā)呆,或是盯著那些資料不停的查閱。徐弈博或周思楠來轉(zhuǎn)悠,說了半天話,也等不來他的一句回應(yīng)。雖然他本來就沉默寡言,可是卻有些變本加厲了。徐弈博給他打包的食物,他也是原封不動放在那,堆了幾盒。

    遇安去了他辦公室,她喊了兩聲,附帶敲了敲門,里頭沒有一絲動靜,遇安握著把手打開,門沒有鎖,她走進(jìn)去,便見著顧淮陽埋頭不知道在看什么。

    “顧淮陽?!彼斡霭沧哌^去,又叫了兩聲,那人也不理會她,遇安氣不過,便去搶他手里的資料,才換來他的回應(yīng),抬頭看著她,遇安看到他眼底的疲勞困惑,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悲傷。他起身想搶過資料,遇安偏了偏身子,一臉嚴(yán)肅說:“顧淮陽,你該休息,你這樣會生病的。”

    “不用。”顧淮陽固執(zhí)拒絕,意料之中,遇安沒有太多的失望,望著他那眼角的烏青,頓時一股悶氣襲來,憤憤道:“劉誠的手術(shù)本來風(fēng)險就大,你怪你自己,他也活不過來。你打算這樣到什么時候?”

    顧淮陽蹙著眉頭,緊抿著唇,比夜色還濃郁的眸色,一股固執(zhí)倔強(qiáng)蔓延開來,這是以往一樣,遇安所不喜的,只要他不說,無論周邊如何苦口婆心,他都是冷著臉,撬也撬不動嘴。遇安當(dāng)即也冷下臉色來,兩人大眼瞪小眼良久,遇安終于軟了軟,道:“去吃飯吧。”

    顧淮陽想都不想便拒絕:“不去?!?/br>
    “必須去?!彼斡霭餐蝗痪突鹆耍瑧B(tài)度也強(qiáng)硬起來。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始終做不到對顧淮陽的事不管不問。遇安見著他消瘦疲憊的臉頰,再次心軟了軟,語氣也柔軟了不少:“你自己走還是我把你拖走?”

    前后判若兩人,顧淮陽微微愣了愣,遇安又變了臉色,威脅道:“你不吃,行。我也不吃,我陪你,你看著辦?!庇霭舱f完又坐在沙發(fā)上,故意可憐地補(bǔ)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