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fā)瘋后 第165節(jié)
哪怕信件走得很慢,但這么長時間,柳并舟肯定已經收到了,說不準人都已經在來神都的路上了。 “我外祖父非常厲害。”姚守寧說著說著,心中又逐漸生出信心: “他老人家一來,說不定麻煩就解決了?!?/br> 陸執(zhí)眼睛微微一瞇,眸光流轉之間,似是漫不經心的問: “那你外祖父幾時能來?” 他想到了柳并舟的那副字畫,曾在蛇嫗報仇時,幫他擋了數(shù)次災劫。 從他早前探聽的情況來看,柳并舟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修出了浩然之力。 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的柳并舟修為應該不減當年,說不準他的到來,真能鎮(zhèn)住妖邪。 不過寄身于蘇妙真身上的天妖一族對于柳并舟的情況未必不知,甚至陸執(zhí)懷疑天妖一族選擇柳并舟的兩個后輩血脈下手的原因,是知道了某些消息。 若是這樣,儒家的力量,就未必能解決姚家的事。 “我不知道?!标憟?zhí)的問題也是姚守寧擔憂的事,她有些煩惱: “‘河神’已經再現(xiàn)了?!?/br> “什么?” 陸執(zhí)聽了這話,身體一下坐直,眼中精光一閃,姚守寧無奈重復了一次: “‘河神’再次出現(xiàn)了?!?/br> 她昨夜就有不詳?shù)念A感,但當時她找了許久,又沒找到‘河神’蹤影,及至天明之后,再看姚婉寧,又沒什么地方不對勁兒的,事情實在是很奇怪。 不過她相信自己的預知力量,總覺得‘河神’可能以另外的方式出現(xiàn),只是她還沒有找到這個妖邪出現(xiàn)的端倪。 這種防不勝防的感覺令姚守寧有些不安,害怕事情拖延下去會變得麻煩,連忙救助陸執(zhí): “你什么時候能再幫幫我?” 她想借陸執(zhí)的手,將‘河神’徹底趕走。 此時陸執(zhí)不怕她提出要求,畢竟哪怕她不說,‘河神’的來歷成迷,且疑似與皇室有關,他總也要弄清楚這樣一個邪祟出自何處。 這會兒見姚守寧主動求助他,他又想起了北城的事。 雖說姚守寧這樣做確實也算幫了他的忙,她也確實有自己的理由,但他丟臉卻是不爭的事實。 “你求求我?!?/br> 他雙腿微分,雙手撐在大腿之上,望著姚守寧看。 這樣豪邁的動作,此時由他做來,也似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瀟灑、恣意。 陸執(zhí)微微笑著,神態(tài)間帶著傲然之意。 姚守寧毫不猶豫,說道: “求求你。” 陸執(zhí)微微一笑,接著干脆拒絕: “我不答應!” 他的回答出乎姚守寧意料之外,她怔了一怔,接著有簇小小的火苗從心中升起。 姚守寧深呼了一口氣,認真道: “你答應過我的!” 兩人當日明明有約,她喚陸執(zhí)為‘爹’,并幫他找到南安嶺的佘氏,將他身上的妖蠱拔除,他便幫她殺死‘河神’,救她jiejie性命。 如今看他這模樣,他是想耍賴。 陸執(zhí)的眼中光華轉動,下意識的按住了胸口。 那里是他當日被‘河神’刺傷過的地方,他正想要借自己受傷的名義騙騙面前的少女,就見姚守寧睜著一雙大眼睛,滿臉懷疑: “你不會說你傷口痛吧?” 她幽幽的道: “當日前往南安嶺的時候,我可問過你,你說傷口沒有大礙。” 陸執(zhí)神色如常,默默的將捂在胸口的手放了下來: “我傷是好了,可我蠱還沒除?!?/br> 他也以懷疑的表情盯著姚守寧看: “你說下蠱的妖族在南安嶺,顯然這個消息也并不準確?!?/br> “……”姚守寧啞口無言。 這個消息來自于蘇妙真身上的‘意識’,照理來說,有了蛇皮的氣味引路,陸執(zhí)應該已經將南安嶺的蛇窟全部剿滅才對,怎么妖蠱還會存在? 提起舊事,姚守寧有些心虛: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妖蠱沒有拔除,但蛇妖的洞窟確實是在南安嶺?!?/br> 這一點,陸執(zhí)自己也應該明白。 “興許是有漏網之魚,可能有妖氣蒙蔽了黃飛虎……” 她提到這個名字,顯然碰觸到了世子的忌諱之處,因為陸執(zhí)的臉色‘刷’的沉了下來。 “你還敢說?!?/br> 世子輕哼了一聲,伸出一只手探到姚守寧面前,開始掰起了手指頭: “西城的時候,我救了你娘的命,才引禍上身,中了妖蠱。” 此后妖蠱發(fā)作,他神智不清就不提了,“我父親救過你爹,我?guī)湍阙s過一次‘河神’,而你是怎么回報我的?” 他秋后算賬: “讓我發(fā)瘋,將我獨自丟在北城門,從我妖蠱發(fā)作以來,你甚至一次都沒來將軍府看過我,問我好些沒有?!?/br> 陸執(zhí)說的是事實,他每說一句,姚守寧臉上就多一分心虛之色,最后面對他的指責唯唯諾諾,縮進角落中,大氣都不敢再喘一聲。 “現(xiàn)在你還敢跟我講我們之間的約定?” “……”她啞口無言。 第179章 干大事 柳氏將姚守寧教導得太好,使她有錯就認,明明處于年少嬌縱的年紀,但在陸執(zhí)的目光下,那些死皮賴臉的推脫之言卻一句都說不出。 最終低聲下氣的道: “……我錯了?!?/br> “當然是你的錯!”世子俯身看她,目光銳利,覺得自己氣勢已經將她震住,接著又話鋒一轉: “照理來說,我們的約定本該作廢,不過我可不是你這樣的人!” 他看著姚守寧:“我仍然會幫你驅趕‘河神’,完成我們的約定?!?/br> 姚守寧聞聽此言,有些羞愧,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即低垂下頭來,小聲的道: “我也知道你幫了我很多?!彼齑矫蛄嗣?,表情十分真誠: “我肯定記得世子的大恩,之后!之后我一定陪你找蛇妖,直到解蠱為止……” 她這樣的回答正中陸執(zhí)下懷,他心里滿意,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清冷: “你可要記得你的話。”他輕輕的‘哼’了一聲,“之后有事情不要再瞞我,有消息第一時間就得告知我?!?/br> 陸執(zhí)想了想,覺得這樣說還不放心,又再次強調: “尤其是我如果再受妖氣暗算,即將失去理智的時候?!?/br> 他這樣一說,姚守寧倒真的想起了一個事。 昨夜晚膳的時候,她再次‘聽’到了隱藏于蘇妙真身上的那道聲音,‘它’提出了一個任務,讓蘇妙真安撫柳氏,之后便給了表姐一個獎勵。 而那個獎勵…… ‘陸執(zhí)的欣賞’! 姚守寧想到這一點,既覺得頭皮發(fā)麻,又覺得自己報恩的機會來了。 陸執(zhí)一見她表情,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卻沒料到自己隨口詐了她幾句,竟真的能從她口中問出消息。 她年紀還小,沒學會老jian巨滑的隱藏自己臉上的神情。 這看人的目光,一眼就被陸執(zhí)看出了不對勁兒。 ——仿佛有些害怕,又夾雜著幾絲同情。 二人也打過幾回交道了,陸執(zhí)對她性格也有些了解,當即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是不是又有麻煩?” 他這話一問出口,就見姚守寧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這表情一露出來,他就懂了: “跟你表姐有關的?!?/br> 姚守寧點了點頭,陸執(zhí)的拳頭就捏起來了。 雖然她沒明說,但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世子自然清楚所謂的麻煩是怎么回事。 蘇妙真是個隱患,尤其是在妖蠱未解的情況下,自己簡直任她擺布。 只要他還未能將附身于她身中的妖邪引出并消滅的情況下,他便不能打草驚蛇,實在被動了些。 陸執(zhí)皺了皺眉,想出一個方法: “若再有這種情況,得換成你?!?/br> “那怎么行?”姚守寧拼命搖頭,“我娘會打死我的?!?/br> 她還記得當日送畫的時候,自己為了應付蘇妙真而說喜歡世子,卻被柳氏罵得狗血噴頭的情景。 若是再發(fā)生北門類似的情況,陸執(zhí)的目標轉移向她,姚守寧都沒有勇氣去想柳氏會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