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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報名字比較好。 “冷刀。” “嘶——姑娘內行人啊,這消息還是剛到的,他似乎已經(jīng)來了有段時間了,可是還不知道要做什么。應該是瞄準了某戶官宦人家,有小乞丐見有個喜穿黑衣的人在那邊轉,提著一把老牛皮刀鞘的長刀。估計就是了吧?!?/br> 付嶼說:“知道住哪里么?” 掌柜笑而不語,付嶼把一包銀子扔到桌子上。掌柜掂量掂量,笑呵呵道:“來??蜅?。” 付嶼又問:“一個人?” “一個人?!?/br> 付嶼問完了,隨即起身。掌柜掂量著手里的銀子,道:“姑娘,你這銀兩可還夠問一個問題,不問了?” 付嶼頭也不回地說:“剩下的買我自己的消息,我今天沒有來過這里?!?/br> 掌柜看著付嶼離去的背影,掂著手里的銀帶,樂呵呵道:“以后可要常來呦?!?/br> 出了門,陽光已經(jīng)有點刺眼了。 付嶼站在門口望望云天,風云不動,可是這暗地里的較量,又何止風起云涌? 付嶼叫了馬夫,上車吩咐:“去來福客棧。” 付嶼覺得自己有點招搖了,可是如果只是冷刀一個,那就不構成威脅。 付嶼在來福客棧對面的茶館喝了一天茶,都沒有見到冷刀。 茶湯第四次喝到?jīng)]味的時候,付嶼覺得自己需要過幾天再喝茶了。 直到客棧和茶館打烊冷刀都沒回來,付嶼看著客棧門口點起燈籠,黑色的木門和紅色的燈籠交映出奇妙的顏色,若明若暗,燭火明明滅滅。 守株待兔無果,付嶼返程。 回到自己的住處,付嶼已經(jīng)有點累了。她卸下妝容,然后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大腿還是有點酸痛,身體的痕跡也在,顧長奪的,痕跡。 付嶼睡著的時候想,顧長奪那個小傻子,在干嘛呢? 夢里她第一次夢到冷刀,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每次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頭狼在看它的獵物,兇狠之外,還帶著強烈的不甘。他是打不過她的,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恥辱,將永遠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夢里她沿著一條充滿迷霧的昏暗的林間小道往前走,她聽到阿琪的笑聲,聽到吳嬸痛斥小猴子偷吃糖糕的聲音,甚至有小瓜、小黑的聲音,就是沒有顧長奪的聲音。 她很想問:“你們在哪?”可是她說不出話,只能聽到前方斷斷續(xù)續(xù)飄過來的聲音。 她加快步子往前走,卻始終跑不快。越往前霧越大,幾乎要看不清腳下的石板。 顧長奪?是你嗎?你在嗎?你在哪?不要躲著,你出來好不好? 她心里大聲的呼喊,可是越往前跑似乎離阿琪他們越遠了。 跑到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顧長奪突然出現(xiàn)在了道路盡頭,淡淡的光籠罩著他,他站在白霧中,臉上全是血,他看著付嶼,說:“阿嶼……我好疼?!?/br> 付嶼的心都要碎了。 就在她要歇斯底里哭泣的時候,顧長奪突然抬手揭下了臉上的rou皮面具,露出干干凈凈的一張臉來,他笑:“哈哈,我騙你的,我好好的。我在等你呢。” 付嶼撲上去抱住他大哭,顧長奪伸開手臂抱住她。 顧長奪說:“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我都是你的,我給你寫詩,給你彈琴?!?/br> 付嶼緊緊抱住他,應不迭聲:“好,好?!?/br> 她真的覺得那一刻要失去他,就像之前的那一晚一樣,她卻無能為力。離別,是這么讓人心碎的東西。 夢境虛化。顧長奪說:“阿嶼,我等你回來啊……” 回來啊…… 付嶼睜開眼,驀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天亮了。昨夜的窗戶打開著,一抹朝陽涂在窗框上。雞鳴也沒有叫醒她。 付嶼扶著床緩緩起身,覺得后背酸痛。她手在身后的床褥里摸了摸,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抱著劍睡,不知道何時劍跑到身下去了,她就在劍上睡了大半晚上,后背咯的疼。 付嶼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錘了錘自己脖子。按理說她不應該那么快累的,難道說是太長時間沒干老本行技術不行了?也不至于,才幾個月而已。思來想去,付嶼覺得還是要把錯蓋到顧長奪頭上去……因為……他前天晚上……太賣力了…… 想到這里付嶼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唔,一大早就想到這些,不好,會動搖軍心。她現(xiàn)在就恨不得回到顧府,去看看顧長奪怎樣了。 付嶼知道冷刀肯定是有任務來的,不可能因為她一個人,再說他不知道她會在這里,所以這完全是誤打誤撞。 從窗戶扔進來一塊石頭,上面包著一張紙條。付嶼撿了石頭,從窗戶往下看了看,一個小乞丐跑走了。 付嶼剝下紙條,慢慢打開看。這是那個掌柜推出的美其名曰“后續(xù)服務”的邊角消息,她的行蹤,也瞞不了。 【未歸,人已走?!?/br> 付嶼把紙條攥在手心里。 已經(jīng)走了么? 中午時分,付嶼聽到外面議論,說是一個世家的官員被殺了,手段及其殘忍。 付嶼皺眉,不碰朝政一向是她的原則,假面也是不碰的,冷刀聽假面的,難道他們插手朝政了嗎? 看來這件事比追殺她還要重要,以至于冷刀直接回去復命。回去還要一些時日,付嶼覺得冷刀雖然品格不正,但應該做不出讓她的仇家們知道她的行蹤,然后來追殺她的事情。 原來可得一時太平,只希望,“師徒”想見不要太殘忍,畢竟她算是假面的親授徒弟。 想通透了這些,付嶼突然一身輕松。腰不酸,腿不疼,呼吸也暢快了。 她又換了一身行頭,戴上帷帽,一路趕往顧府。 她仍舊是不走正門,而是選了偏西邊的園子翻進去。這邊都是竹林子,平時極少有人來,這邊的竹子都長得很高,眼下竹葉鋪了滿地,踩上去都有沙沙聲。 付嶼摘了帽子,眼前不是蒙蒙的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天空,之前遮天蔽日的都是竹子,現(xiàn)在竹葉已經(jīng)有些稀疏了。 付嶼邊走邊覺得慶幸,還以為自己這些時日就見不到顧長奪了呢。 沒走幾步,看到前方的主子后面影影綽綽一個人。付嶼忍不住笑了。 顧長奪正背對她,透過竹葉站在那看天呢。 付嶼輕手輕腳走過去,顧長奪聽到,疑惑回頭:“阿嶼?是你嗎?” 付嶼一個躍身落到他眼前,笑嘻嘻地說:“是我啊,一天不見,有沒有很想我?” 眼前突然蹦出個人來,顧長奪先是驚愕,繼而是歡喜:“你回來了!”他還以為是幻覺呢。 “嗯?!备稁Z笑著點點頭。 顧長奪情不自禁,猛地把她攬入懷中,手臂的力氣全壓在付嶼身上,付嶼被他攬的喘不上氣來。不過他還是讓付嶼吃了一驚,顧長奪已經(jīng)開始這么熱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