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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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里亂成一團,眼看著王八邱就到了我的面前,看見我的臉,他立即出現了詫異的神情。 我看著他,瞬間只想出唯一一個不會露餡的辦法,我迎著他上去,掄起左拳就狠狠地朝他鼻梁上打了過去。 他猝不及防,被我一下打翻在地,我的手立即傳來劇痛,但還是咬牙忍住,立即上去又是一拳,把剛爬起來的他又打翻在地上。他殺豬一樣地叫起來,我想起上次吃飯時他的話,也真的火了起來,反正不知道能不能瞞得過去,先打過癮再說,直接站起來對著他狂踹。 那家伙看著挺狠,打架非常面,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身后的幾個手下終于反應過來沖上來,潘子立即攔在我的面前,對他們道:“想死就來,一刀一個,三分鐘不把你們干掉我就是孫子?!?/br> 潘子的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時間四個人都不敢動。 這時候我打得自己的手都沒感覺了,怕等下治手的費用比這家伙都多,也不能太過分,又踹了幾下,轉頭就走。 潘子看我走了,呸了一口,也跟著我來了。我們走過一個路口,看到那幾個手下立即去扶王八邱,當即加快步伐走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之后揮手,發(fā)現自己的手腫得像饅頭一樣。 “下次用巴掌。”潘子道,“用拳頭打他是給他面子?!?/br> 我看了看后面,就問:“沒露餡吧?” “不一定,他一定是布了眼線,一直跟著我或者你,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以為三爺回來了,立即過來看風水,剛才的反應不錯,就是打得不夠狠?!?/br> “還不夠?” “要是我下手,咱們就不用擔心他有沒有看出來了?!迸俗拥?,“不過不管他有沒有看出來,這一頓揍他肯定也迷糊了,暫時不管他,我們快走。” 我們一路上了出租車,潘子說不能去我原來的旅館,也不能去他那里了,到今天晚上肯定全長沙都會知道這個消息,得先躲起來,但也不能躲太久,因為三爺從來不怕那幫鳥人,明天一定是一場硬仗。 如果明天能熬過去,立即回杭州的本鋪,就可以消停很長一段時間。 我點頭,他就道:“今晚不能睡了,我得告訴你怎么才能混過去,不過,明天也不能像我說的那樣硬碰硬,一個晚上你肯定沒法學成三爺的樣子,明天我找個地方,你在里面,我在外面,讓他們只能看到你的臉,你不用說話,但是要訓他們。” “不說話怎么訓?”我奇怪道。 潘子就神秘地一笑:“我等下教你三爺神技的第一招,沉默中訓人。” 當天晚上,我?guī)缀跬ㄏ诰毮浅聊柸说恼袛?,其實就是隔空摔賬本。 潘子說,我三叔生氣的時候,一般很喜歡罵人,但他暴怒到極限的時候,反而會很沉默。他會把有問題的賬本拿出來,讓問題賬本所在堂口的人在外面等著,如果解釋得體,他就放下,如果有問題,他會把賬本摔出來,那人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賬本一定要摔得準,但也不用太準。但我的問題是,我必須認得所有盤口的人的臉。明天還會來一些副手,人數加起來可能超過三十個,潘子這邊又沒有照片,潘子只能先布置一個圖,他明天讓那些人按照順序站著,然后排上號,我聽到名字就硬記一個號碼,把本子往那個號碼那邊甩過去。 我練了一個晚上,終于略有小成,扔著扔著也有了心得,最后,還需要摔一只煙灰缸,作為總結。這煙灰缸要扔向潘子,作為他辦事不利的懲罰,以便潘子可以借這個發(fā)飆。 我看了一下那個即將被摔的煙灰缸,它是清朝后期的琺瑯彩盤子,不由得心說潘子你可得接住,我這一摔就是六干多塊呢。 凌晨的時候,我睡了一會兒,潘子在早上五點的時候,群丵發(fā)了短信:“收鱗,九點,老地方。” 這也是暗話,和龍脊背一樣。 我們兩個起來后穿戴整齊,出門時潘子就道:“三爺,你就是三爺。”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是在對我說還是對自己說,剛轉彎出去,忽然從路口的黑暗處出來一個人,一刀就砍在了潘子身后。 猝不及防下,潘子一下翻出去幾步,后背的血灑了一地,那人回身立刻朝我撲了過來,手里是一柄砍刀,對著我的脖子就砍。 我急忙閃過,潘子已經爬了起來,一把揪住那人的后領,幾下就把刀搶了過去,那人用力掙脫了,我立即看到他身后的黑暗里,走出了六七個人。 他們都拿著砍刀,二話不說,朝著我們撲了上來。 潘子的后背已經被血染紅了,他抓著砍刀,輕聲對我道:“不要跑,看著我,鎮(zhèn)定?!?/br> 我的身上全是冷汗,沒有說話,就見潘子把刀一橫道:“才七個人,王八邱舍不得出錢嗎?” “王八邱?”我看著那些人,忽然意識到了是怎么回事。這些可能是王八邱派來滅口的,那他是怎么找到我們的?他的眼線真的這么厲害? 那些人的表情,冷得無法理解,我甚至不認識他們。他們散發(fā)出的那種感覺,忽然讓我非常害怕,即使在斗里,遇到那些奇怪的東西,我也沒有這種奇怪的害怕感。我想到以前我還是小三爺那時邱叔的樣子,他還偷偷塞給我零花錢,我一下子覺得人可以很勢利,但不是應該有底線嗎?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這就是人心嗎?我看著潘子后背的血,那道刀痕讓我覺得無比的目眩。 第四章 潘子砍翻了三個人后,其他人立即跑了。 他看了我一眼,靠在墻上喘氣,道:“王八邱是商人,這種事情不專業(yè),要耍狠的,靠這種人是不行的?!?/br> 我苦笑,問他要不要緊,上去扶他,他搖頭,讓我別過來:“大老板扶著被砍的伙計,那就是沒落了,我沒事?!闭f著指了指另一邊,我發(fā)現那幾個人還沒跑遠,“他們肯定還有一半的錢沒到手,非得弄死我們才行,還想找機會偷襲?!?/br> “那怎么辦?”我看著那個方向,“你這樣會失血休克的。” “不會,老子失什么都會休克,就是不會失血休克?!迸俗拥?,他站了起來,我看到后面的墻上全是血跡,“走,我們就追著他們走?!?/br> 走了幾步他停了停,我發(fā)現他的表情有點痛苦,但是他皺了皺眉頭,沒有做聲。 我們一前一后向那幾個伙計走去,潘子橫著砍刀,把刀刮在墻壁上,一路刮了過去。這是打架斗毆最下等的恐嚇方式,以前這種事情一定不需要他來做,但是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那幾個小鬼就這么被潘子逼得一直退到大路邊上,潘子的血把他的褲子都弄濕了。他放下刀,看那幾個小鬼還沒有逃走,而是直直地看著我們,顯然是看到潘子的樣子,知道他遲早會倒下。 我們站在路邊等出租車,但是,舉目望去,我暗叫不好,這個地段要打上車比在杭州還難。 我忽然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我們被別人砍了,然后我們在虛張聲勢,撐到了大路邊,卻打不到車。也不知道是不是潘子拿著刀的原因。 眼看潘子靠在樹上,馬上體力不支了,我非常焦慮,想到剛才潘子說的這是不專業(yè)的手段。難道三叔不在了,我們就會被這種不專業(yè)的手段逼成這樣嗎? 那幾個人漸漸靠了過來,潘子死死捏著砍刀,看了我一眼,顯得有些無奈。我忽然很想打電話去報警,但那一剎,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話: “有些事情你是扛不住的?!?/br> 我一直以為他所謂的扛不住是來自于各方面的巨大壓力,沒有想到,扛不住是這個樣子。這么沒有美感,這么赤裸,眼看自己的好朋友快不行了,還要假裝鎮(zhèn)定,又不能選擇逃跑,不能選擇其他幫助,只能在他們的游戲規(guī)則之下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