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這是一種半蹲的姿勢,雙腳彎曲,人俯下身子,但是卻不完全蹲下,這樣可以在發(fā)生變故的時候保持最大的靈活。他靠近胖子,頭也不回就向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把燈光移動一下,照向胖子身邊的腳印處。 氣氛真糟糕,我心里暗罵了一聲,心說這種事情什么時候才能到頭?我把燈光移過去,就在那一瞬間,忽然有兩三個不明物體以飛快的速度,從胖子的肩膀下沖了出來,一下子就掠過了燈光能照到的范圍。 那速度太快了,只是一閃我眼睛就花了。但是我的手還是條件反射一般直接向著那幾個東西沖出來的方向劃了過去??上裁炊紱]照到,只聽到一連串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跳進(jìn)沼澤的聲音。同時阿寧的尸體那邊也突然有了動靜,同樣的一連串入水聲,好像是在田埂邊驚動了很多青蛙的那種感覺。 悶油瓶反應(yīng)驚人,但是顯然對于這么快的速度,他也沒轍。他只是飛速轉(zhuǎn)身,連第一步都沒追出就放棄了。他忙揮手讓我過去,去照水里。 我沖過去舉起礦燈朝水中照去,一下就看到水中的漣漪和幾條水痕迅速地遠(yuǎn)去,潛入沼澤里。 “是什么東西?水老鼠?”我問道,第一感覺就是這個。以前九十年代城市建設(shè)還沒這完善的時候,見過不少這種老鼠。 悶油瓶卻搖頭,臉色陰沉:“是蛇!是那種雞冠蛇?!蔽艺ι?,看著地上剛剛留下的一連串印記,忽然意識到?jīng)]錯,那就是蛇形的痕跡,難怪有點(diǎn)像腳印卻又不是。心里頓時沖起了不祥的念頭,傳說這種蛇報復(fù)性極強(qiáng),而且行事詭異,現(xiàn)在果然找上門來了。 我這時候發(fā)現(xiàn)胖子還是沒醒,不由心里咯噔了一聲,心說難道胖子已經(jīng)被咬了? 我立刻過去看胖子,因?yàn)椴恢朗遣皇撬械纳叨甲吡?,所以我小心翼翼地靠過去,先推了他一下。沒想到這一推他就醒了,而且一下就坐了起來,臉色蒼白,但是人還是迷迷糊糊的。他看著我們幾個,又看了看天,有點(diǎn)莫名其妙。看我們?nèi)缗R大敵似的看著他,隔了半天才道:“你們他娘的干嗎?胖爺我賣藝不賣身的,看我也沒用?!笨此@樣子應(yīng)該是沒事,我們松了口氣。而我還是不放心,讓胖子轉(zhuǎn)過來,給他檢查了一下,確實(shí)沒有被咬。胖子看我讓他脫衣服,更覺得莫名其妙,問我怎么回事,我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胖子將信將疑,我們也沒空和他解釋了,又起身走到阿寧尸體的邊上。我照了一下附近的沼澤,完全是黑色的,什么也看不見,尸體邊的石頭上全是剛才那些蛇離開的痕跡。 “真他娘的邪門,難道這睡袋是這些蛇打開的?”潘子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一邊用槍拍了拍尸體的上下,看還有沒有蛇在里面。 沒有蛇竄出來,但是我感覺到非常不安,一種夢魘一樣的恐慌在我的心底蔓延開來。我們睡覺的時候,有幾條雞冠蛇從沼澤中爬了上來,爬進(jìn)了胖子和阿寧的身下,還不知道怎么樣打開阿寧的睡袋。這實(shí)在太詭異了,它們到底想干什么?我看著漆黑一片的沼澤,總感覺,肯定要有什么不祥的事情發(fā)生了。 其他人都有這種感覺。悶油瓶蹲了下來,檢查了一下阿寧的尸體,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做了個手勢,讓我們都把礦燈打開,他要仔細(xì)看看四周水下的情況。云深無跡 我們照悶油瓶說的辦,一邊的胖子也來幫忙。我們打開礦燈分四個方向,就開始掃射水里,才掃了沒幾下,忽然身后的胖子驚呼了一聲。 我們以為蛇又出現(xiàn)了,馬上轉(zhuǎn)身,順著他的燈光看去,就看到我們面前的沼澤中大概二十幾米處,竟然有一個人影,好像是從沼澤的淤泥里鉆出來的。 一只礦燈的光芒無法照清楚,立即所有的燈都匯聚了過去,只見一個渾身污泥的人,站在齊腰深的水里,猶如一個水鬼直勾勾地看著我們。 ¨狗日的,這是什么東西?”胖子喊道。 悶油瓶仔細(xì)一看,驚叫了一聲:“天哪,是陳文錦!”說著一下沖入了沼澤,向那個人蹚去。 三叔長嘆一口氣,摸了半天從兜里掏出半支煙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看了看門外,看沒有護(hù)士,心疼地點(diǎn)起來吸了一口,才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算起來,整件事情的起因,還是你爺爺在筆記本上寫的,從那五十年前的晚上開始的,如果你要知道所有的經(jīng)過,那我就從這件事情開始講起好了。” 第一章追擊 那一剎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肯定那人就是文錦,我看過去那人的臉上全是淤泥,連是男是女的都分不清楚,但是這時候也沒有時間過多的考慮什么,潘子叫了一聲去幫忙!幾個人一下全跟在悶油瓶后面沖下了水去。 沖下去沒幾步就是淤泥,沼澤的底下有一層水草,我沒有穿鞋子,那油膩淤泥和水草刮腳的感覺好比是無數(shù)的頭發(fā)纏繞在腳上,實(shí)在令人頭皮發(fā)麻,幾步撲騰到水深處,我們?nèi)鲩_膀子游了起來。 悶油瓶游的飛快,一轉(zhuǎn)眼就沖到了那個人的附近,那地方似乎水位不高,他掙扎著從水里站起。隨即潘子也爬了上去,接著是我和胖子。我的腳再次碰到水底,就發(fā)現(xiàn)那地方是個淺灘,感覺不出水下是什么情況,好像是一些突出于沼澤淤泥的巨大石頭。 這時候離那個人只有六七米,我近距離看著那個人,心突突直跳,異常的緊張。 文錦算是一個關(guān)鍵人物,一直一來她好像都是存在在傳說和照片里的一個概念,如今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她。然而這里只有胖子拿著礦燈,他剛站定沒緩過來,燈光晃來晃去,我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情況。 悶油瓶已經(jīng)沖了過去,顯的格外的急切,一點(diǎn)也不像他平時的作風(fēng),我看著他幾乎能夠到那人了,就在這個時候,那人忽然就一個轉(zhuǎn)身縮進(jìn)了水里,向一邊的沼澤深處逃了。 我們一下都急了,紛紛大叫,可是那人游的極快,撲騰了幾下,就進(jìn)入了沼澤之后的黑暗里,一下竟然就沒影了。悶油瓶向前猛的一沖想拉住,但是還是慢了一拍。 這看著只有一只手的距離,但是沼澤之中人的行動十分的不便,有時候明明感覺能碰到的東西,就是碰不到。 不過悶油瓶到底不是省油的燈,一看一抓落空,立即就一個縱身也跳進(jìn)了水里,順著那人在水面上還沒有平復(fù)的波紋就追了過去,一下也進(jìn)入了黑暗里。 我一看這怎么行,拔腳也想跟過去,但是一下就給前面的潘子給扯住了,水底高低錯落,我被一扯就摔倒,喝了好幾口水,站起來潘子立即對我道:”別追了,我們追不上了。” 我嗆了幾聲之后冷靜了下來,站穩(wěn)了看去,只見這后面的沼澤一片漆黑,我們慢了半拍,進(jìn)去之后必然是什么也看不到,根本無從追起,在很多時候,慢了半拍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機(jī)會?,F(xiàn)在只有希望悶油瓶能追到她。 我們筋疲力盡,氣喘噓噓又面面相覷,胖子就奇怪的問?!蔽襝ao,怎么跑了,你們不是認(rèn)得嗎?難道被我們嚇著了?” 我想起那人的樣子,心說不知道誰嚇誰,潘子問我道:”那人真的是文錦?” 我?哪里看的清楚,搖頭說不知道,那種情況下,也不知道悶油瓶是怎么判斷的,剛才從我們看到那個人到他叫起來也有只一瞬間,他的眼睛也太快了。不過,說起來,?在這種地方應(yīng)該沒有其它人了,出現(xiàn)一個人,很容易就讓人想到是文錦,可是如果真是她她又為什么要跑呢?不是她引我們到這里來的嗎? “現(xiàn)在怎么辦?”胖子就問我們道,”那小哥連礦燈也沒拿,在那從林里幾乎是絕對黑暗,他這么追過去會不會出事情?要不咱們回去拿裝備進(jìn)去支援?” 我心說那真是誰也說不準(zhǔn)了,一邊的潘子就道:”應(yīng)該不會,那小哥不是我們,我相信他有分寸的,況且我們現(xiàn)在進(jìn)去也不見得有幫助,到時候還要他來救我們?!?/br> 我想起剛才悶油瓶朝那人沖去的樣子,那樣子不像有分寸的樣子,說起來,我總覺得進(jìn)入到這個雨林之后,悶油瓶好像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是我又實(shí)在說不出到底哪里有區(qū)別。 我們在那里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悶油瓶回來,身上好不容易干了,這一來又全泡起了皺子,一路進(jìn)來我們就幾乎沒干過,這時又感覺到渾身難受。 胖子就說我們不要在水里等了,還是到旱地上去,這里的水里有蛇,雖然在水中蛇不太會攻擊人,但是那種蛇太詭異了,呆在這里還是會危險。 他不說我還真忘了那蛇的事情,我們下半身都在水里,水都是黑的,完全看不到水下的情況,聽到這個還是毛毛的,于是便應(yīng)聲,轉(zhuǎn)身想朝出發(fā)地游過去。 上了岸,胖子抖著自己的胸部,一邊搓掉上面的泥,一邊就去看剛才我們背包四周那些蛇的印跡,我坐到無煙爐邊上,稍微緩了點(diǎn)兒過來,此時腦子里有點(diǎn)亂了起來,一方面有點(diǎn)擔(dān)心悶油瓶,他就這么追進(jìn)沼澤,想想真是亂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來,另一方面,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我很不安。 阿寧的死其實(shí)是一個開始,但是當(dāng)時更多的是震驚,現(xiàn)在想想,野雞脖子在我們睡覺的時候偷偷爬上來干嘛呢,幾乎就是在同時,沼澤里還出現(xiàn)了一個人,還沒有進(jìn)沼澤就一下子冒出這么多的事情出來,這是在是不吉利,這地方還沒進(jìn)去,就給人一種極度的危險感,甚至這種感覺,和我以前遇到危險時候 的感覺還不同,我總感覺這一次,可能要出大事。 這也可能和悶油瓶的反常有關(guān)系,雖然我不愿意這么想,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在悶油瓶的身邊,我沒有以前那種安定的感覺,反而更加的覺得心神不寧。 這時候再回想起之前下決定來這里時候的情形,真是后悔的要命了。 潘子處理完了衣服就來提醒我,我也把衣服脫了去烤,一邊我們就加大了火苗,能讓悶油瓶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們的位置,胖子口出惡言說這點(diǎn)兒孤火小火苗有點(diǎn)像招魂燈,別等下把沼澤里的孤魂野鬼招來,潘子張嘴就罵。 不過胖子說的也有道理,這確實(shí)有點(diǎn)像,我心里不舒服,就又打起礦燈,在石頭上一字排開,這樣看著也清楚一點(diǎn),我拿著礦燈就走到阿寧的尸體邊上,就想放在她的頭邊。可走過去一看,我忽然就意識到哪里有點(diǎn)不對。再一看,我腦子就嗡了一聲。 阿寧的尸體竟然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空空的睡袋. 第二章蛇的陰謀 我心說壞了,忙向四周查看,然而四處都不在,一下便慌了手腳,心說這是怎么回事情,這荒郊野外的,難道詐尸了不成,忙喚來胖子和潘子看。 兩人一看也傻了,胖子就大罵了一聲:狗日的,誰干的???都條件發(fā)射的往四周去找,這動作我們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都是懵了。 然而四周一片寂靜,即沒有人,也沒有聽到任何野獸的聲音。我立即就感覺到一股恐懼襲來,這西王母古城里必然沒有其它人,這睡袋附近又沒有野獸的腳印,我們都清楚不可能有什么搬動這具尸體,難道真的是詐尸了? 想起之前那個詭秘的夢,我不由喉嚨干澀,心說難不成要噩夢成真。 胖子和潘子到底是見過大世面,此時沒有慌亂,而是立即蹲了下來,翻找睡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睡袋一翻開,潘子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看到睡袋里面,竟然全是蛇爬過的那種泥痕,睡袋下面也全部都是,痕跡之雜亂,顯然這里爬過的蛇數(shù)量極其多?摸了一把,黏糊糊的,痕跡非常新,顯然就是剛才留下的。 胖子臉色大變,就驚訝道:?我cao,難道是那種蛇把尸體搬走了??。 潘子顯然不信,“這不可能,蛇怎么能把這么重一具尸體帶走?”。但是他的臉色也變了,顯然這里的痕跡表明胖子說的是對的。 我背脊發(fā)涼說不出話來,如果這是真的,這事情太邪門了,一直以來我對野雞脖子都有一種特別的恐懼,一方面是因?yàn)樗亩拘?,另一方面則是關(guān)于這種蛇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很多很多的傳說里,這種蛇的行為都是十分乖張的,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這種蛇的報復(fù)手段十分的詭異,但是它們竟然把阿寧的尸體搬走了,這是實(shí)在?太匪夷所思了。 “一條當(dāng)然不行,可是你不看看現(xiàn)在有多少條,大象都抬的走。”胖子翻開整個睡袋,只見下面全是蛇印,睡袋一邊到水中的區(qū)域更是多的變成一片爛泥,剛才光線問題才沒有注意。 可這些蛇要尸體干什么??潘子又道,看著胖子。確實(shí),阿寧的尸體顯然不能當(dāng)食物,蛇也不是有爪子的動物,要打開睡袋,運(yùn)走一具尸體,非常困難。蛇又不是螞蟻,要尸體來干嘛? 那你他娘的就要問蛇去了。?胖子頓了頓就道:?不過蛇這種東西很功利的,總不會是為了好玩,肯定有原因??沒想到這娘們死了也不得安穩(wěn),倒是合她的性格。? 我想著,心情就壓抑了起來,剛才那這一系列的事情,每一件都沒頭沒尾,而且全部都讓人摸不著頭緒,這感覺實(shí)在太糟了,想著有點(diǎn)失控,心說怎么可以被蛇欺負(fù),想著就拿起礦燈,對他們說:?我們一來一回也就幾分鐘,這尸體肯定還在周圍,我們?nèi)フ乙幌隆? 還沒站起來,就給潘子拉住了:?找個jiba,幾百條蛇,你找死。? 可是!她總不能葬在蛇窩里。? 胖子把我的礦燈搶了回來,潘子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三爺,你得想開,人活著才是人,死了就是個東西,臭皮囊而已,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把這女人帶回去了,這也算是她自己選擇的歸宿,范不著為具尸體拼命。? 胖子也道:?就是,死了就是死了,死在哪里不是死,不過改日要是胖爺我也掛了,你們就把我燒了,別給這些蛇繞去,鬼知道它們要尸體干嘛。? 我聽了一下也xiele氣了,坐倒在地上,抓了抓頭皮,心里很不舒服。 胖子看著那些痕跡,又道:?這里的蛇果然邪門,你想搬一具尸體要多少蛇?少說也要百來條吧,你想就光這里就有這么多了,這整個林子里到底會有多少?這種蛇?咱們在這里呆著,恐怕不太明智,要是它們再回來,咱們?nèi)齻€恐怕也抗了不了幾分鐘,到時候掛了碰上阿寧,又要被那臭娘們笑話了。? 其實(shí)我感覺不用那么害怕,剛才我們睡著的時候都沒咬我們。?潘子道:?老子在越南也碰到過不少蛇,被咬過也有兩三次了,對蛇也算熟悉,一般蛇不太會主動攻擊人的,阿寧當(dāng)時算是個意外,可能是阿寧弄瀑布的水,驚擾到那條蛇了。? 這一聽就知道是安慰的話,心說誰信,看潘子的臉色就知道他自己都不信。普通蛇還好說,那種蛇看著就邪門,不是善類。 我將礦燈放到原本想放的位置上,看著空空的睡袋,心中非常的酸楚,胖子卻把我的幾個礦燈全部調(diào)整了方向,照著四周的水面,說是要警惕一下。 胖子行為讓我立即又擔(dān)心起悶油瓶,這家伙不會出事情吧,如果是在古墓之內(nèi),我必然不會擔(dān)心,因?yàn)槟鞘撬p車熟路的地方,但是像胖子說的,蛇這種東西是不講道理的,咬一口就死,你拿他沒轍。 我們又合計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好繼續(xù)等悶油瓶,這晚上必然是不敢睡了,三個人背靠背在一起,看著四個方向挨夜。 此時其實(shí)時間也不早了,只過了一會兒天就亮了,隨著晨曦的放光,持續(xù)一個晚上的壓抑減輕了不少,我們也少許放松了下來,不過悶油瓶卻沒有回來。 我們重新審視沼澤,沒有晚上那么恐怖,不過雨停了,沒有雨聲,四周只剩下流水的聲音,還是安靜的異樣。遠(yuǎn)處的雨林之中漆黑一片,天亮不天亮似乎和雨林深處的世界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見悶油瓶沒有消息,我又開始焦慮起來,我很少有這種?隨時會失去一個人?的感覺,現(xiàn)在卻感覺這里的人隨時有可能會死,這大概是因?yàn)榘幍乃劳?,打破了我的一些先入為主的感覺。 潘子和胖子雖然也有點(diǎn)擔(dān)心,但比我好的多,胖子說起來,最差也不過就是掛了,讓我無言。 我們吃了點(diǎn)東西,潘子淌水回到峽谷口,減了些樹枝回來曬干,燒了個篝火做了個火炭堆。 我問他想干嘛,他說我們已經(jīng)過了峽谷了,基本的情況都知道了,時間也過了幾天了,三叔他們?nèi)绻麤]有意外,應(yīng)該馬上就會到達(dá)峽谷口,這里昨天雖然還有小雨,但?是?外面的戈壁已經(jīng)給太陽曬了好幾天了,現(xiàn)在地表的地上河還不知道在不在,他要在這里做一個信號煙,一方面標(biāo)示我們的位置,讓三叔知道我們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和我們進(jìn)?去的路線,二來,也可以警告三叔這里的情況,讓他們提高警惕。 潘子說完就從包里掏出一種黃色的類似于藥丸的東西,丟入了炭堆中,很快一股濃煙就升了起來,他告訴我這是海難時候求救的信號煙,他這種是托他一個還在部隊的戰(zhàn)友弄來的傘兵用?軍貨?,就這么幾個球能發(fā)煙三四個小時。 我道能不能告訴三叔這峽谷里有毒蛇? 潘子就搖頭,說不同顏色的煙代表著不同的意思,但是都是簡單的意思,這黃色代表的是前路有危險,要小心前進(jìn),更復(fù)雜的交流,要等到三叔看到了煙,給了我們?回音后他才能想辦法傳達(dá)過去,三叔他們所處的地勢比我們高,應(yīng)該很容易就看到,我們要時刻注意峽谷的出口方向,或者四壁上有沒有信號煙響應(yīng)。 這倒是一個非常有效的遠(yuǎn)距離的溝通方法,我看著煙升上半空,心里忽然有了一絲安全感,如果三叔到了和我們會和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們?nèi)藦?qiáng)馬壯,我想最起碼晚上能睡個囫圇覺。 潘子沒隔兩個小時添一次煙球,第一次煙球熄滅后,沒有任何的回音,悶油瓶也沒有回來,我們也沒有在意,一直等到下午,第二次煙球燒了大概一半的時候,忽然胖子就叫了起來:?有了,有了!有回音!? 我正在無聊的??度角看天,立即就跳了起來,和潘子一起朝懸崖上看去,一開始還沒找到。胖子大叫:?那邊那邊!? 我轉(zhuǎn)了幾個圈,才看到了有一股煙從遠(yuǎn)處升了起來,冉冉飄上天空,煙竟然是紅色,乍一看,猶如一條巨大的雞冠蛇,從很遠(yuǎn)處的樹冠底下冒了出來。 我歡呼了一聲,條件反射就想笑,然而笑容才到一半,忽然就凝固了,幾乎是歡呼的同時,我立即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因?yàn)槟菬熒鸬牡胤?,根本就不是峽谷外,而是在我們所處的盆地的中央,這片沼澤的深處。 第三章信號煙 三叔他們一直潛伏在阿寧的隊伍之后,按照潘子的說法,應(yīng)該是有一天到兩天的路程差距,此時按照計劃,他們的位置應(yīng)該是在這片盆地的外延,即使發(fā)現(xiàn)了這片綠洲,他們也不會立即進(jìn)入,而必須等待潘子給他們的信號。 然而,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是,三叔回應(yīng)我們的信號煙,竟然是從相反的方向,從我們身后,沼澤的中央升了起來,這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身在沼澤之中了。 潘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cao,這是怎么回事情?他們怎么在里面?” 我怕是誤會,馬上拿起望遠(yuǎn)鏡去看,一看正確無誤,那煙絕對不會是起火產(chǎn)生的,因?yàn)闊煹念伾t的不正常。 “大潘,看樣子你家三爺比你動作快多了?!迸肿余?。 “不可能啊,難道三爺他們從其它的峽谷先進(jìn)去了?但是,按照計劃不是這么來的,他們應(yīng)該等我的信號啊,而且他娘的他們也太快了……”潘子想不通。 “會不會不是你們?nèi)隣數(shù)年犖椋悄切「绶诺??”胖子道?/br> “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沒帶,不可能是他?!迸俗拥溃骸熬臀?guī)Я藷熐?,都在這兒呢?!?/br> “那就奇怪了,看來你三爺和你的交接有錯誤。” “這煙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想起顏色可以代表信息,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