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房間門口，偶爾會有同樣住在酒店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布魯斯得不到回應(yīng), 放開了茉莉的手, 轉(zhuǎn)而向她發(fā)出邀請：“能不能陪我走走？”

    茉莉很猶豫,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如果她陪布魯斯走走, 她的睡眠時(shí)間就會更少。再加上剛才布魯斯的感性表現(xiàn), 茉莉有些害怕，不敢輕易答應(yīng)?？墒强吹讲剪斔鼓樕洗嗳醯谋砬楹? 茉莉就是狠不下心說不。

    隨著茉莉沉默的時(shí)間變長，布魯斯眼中的光亮逐漸熄滅，雖然布魯斯的身體沒動可茉莉卻覺得他整個(gè)人都軟下來，帶著莫名頹廢的氣息。最終還是布魯斯先妥協(xié)開口：“已經(jīng)很晚……”

    “我陪你。”茉莉?qū)⒎块T門鎖上, 向前走了兩步，回頭挑著眉看向呆愣的布魯斯，等著他追上來。

    兩人并肩走在酒店的走廊中，在茉莉看不到的地方，布魯斯才敢側(cè)頭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他早就發(fā)現(xiàn)，茉莉吃軟不吃硬，只要稍稍露出他的軟弱，茉莉通常都會舉白旗投降。

    他們站在酒店的樓頂看風(fēng)景，看著天邊逐漸出現(xiàn)魚肚白。早上的風(fēng)很涼，茉莉披著布魯斯的外套，目光放在站在自己身旁的人身上，她覺得面前眺望遠(yuǎn)方的布魯斯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不是已經(jīng)訂婚了？”布魯斯轉(zhuǎn)頭看向茉莉，他的發(fā)梢被吹動，碎發(fā)游弋在臉頰。他的臉一半明亮，一般灰暗，而他的背后是即將生氣的太陽，整個(gè)畫面美好的像一幅海報(bào)。

    茉莉緊緊衣服，低頭避開布魯斯的視線：“恩?！?/br>
    兩人又恢復(fù)到沉默的狀態(tài)，布魯斯心頭堆積著千言萬語，他抱著自己都不相信的祈求問出剛才的問題，他甚至想只要茉莉說這不是真的，他就會和茉莉提出復(fù)合，然而所有的話都被他鎖在心里。茉莉絲毫沒有察覺到布魯斯的想法，她只覺得有些無法忍受目前的氣氛，心里揣摩著話題緩解氣氛。

    “我恨抱歉你離開哥譚的時(shí)候，沒能陪在你身邊?！辈剪斔故种竸恿藙?，他終究還是沒忍住，伸手將茉莉的散發(fā)別到她的耳后。

    察覺到布魯斯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朵邊后不再動，茉莉抿唇毫不猶豫的側(cè)頭避開。

    擅長花言巧語的布魯斯此刻才察覺到他的語言匱乏，他心里的愧疚只能通過對茉莉不斷重復(fù)的說抱歉得到片刻的緩解。他說的越多，心里反而愈加難受，直到最后紅了眼眶。

    “布魯斯?！避岳虮徊剪斔沟膭幼髋煤軣o奈，在看到他的神情后，涌上來的憤慨和厭惡稍稍退去，她看著面前俊美的男人，嘆了口氣，“你沒必要道歉，我們兩個(gè)誰也不欠誰，這樣很好?！?/br>
    茉莉抬頭和布魯斯對視，這時(shí)的布魯斯反而不敢和她對視，狼狽的移開目光，看著冉冉升起的朝陽。茉莉伸手扯了扯布魯斯的衣袖，換了個(gè)話題：“你什么時(shí)候開始成為蝙蝠俠，在我走之前還是之后？”

    “在你離開哥譚之前的兩個(gè)月，我沒有沖動的做決定，我一直在為這件事作籌備。”布魯斯將茉莉的手推回西裝里，眼睛專注的看著順著脖頸為她順好的衣領(lǐng)，為她拉緊外套的他自己的手，“只不過后來發(fā)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造就了今天這樣的局面?！?/br>
    跟巴基曾帶給茉莉的感覺一樣，她覺得布魯斯的話和巴基說的話相同，他們的話里藏著更深的感情，更曲折的意思。聯(lián)想到哥譚的黑暗和蝙蝠俠的所作所為，茉莉覺得布魯斯可能做出了一個(gè)很不好的決定，可她沒有任何立場勸說布魯斯。茉莉同樣紅了眼眶，啞著嗓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布魯斯：“你這樣做，不會覺得后悔？你要知道在很多人的眼里，哥譚就像大三角地帶不可救藥，無法拯救?！?/br>
    “后悔？”聽到這個(gè)詞后，布魯斯覺得很可笑，他斬釘截鐵的說，“我不后悔成為蝙蝠俠，我只是……”后悔為此失去了你。

    茉莉假裝聽不懂布魯斯沒有說完的話，揪著外套的雙手卻誠實(shí)的捏緊，弄皺了平整的西裝。

    “你看。”布魯斯往后退了一步，伸手輕柔的轉(zhuǎn)過茉莉的頭，想讓她看看哥譚初升的太陽以及下面足夠掩蓋一切黑暗的壯麗景色，“這是我的城市，是我愿意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br>
    布魯斯的嘴角含笑，看到茉莉眼睛溢出了亮晶晶的色彩，頓了一下接著說：“所以，我從不后悔?！?/br>
    “哥譚很幸運(yùn)?！避岳蚩粗紫卤蝗境山瘘S的街道，一夜未睡的疲憊一掃而空，本來感傷的情緒隨著布魯斯的笑聲散去，她也不自主的跟著笑起來，“有你這樣的人默默的守護(hù)。”

    茉莉聽到手機(jī)的提示音，低頭解鎖屏幕，看到托尼的短信后她嘴角的笑容更大，眼睛漂亮的彎起。

    “等我?！薄心?/br>
    圖片里是一張從紐約飛往哥譚的機(jī)票。

    “他一定要比我對你更好?！辈剪斔箍吹杰岳虻谋砬椴聹y是托尼發(fā)來的信息，隨著氣氛的緩和，他也能夠逐漸的放開胸懷調(diào)侃兩句，“托尼·斯塔克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哥譚？”

    “他明天才能到?！避岳蚴掌鹗謾C(jī)，心情大好，“我也很想他?！?/br>
    布魯斯身后摸到了西裝衣袖上的水霧，拍拍茉莉的胳膊：“回去吧?！?/br>
    茉莉回到酒店后，腦海里總想著此刻在飛機(jī)上的托尼，偶爾也會想起布魯斯的那句我很抱歉，也會想起他說不后悔時(shí)的神情，理所當(dāng)然的，她再次失眠。盡管頭疼的幾乎要炸開，茉莉仍舊沒有睡意。

    后來茉莉模模糊糊的有了睡意，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意識到她是在夢里！在她面前站著的正是失蹤一夜的韋德，此時(shí)的韋德穿著超短褲，裸著上身，等茉莉看過來的時(shí)候還靠著鋼管，擺了個(gè)妖嬈的姿勢。

    就算是在夢里，茉莉也都傻了。她試圖動動腿腳，只能拖動椅子一起移動。

    平時(shí)話嘮的韋德在她的夢里一言不發(fā)，平時(shí)隱藏在衣服下的肌rou毫無避諱的暴露在茉莉眼前，線條流暢，引人注目。茉莉清晰的聽到自己沒出息咽下口水的聲音，她更加努力的想要掙開繩子，手腕被磨得通紅。

    韋德好像同樣聽到了茉莉咽口水的聲音，他輕笑一聲，音樂響起的瞬間，臉上露出絕對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韋德臉上的冷傲表情，茉莉忍不住別開眼。

    在韋德隨著音樂開始跳鋼管舞的時(shí)候，繩子解開了！

    茉莉粗魯?shù)钠鹕?，將椅子一腳踢開，不知何時(shí)手里拿著把手/槍，她也沒多想，舉起來就沖著韋德開槍。在茉莉看著子彈即將打中韋德時(shí)，她的突然眼前一陣模糊。

    然后，茉莉醒了……

    在茉莉醒的瞬間，她還恍惚的分不清現(xiàn)實(shí)和夢境，直到握住枕頭下冰冷的手/槍漸漸的回過神。想到夢的內(nèi)容，她躲在被子底下瑟瑟發(fā)抖，不敢動彈。

    茉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