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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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仔細去看,火紅的雞冠和蛇身,以及那種直立的駭人姿勢,就是“野雞脖子”沒錯。 一下我的冷汗就滋滋地冒出來。這種蛇十分的罕見,在我們老家,它被叫做“雷王紅(音譯)”,我小時候在山上見過一次。據(jù)老人說,這蛇就是蛇里的帝王,所有的蛇都怕它,它貼地而飛,行跡如電,而且奇毒無比,爬過的地方,植物雜草甚至會自己分開。而且這種蛇不能打,打死了會有同類來報復。 我后來看過一本清人筆記小說,云這種蛇乃是小龍,沿著山川龍脈而棲,又說是盤踞在龍脈上的蛇精,有的地方有天雷殺妖的傳說,大多是有雷劈在山上,炸出這種蛇的事情。不過這種蛇近幾十年就幾乎絕跡了,竟然在這里還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胖子他們沒見過這種蛇,都嘖嘖稱奇,幾個人里面只有悶油瓶也和我一樣臉色有了變化。不過那火紅的蛇身和兇狠的姿勢,就表明了這劇毒蛇的身份,幾個人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真是剛逃離蟒口,又遇到毒蛇,我心里一邊懊惱,一邊提醒自己,看來在這個地方,真的要加倍小,不能什么地方都亂鉆了。 和蟒蛇硬拼還有一線生機,和毒蛇搏斗,一般不是全勝就是全輸,這個險沒人肯冒,而且“野雞脖子”一般也不會招惹人,現(xiàn)在它做出這神威脅的姿態(tài),是一種警告,可能這縫隙是它的巢xue。 那這里絕對不能待了,我揮手讓他們不要做出攻擊的姿態(tài),慢慢出去。阿寧扯出冷煙火,遞給我,讓我當武器。云深無跡 我把冷煙火橫在自己面前,這樣不至于在“野雞脖子”突然發(fā)動攻擊的時候只能用手去擋。我們小心翼翼地退出縫隙,一個一個,都很順利。輪到我的時候,我總算松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縫隙里面,黑黑的已經(jīng)看不到蛇了,心說幸好沒出事。 從縫隙里下來,踩進水里,胖子就用礦燈探到瀑布外面,照了幾圈,說:“大蛇也不在了,安全了……” 幾個人都吁了一口氣,我們?nèi)タ幢慌肿臃鲋呐俗樱袣鉄o力地擺了擺手,說沒事,就是摔得有內(nèi)傷了,不過還死不了。我們互相看了看,都發(fā)出苦笑,幾個人衣衫不整渾身是泥,阿寧的胸口都幾乎霹了出來,她若無其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遮住,我們也沒有力氣去看。裝備包只剩下兩個,悶油瓶的黑金古刀丟了,胖子手里是我的匕首,他自己的匕首也沒有了。悶油瓶和潘子的肩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孔,給蟒蛇的牙齒咬的,特別是悶油瓶,他可能是硬掙脫出來的,很多傷口都豁開了。 真是沒有想到一條蟒蛇就能把我們搞得如此狼狽。 我看了看天,雨已經(jīng)停了,天光己經(jīng)亮起,峽谷的邊緣樹木稀疏一點,能夠看到黎明即將到來的那種晨曦,一邊是瀑布,一邊是叢機四周傳來鳥叫,如果不是親身經(jīng)歷了剛才的惡戰(zhàn),這將是多么美好的情形。 眾人安靜地看了一會兒風景,胖子問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阿寧走到瀑布邊上,接了點沖下來的雨水,洗了洗臉,就說:“等天亮了,我們回去把裝備撿回來,然后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里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得快點出去?!?/br> 胖子道:“他娘的,你說得容易,剛才我們跑的時候,完全是亂跑,也不知道那棵樹是在什么地方,我們怎么去找?” “那也得去找,現(xiàn)在不回去,等需要的時候想去找就更不可能了。”阿寧疲憊地按了按臉,又卷起自己的袖子,把頭伸到瀑布里面草草沖洗了一下,洗完之后短發(fā)一甩,泥沙退去,俏臉總算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就招呼我們出發(fā)。 我想到還要回到那個地方,心里就長嘆了一聲,但是這個女人說得沒錯,這個時候確實必須這么干,就是不讓人喘氣,感覺還沒有緩過來。 幾個人背起自己的東西,阿寧到底是個女人還是比較愛干凈的,看我們走得遠了,就拉開了自己的衣服,用水去沖自己的胸口。這個時候,我的眼角一閃,就看到瀑布里面有一團紅色閃了一下,同時我們隱約聽到了“咯咯”的一聲。 我突然感覺到不妙,對阿寧道:“小心一點,離瀑布遠點!” “怎么了?”阿寧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為什么,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容,和她以前的那種笑容不同,我看著驚艷了一下。 就在那一剎那,一條火紅的蛇猛地從瀑布里鉆了出來,一下就盤到了阿寧的脖子上,高高地昂起了它的頭,發(fā)出了一連串凄厲而高亢的“咯咯咯”聲。我一看完了!丟掉手里的東西就沖過去,才邁出去第一步,就看著那“野雞脖子”閃電一般地咬了下去。阿寧用手去擋卻沒有擋住,蛇頭一下就咬住了她的脖子。她尖叫了一聲,一把把蛇拽了下來,扔到一邊,捂住脖子就倒在水里。 我們沖了過去,那蛇竟然不逃,猛地從水里躥起來,猶如一支箭一樣朝我們飛了過來。胖子叫了一聲,用刀去劈沒劈到,眼看又要中招,一邊的悶油瓶凌空一捏,一下就把蛇頭給捏住了。蛇的身子立刻盤繞到他的手臂上,想要把蛇頭拔出來,就見悶油瓶用另一只手卡到蛇的脖子上,兩只手反方向一擰,咔嚓一聲,蛇頭給他擰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就往水里一扔,那“野雞脖子”扭動了幾下,就不動了,慢慢浮了起來。 我們忙去看阿寧,我上去抱起她,卻見她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凝固了,喉嚨動著想說話,眼里流著眼淚,似乎有一萬個不甘心。我頭皮一下就麻了起來,不知道怎么辦了,整個人發(fā)起抖來。接著,只是幾秒的工夫,她的眼神就渙散了,整個人軟了下來,然后頭也垂了下來。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77章 蛇沼鬼城(上) 兩分鐘后,阿寧停止了呼吸,在我懷里死去了。凌亂的短發(fā)中俏麗得讓人捉摸不透的臉龐凝固著一個驚訝的表情,我們圍著她,直到她最后斷氣,靜下來,時間好像凝固了一樣。 突然我感覺一切都停止了,心中悲切,想哭又哭不出來,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 一路上過來雖然危險重重,我也預料到了有人會出事,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會死,而且死得這么容易,這么突然。事情毫無征兆,就這么發(fā)生了,剛才還在說話的人,一下就這么死了。而且是真的死了,我們連救的機會都沒有。 我一開始還不相信我眼前的情形,以為自己在做夢,這個女人怎么可能會死呢?她是如此強悍、艷麗而狡猾,外表柔弱卻有堅強如鐵的內(nèi)心,雖然我并不喜歡她,但是我由衷地佩服她。如果要死的話,這里所有人都比我強,最容易死的應該是我才對。 可是她確實是死了,就在我的面前,這么容易地,真真切切地,隨隨便便地死去了。 我一下子有了一種被打回原形的感覺,一次次的事情,雖然都是危險重重,但是我們幾個人都闖了過來,就連在秦嶺我一個人出去,也勉強活著回來了。我一度認為在這些事情之后,我們這樣的人己經(jīng)非常厲害了,有著相當?shù)慕?jīng)驗,只要我們幾個人在一起,雖然會遇到危險,但是大部分都能應付,就算要死,也應該是死在古墓里最危險的地方。但是現(xiàn)在,阿寧就這樣輕易地死在了一條蛇上。我突然意識到,不對,人本來就是脆弱的動物,不管是悶油瓶、潘子,還是我,在這種地方,要死照樣是死,身手再好,經(jīng)驗再豐富也沒有用。 這就是現(xiàn)實的法則,不是小說或者電影里的情節(jié),只要碰上這種事情,我們都會死,就算是悶油瓶,如果站在瀑布邊上,剛才肯定也死了! 我抬起頭看前面茂密的叢林,突然感覺到無比的恐懼和絕望。那一瞬間我簡直想拔腿而逃,什么都不管,逃離這個地方。 這個時候天終于亮了,陽光從峽谷的一邊照了下來,四周都亮了起來,前面水汽騰騰,瀑布濺起的水幕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團籠罩在茂密雨林上空的白色薄霧。 美景依舊,美人卻不在了。 潘子是個看破生死的人,此時雖然也是一臉可惜之色,但是比我們從容多了,只是受了重傷,也說不出太多話來,就對我們道,這是意外,雖然很突然,我們也必須接受,這里不知道還有沒有那種蛇的同類,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走吧,找個干凈點的地方再想辦法。 我想起悶油瓶剛才殺了那條雞冠蛇,心中也多了些側然,轉頭去看浮在水面上的蛇尸,卻發(fā)現(xiàn)尸體不見了。這種蛇據(jù)說會對殺死同類的東西報仇,不死不休,詭異異常,待在這里確實有危險,想起阿寧的慘狀,也待不下去了。 一時之間又不忍心將阿寧的尸體丟在這里,我就背了起來,胖子扶起潘子,幾個人不敢再往叢林里去,就沿著峽谷的邊緣,蹚水前進。 誰都不可能聊天了,胖子也沒法唱山歌了,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么還要往前走。腦子里一片空白。 深一腳,淺一腳,恍惚地往前走了十幾分鐘,卻一直無法找到干燥的地方讓我們休息。 日頭越來越高,昨夜大雨的涼爽一下就沒了,所有人都到達了極限,太累了,一個晚上的奔襲、搏斗、爬樹、死亡、逃生,就是鐵人也沒力氣了,更要命的是,隨著溫度的升高,這里的濕度變得很大,胖子最受不了這個,喘得要命,最后都變成潘子在扶他。云 深 無 跡。 正在想著要不要提出來就地休息的時候,突然間前面的峽谷出現(xiàn)了一個向下的坡度,地上的雨水溪流變得很急,朝著坡下流去,我們小心翼翼地蹚著溪流而下,只下到坡度的最下面,就看到峽谷的出口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外面樹木稀疏起來,全是一片黑沼,足有兩百多米,然后又慢慢地開始茂密起來,后面就是一大片泡在沼澤中的水生雨林,都是不高但是長勢極度茂盛的水生樹類,盤根錯節(jié),深不可測。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78章 蛇沼鬼城(中) 我們都面面相覷,一種宿命的感覺傳來,原來到所謂峽谷的出口,昨天晚上我們只剩下這十幾分鐘的路程了,而我們竟然選擇了停下來,如果當時堅持走下去,可能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再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沼澤的邊緣,從這里看沼澤,視野有限,并不像我們在外面山谷的頂端看到的那么遼闊。如果不是沿著山壁在走,也不知道已經(jīng)出了山谷了,前方還是一片密林,感覺只不過是峽谷的延續(xù)。當然區(qū)別還是有的,腳下越走越覺得不對,水越來越深,而且地下的污泥也越來越站不住。 好在沼澤的淺處,有一塊很大的平坦石頭,很突兀地突起在沼澤上,沒有給水淹沒。我們很奇怪這么會有這么大的一塊石頭在這里,小心翼翼地蹚水過去,爬了上去,才發(fā)現(xiàn)這塊巨大的石頭上雕刻著復雜的裝飾紋路,而且在水下有一個非常巨大的影子,似乎是好幾座并排的大型雕像的一部分。 這里是西王母城的一個入口,西王母是西域之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西域的絕對精神領袖,那么西王母之城的入口自然不會太寒酸,也許這是一座當時的石雕,或是這里城防建筑上的雕像,用來給往來的使節(jié)以精神上的威懾。當然這么多年后,這種雕像在雨水的沖刷下自然不可能保存。 我乍一看石頭上的古老紋路,就感覺和吳哥窟的那種很像,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高棉佛教的紋路,而是因為這塊石頭也被風吹雨打得發(fā)黑發(fā)灰,看起來特別的古老和神秘。 正想著如果這里有一座倒塌的雕像,那么是否沼澤下面還有其他的遺跡,就聽到胖子招呼了一聲,讓我們看他那邊。 我們轉頭看去,只見在陽光下,前方的黑沼比較深的地方,現(xiàn)出了密密麻麻的巨大的黑影,似乎沉著什么東西,看上去似乎是石頭,有些完全在水下。我和悶油瓶用望遠鏡一看,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沼澤水下的影子,似乎全部都是一座座殘垣斷壁,一直連綿到沼澤的中心去。 西王母的古城廢墟,竟然是被埋在了這沼澤之下的。 “這座山谷之中應該有一座十分繁茂的古城,西王母國瓦解之后,古城荒廢了,排水系統(tǒng)崩潰,地下水上涌,加上帶著泥沙污泥的雨水幾千年的倒灌,把整座城市淹在了水下??磥砦魍跄赋堑囊?guī)模很大,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只是鳳毛磷角,調油瓶淡淡道。 我也有一些駭然,古城給水淹沒這種事情倒是比較常見,這片沼澤其實絕對面積不大,當時的古城竟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座盆地的邊緣,說明當時的文明已經(jīng)到了云深無跡鼎盛時期。但是這么說來的話,西王母宮,豈不是也在水下的污泥里了,我們?nèi)绾芜M入呢? 不過,想起文錦的筆記,這片沼澤形成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在20世紀90年代她的隊伍中,霍玲就進入了西王母宮,也是在大雨之后,那么應該是有辦法進去的,只是我們還沒有到達那種境況而已。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79章 蛇沼鬼城(下) 石頭上相對于燥,我將阿寧的尸體放下,幾個人都筋疲力盡,坐下來休息。 把衣服脫掉,鋪在石頭上曬,胖子想打起無煙爐,可是翻遍了行李卻一只也找不到,看樣子昨天晚上混亂的時候掉光了,沒法生火,就用燃料罐頭上的燈棉湊合。意料之外的是,這里的沼澤竟然是咸水,看樣子有附近大型鹽沼的水系連通,萬幸雨水從峽谷沖刷下來,口上基本上沒有咸的味道,不然我們可能連喝水都成問題。我先放了幾片消毒片煮了點茶水喝。然后打水清洗自己的身體。 渾身在水里泡了一個晚上,身上的皮都起皺了,鞋子脫掉,腳全泡白了,一摳就掉皮。就算我扣緊了鞋幫,脫了襪子之后腳上還是能看到小小的類似于螞蟥的東西吸在腳上,拿匕首燙死,挑到眼前來看,也看不出是什么蟲子。 不過,如果沼澤里是咸水的話,昆蟲的數(shù)量應弦相對少一點,至少這里不太可能有咸水螞蟥,這對于我們進入沼澤深處來說,是一個大好消息。 潘子遞給我他的煙,說這是土煙,他分別的時候問扎西要的,能袪濕。這里這種潮濕法,一個星期人就泡壞了,抽幾口頂著,免得老了連路也走不了。 我接過來吸起來,煙是包在塑料袋里的,不過經(jīng)過昨天晚上這樣的折騰,也潮了,吸了幾口嗆得要命,眼淚直流,不過確實挺有感覺,也不知道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抽起來感覺腦子清醒了不少,疲勞一下子不這么明顯了。 胖子也問他要,潘子掐了半根給他。他點起來幾口就沒了,又要潘子就不給了。這時候我們看到悶油瓶不吭聲,看著一邊的沼澤若有所思,潘子大概感覺少他一個不好意思,就也遞了半根給他。我本以為他不會接,沒想到他也接了過來,只不過沒點上,而是放進嘴巴里嚼了起來。 “我靠,小哥你不會抽就別糟蹋東西?!迸肿涌棺h,“這東西不是用來吃的?!?/br> “你懂個屁,吃煙草比吸帶勁多了,在云南和緬甸多的是人嚼。”潘子道,不過說完也覺得納悶,就看向悶油瓶,“不過看小哥你不像老煙槍啊?怎么知道嚼煙葉子?你跑過船?”悶油瓶搖頭,嚼了幾口就把煙草吐在自己的手上涂抹手心的傷口。 我瞄了一眼,只見他手心的皮rou發(fā)白翻起,雖然沒有流血,但是顯然這里的高溫也使得傷口很難愈合,涂抹完后他看了眼潘子,潘子用懷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盯著他,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表示,又轉頭去看一邊的沼澤,不再理會我們。 這樣的局面我們也習慣了,悶油瓶對于自己的情況,似乎諱莫如深,但是我明白,這些問題有很大的一部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憑空出現(xiàn)的一個人,沒有過去,沒有將來,似乎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這是他對他自己的評價,偶爾想想真的十分的貼切。 大家脫得光溜溜的,加上身上水分的蒸發(fā),感覺到一絲的舒適,覺得緩了一點過來,胖子就拿出壓縮的rou干給我們吃,我們就著茶水一頓大 嚼,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總之把肚子填滿了。肚子一飽就犯困,于是潘子用背包和里面的東西搭起一個遮擋陽光的地方,他放哨,我們幾個縮了進去。大家都心知肚明,進入沼澤之后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休息了,現(xiàn)在有囫圇覺睡就是種福利了,也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一躺下,眼晴幾乎是一黑,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睡的天昏地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四周一片漆黑,渾身黏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天黑了,而且又下雨了。潘子在一邊倒在行李上,也睡著了,胖子在我邊上,打著呼嚕,悶油瓶臉朝內(nèi)也睡得很深。 遠處的燃料罐頭還燃燒著,不過給雨水打得發(fā)藍,也照不出多遠。 我拿出風燈把火苗點上,然后想把其他幾個人都叫醒,這個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有點不對勁! 原來一邊裹著阿寧尸體的睡袋,不知道什么時候給人打開了,阿寧的上半身露了出來。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80章 尸體的腳印 這在平時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在戈壁中行進,進入到綠洲之前,我們上半身一般都不脫衣服,就下半身捂進睡袋里取暖,這樣能夠在有突發(fā)事件的時候迅速起身。阿寧這樣躺在睡袋里的樣子,這一路過來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眼了,十分的熟悉,然而想想,又想起她已經(jīng)死去了,感覺就很凄涼。 不過我睡著的時候尸體明顯是完全裹在睡袋里的,是誰把她翻出來的呢?難道是潘子?他把她翻出來干什么呢? 站起來走到尸體邊上看了下,我就發(fā)現(xiàn)了似乎有點不對勁。尸體確實給人動過了,雙手不知道為什么,不自然地騰縮著,整具尸體的樣子有點奇怪。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天色灰暗,沼澤里不同在峽谷,四周的樹木比較稀疏,沒有什么東西能照出來,那燃料罐頭的火苗又小,四周完全是一片沉黑,什么也看不到。 轉身叫醒了潘子,潘子睡不深,一拍就醒了過來,我就問他是不是他干的。 潘子莫名其妙,湊過來看了看,就搖頭,反而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裝的,就更納悶了。 一下又想到了胖子,心說難道胖子看上阿寧身上的遺物了?這王八蛋連自己人身上的東西也不放過嗎?但我印象里胖子雖然貪財,但是這種事情他也不太可能干。 潘子用一邊的沼澤水洗了把臉,就走到阿寧尸體的邊上,打起礦燈照了下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寧的臉上還凝固著死亡那一剎那的表情,現(xiàn)在看來有點駭人。 尸體給雨水打濕了,潘子蹲下去,把她臉上的頭發(fā)理得整齊了一些,我們就看到阿寧被咬的地方的傷口,已經(jīng)發(fā)黑發(fā)紫,開始腐爛了,身上的皮膚也出現(xiàn)了斑駁的暗紫色,這里的高溫已經(jīng)開始腐蝕這具美艷的尸體了。 照著,我們就發(fā)現(xiàn)尸體的衣服上有好幾條泥痕,潘子摸了一把,似乎是粘上去不長時間,順著泥的痕跡照下去,我們陡然發(fā)現(xiàn)在尸體的邊上,有幾個小小的類似云深無跡泥腳印的東西。 潘子看了我一眼,順著這些泥印子照去,發(fā)現(xiàn)腳印一直是從沼澤里蔓延上來的,因為下雨,已經(jīng)很不明顯,只有尸體邊上的還十分的清晰。 沼澤里有東西!我們的神經(jīng)繃了一下,喉嚨都緊了緊,互相看了一眼,我就轉身去叫醒胖子他們。潘子站起來拿起槍,順著腳印走到了沼澤的邊上,蹲了下去,往水里照去。 胖子叫不醒,悶油瓶一碰就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我把情況一說,他就皺起了眉頭。 我們兩個走到潘子身邊,水下混濁不堪,什么也照不清楚,潘子又把那幾個泥腳印照給悶油瓶看,說:“媽的,好像在我們睡覺的時候,有東西爬上來過了,看來以后打死也不能睡著了?!闭樟艘幌履_印,悶油瓶的臉色就變了,他接過礦燈,快速地掃了一下尸體的四周,就擋住我們不讓我們再走近尸體。 “怎么了?”我問道。 “只有一排腳印,那東西還沒走?!彼p聲道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81章 蛇的陰謀 我們剛才根本沒有注意有幾排痕跡,聽悶油瓶一說,探頭往腳印處一看,果然如此,這下我們就更加戒備起來。潘子立即端起了自己的短槍,瞄準了阿寧的尸體。 我們后退了幾步,另一邊的悶油瓶舉著礦燈照著尸體,一邊示意我立即去把胖子弄醒。 之前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搏斗,之后又遇到了阿寧突然死亡的變故,我的神經(jīng)早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現(xiàn)在沒消停幾分鐘神經(jīng)又繃緊了,讓我感覺到十分郁悶,不過我也沒有害怕,而是退后到胖子身邊,先從胖子身上摸出了匕首,然后拍了他幾巴掌。 可胖子睡得太死了,我拍了他幾下,他只是眉頭稍微動了一下,就是醒不過來。而我一下打下去,卻感覺到他臉上全是汗。 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怎么有人會睡成這樣,難道是生病了?然而摸胖子的額頭卻感覺不到高溫,我心說難道在做夢?正想用力去掐他,忽然我就看見,在胖子躺的地方的邊上,竟然也有那種細小的泥印子。而且比阿寧身邊的更加多和凌亂。 我心說不好,趕緊站了起來退后,叫喚了一下潘子。 “怎么了?”潘子回頭,我指著那泥痕跡的地方,讓他看?!斑@里也有!”潘子一邊瞄著阿寧的尸體,一邊退到我身邊,低頭一看,就罵了一聲娘,并把槍頭移了過來。一邊的悶油瓶回頭也看到了,退了過來。 三個人看了看尸體,又看了看胖子。我心說這情形就復雜了,尸體還好辦,也容不得我多考慮什么。潘子看了一眼悶油瓶,兩個人就做了一個手勢,顯然是交換了什么意見。潘子舉起槍退到腳下巖石的邊緣,遠離了尸體和胖子,這樣可以同時監(jiān)視兩個方向。而悶油瓶把燈遞給我,讓我照著胖子,同時把我手里的匕首拿了過去,毛腰以一種很吃力的姿勢走到胖子身邊。橒堔潕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