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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嘉蘭郡主驚愕過后,不由側(cè)頭看向身后不遠(yuǎn)處的葉昀,葉昀的視線恰好跟她交匯。 葉昀故意擺出一個俏皮的笑臉,貌似十分得意,她想消減嘉蘭的懷疑。 只是她低估了嘉蘭,嘉蘭回想起剛剛是葉昀解了謎底,那么這會破棋局的難道也是她? 男客那邊顯然比女客這邊更為震驚,同時,也給了葉昔更多歡呼和贊譽(yù)。 “敢問姑娘是怎么解開這棋局的?”白堅站了起身,負(fù)手問道,他笑容跟冬日里的暖陽,透著柔和的光。 葉昔盈盈一拜,笑著回答:“小女子也是機(jī)緣偶得,很多年前,曾在揚(yáng)州大明寺求佛,曾看到一位老先生在偏西的融金閣里,擺過這樣的棋局,當(dāng)時太爺爺在身邊,還請教了一番,小女子便記下來了!” 白堅又問了那老先生是什么模樣,葉昔根據(jù)葉昀所說一字不漏的描述了出來,眾人領(lǐng)悟,難不成是仙逝多年的林老爺子? “本官冒昧問一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一個老頭子摸著胡須笑瞇瞇問道, 葉昔見他在白堅面前說話隨意自然,推測應(yīng)該是個不小的官。 葉昔笑盈盈施禮回道:“家父正是揚(yáng)州知府葉淮!” 這才是她的目的。 那個老頭子若有所思,然后與白堅相視一笑,心下了然。 “白尚書,不管人家是機(jī)緣巧合也好,還是真解了棋局也罷,你這彩頭都得拿給她呀!”那老頭子又開口笑道。 大家不免起哄來,人人嘖嘴,十分羨慕。 白堅頷首一笑,朝侍童招招手,立馬有人把棋局撤下,然后捧來兩幅畫,同時掛在屏風(fēng)之上。 白堅微微含笑,笑意落在葉昔的身上,“葉姑娘,剛剛本官沒來得及說清楚,這兩幅畫都是彩頭,可也并不是這么容易全部拿到手!” 他話音一落,眾人訝異,“哦?” 白堅繼續(xù)解釋道:“還請姑娘辨認(rèn)出哪一副是林老先生的原作,哪一副是蘇二姑娘的仿作,如果猜對了,兩幅畫都送上,如果沒猜對,本官還是兌現(xiàn)之前的承諾,將林老爺子原作給你,蘇姑娘的仿作,本官就自己留著了?!?/br> 眾人唏噓一聲,驚呆了。 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不管怎么樣,這位葉姑娘都有林老爺子名作到手,太值了。 大家不由看向葉昔,而葉昔卻看向葉昀。 葉昀驚愕,眸色閃過一絲隱痛。 這一回她幫不到j(luò)iejie,因為隔這么遠(yuǎn),她看不到,看不到當(dāng)年她刻意留下的不同。 她垂了垂眉,掩下心中的悸動,真的只能碰運(yùn)氣了。 她沒想到白堅會出這么個難題,不過也是情理之中。 葉昔見meimei沒有給出任何信號,就知道她無法了,只能自己辨認(rèn)。她沒太在意這件事,甚至她拿不拿到畫作都無所謂,因為她的目的達(dá)到了,剛剛那位老頭子和白堅都記住了她爹爹的名諱,那么爹爹調(diào)任的事,也會因為她今日“才情畢露”而水到渠成。 葉昔看了好一會,起身朝白堅搖搖頭道:“回大人,小女子辨認(rèn)不出!” 大家笑了笑,都沒說什么,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看來她能解出棋局也是偶然。 侍童把那原作取下來卷好遞給葉昔,葉昔再一次對大家施禮,又對白堅感謝了一番方拿著那紫檀盒裝下的畫軸下了臺階,回到了葉昀身旁。 葉昀接過那畫軸,輕輕抱著垂目不言。 她此刻有些后悔,早知道白堅留這么一手,她該自己親自上場的,不管怎么樣,那是她的東西,無論如何都得拿回來。 如此,只能再作打算。 葉昀不再關(guān)心別的人和事,再過了一會,宴會散了,穆氏身邊的嬤嬤過來找她們幾個姐妹,她們便與程英等人告別,跟著穆言翠去與周老太太和母親匯合。 穆言翠這一次跟著她們姐妹,倒是出了不少風(fēng)頭,很多人都找她打聽葉昀姐妹,穆言翠又嫉妒又不敢駁面子,心情有些復(fù)雜。 葉昀姐妹離開時,完全不知道身后有兩道目光落在她們身上。 一道來自白堅,他深深看了葉昔幾眼,一道來自嘉蘭郡主,她久久望著葉昀的背影,心里涌上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回去的路上,周老太太讓葉昔和陸氏跟她坐同一輛馬車,仔仔細(xì)細(xì)問了葉昔壽宴上的事,葉昔按照葉昀的吩咐回答了,她心里很不自在,畢竟是meimei的功勞,可meimei執(zhí)意如此,她也沒辦法。 葉昀樂的一個人靠在寬塌上,撩著簾子望著外面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還有沿路商肆小二在門口伸著脖子的要喝,生活氣息真的太濃了,感謝老天爺讓她重活一世。 今日出來一趟,她大體明白了京城的局勢。蘇家滿門覆滅后,皇帝廢丞相,建內(nèi)閣,內(nèi)閣群輔,職能相當(dāng)于當(dāng)年的左相和右相,而內(nèi)閣首輔正是以前爹爹的政敵右相崔元。 看來陛下是想集權(quán),她爹爹權(quán)勢太大,礙了有些人的眼呀! 正文 第十二章 白堅的懷疑 白堅把府上客人都送走后,來到了他母親的后院,袁紫嫣還在那里幫著老夫人查看賀禮。 袁紫嫣見他進(jìn)來盈盈施了一禮,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可惜白堅視而不見,給母親行了一個禮。 “母親,禮單就給兒子帶回書房存著,您今天累了一天,早些歇息!”白堅微笑著道, 老夫人疲憊地點(diǎn)頭,兒子總是最有主意,她什么都不cao心,也不管事,府內(nèi)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白堅不再多說,只是對袁紫嫣示以感謝之笑,拿著禮簿就走了。 袁紫嫣委屈地嘟了嘟嘴,老夫人看在眼里,是無可奈何。 白堅回到了書房,管家在一旁侍候,他把禮簿一頁頁翻看過去,他自然不是看中錢財之物,只是他需要知道這里頭的人情往來。 很多下級官吏借著這個機(jī)會給他送禮,他得防著點(diǎn)。 這一查看,自然看出了一些門道來,不少官員看著送的禮不重,也不算什么奇珍異寶,但卻十分貴重,譬如四川督撫給他送了一幅字畫,正是倪瓚的,倪瓚的傳世畫作極少,可遇而不可求??芍^稀世珍寶,價值連城,這么貴重的禮物,白堅有些汗顏。 再往下看,他忽然看到了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