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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妃常難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8

分卷閱讀138

    是不需要進出城門的。

    只有我姑姑當年雖然是以太子妃的身份被冊封為皇后,但在當年冬至時,皇上堅持讓她以皇后鹵簿,尾隨大駕自中門出宮,與他一起在祈年殿祭祀天地。

    雖然我姑姑也就是那一年去了一次,但僅僅是那一次,就已經讓她在史冊上被記了一筆。

    或許王瑯也想到了這段往事,一時間我們都沉默下來。等到被門洞遮蔽的日光再度射進車內,王瑯才輕聲說,“總有一天,我要你也登上皇后鹵簿,跟在我身后,我們一起從這里出去,到祈年殿祭祀天地——”

    我趕快打斷他,“我寧可像現在這樣打扮成個小太監(jiān),在車里等你?!?/br>
    我這個人,生平最不喜歡擺架子逞威風,一起去祭祀天地有什么好的?在郊外喝風!還不如在車子里暖洋洋地看書打盹,等王瑯勞頓完了進來,再想方設法,幫助他放松一下……

    王瑯看著我,他笑了,笑似春風。

    “蘇世暖?!彼f,“你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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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過午門在太和殿前駐蹕,王瑯就算是完成了代父祭天的任務,也就不能再搭乘大駕鹵簿了。他在太和殿前換上了太子肩輿,帶著幾個藩王去瑞慶宮交卸差事,文武百官們自然各自打道回府。自然有人將御輦拉扯到某個場地去,卸了馬清理一番,再好生保管起來。

    多年在宮廷中打滾,已經使我明白,就算掛起了皇字頭,是什么還是什么,比如說我姑爹雖然帶了皇帝頭銜,但也依然是個半瘋不癲的老頭子。以及比如說御馬雖然帶了個御字,但只要是馬,它還是會拉屎的。為了避免馬糞味兒污染了太和殿前的大院子,馬車一般都退得很快。沒過多久,我們就進了御馬監(jiān)在外廷的一個大院子,這里其實已經靠近宮門沒有多遠。我就在車內抱著膝蓋,默默地聽著一群人亂哄哄地給大駕、藩王車駕卸馬。

    又過了一會兒,大批人馬已經將御馬弄下來,基本上人都跟著馬兒走了,阿昌在車外敲了敲玻璃,我便掀開簾子跳下地來,嬉笑著對阿昌說,“好哇,昌公公是貴腳踏賤地,也到馬糞監(jiān)來做事了?”

    御馬監(jiān)就數這個真管御馬的宮監(jiān)最窮,似阿昌這樣的紅公公,沒事當然不會過來亂晃。他苦著一張臉正要說些什么,忽然間遠處一輛馬車簾子也是一動,劉翠從里頭鉆了出來跳下地,正好和我們打了個正臉。

    這丫頭身份尊貴,她親堂兄還有堂姐夫都是位高權重之輩,我并不擔心她會收到多少委屈,再加上剛才全心全意都擔心王瑯,所以也就沒有管她的下落。料想中,她差不多也就是在那個場院里胡鬧一番,被人客客氣氣地遣送出去??吹剿臀乙粯訌鸟R車里出來,我和阿昌都是一怔。我壓低了嗓門問阿昌,“她后來鉆到哪里去了?”

    阿昌看似口唇不動,回答得卻是又急又快,“劉小姐一來就問瑞王的車駕在哪里,底下人倒是沒有敢攔著。她也不許我們胡亂告訴瑞王……”

    我心里有數了:小丫頭春心動了,看來是看上小玲瓏啦!

    也是,小玲瓏雖然腿腳并不大方便,但面若冠玉風度翩翩,有一種謙謙君子的風度。那一天就是酒后,始終也還是進退得宜談吐有致,這種人當然不是街頭巷尾隨便就能撞到的陌上百姓,再加上兩邊早有婚姻之議,劉翠會動心,我絲毫都不奇怪。就不知道這兩個人當時回到下處是另有一段故事呢,還是劉翠只是隨意興起,就鉆進馬車去嚇瑞王。

    我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自然知道如果說穿,女兒家臉皮薄起來,恐怕會不好意思再見小玲瓏,因此只做無事,笑瞇瞇地招呼劉翠,“走,和我一道出去,也方便一點!”

    劉翠默不做聲地點了點頭,我讓阿昌安排了兩匹馬,就帶著她從側門出了宮,順順當當兩個時辰差事辦完——嘿,瞧咱這能耐!

    雖然還想在外頭逛逛,但天色不早,害怕劉翡擔心,再加上哥哥已經回家,這件事還要報備。我沒有多逗留,而是直接回了蘇家。劉翠卻沒有跟我下馬,我問她,“你不進來?”

    小姑娘看著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忽然低聲說,“我很喜歡七王爺,可七王爺不喜歡我!我覺得七王爺喜歡的人……”

    一邊說,一邊勒馬回轉,我還想要叫住她說些什么時,她已經去得遠了。

    84不當太子

    考慮到劉翡畢竟已經隨時可能臨盆,我是把哥哥拉到了外書房,才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世陽畢竟年紀還輕,從小在宮廷里的時間也要比我少很多。對于我姑爹的瘋癲和大膽,他表示了一定程度的震驚,甚至還略帶些欽佩地對我夸獎起了王瑯,“這世上要是還有誰能將姑爹的心思摸到了八分,恐怕這個人也就是王瑯了。這對父子真是妙得很,妙得很,嘿嘿?!?/br>
    他雖然眼角眉梢,還掛著慣常時的輕浮笑意,但語氣里分明也帶了一點怨恨。看來對姑爹的做法,世陽心里也很不諒解。

    也是,親親的兒子,說起來又是我姑姑的養(yǎng)子,也算是嫡子了。說關起來就關起來,不管是為了什么,對于太子.黨來說,總是很沉重的打擊。

    “姑爹要是不會玩弄手段,彼此制衡,將他自己的最高地位把持得穩(wěn)穩(wěn)的,他也就不是姑爹了。”我反而很平靜,甚至還反過來勸慰世陽,“就是姑姑在的時候,他尚且要抬舉苗家。怎么你指望他會對王瑯完全放心,在自己還好好的時候,就放任太子黨一再坐大,提前養(yǎng)出個副皇上嗎?”

    其實私底下我也很懷疑,只怕正是因為姑爹的皇位得來不易,他才不愿意讓王瑯的路走得太順。這一路又打又拉,一是出于權術制衡,一來也是鍛煉王瑯的心性。只是老爺子不是凡人,他的手段一般人也消受不起就是了。

    提到姑姑,世陽嘆了口氣,竟難得地抱怨起來?!霸缰拦霉貌患藿o他,少了多少事情,一家人恐怕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哥!”我放下臉來,“爾俸爾祿,民脂民膏!”

    不用我說什么,哥哥的老臉就是一紅,他訕訕地解釋,“咱不就是這么一說么?咱蘇家一門英烈,嘿嘿,誰又知道這一門英烈的苦呢?就拿你來說,一心一意只想寵你一世,不讓你受一點委屈,如今怎么樣?大冷的天跑出去報信,臉都跑瘦了。你為了王瑯,真是什么都顧不得了,也不知道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