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裘德考道:“我不清楚,是我手下的人發(fā)現(xiàn)的?!?/br> “帶我去見他。我要親口問他?!蔽业?。 裘德考看著我,凝視了幾分鐘,發(fā)現(xiàn)我的焦急不是假裝的,立即站了起來:“好,跟我來,不過,他的狀況非常糟糕,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第十章 裘德考的人住在村的上頭,可能是人數(shù)太多的原因,村子往上部分高腳樓分布的非常密,適合很多人同時居住,可以互相照應(yīng)。 我和潘子打了個招呼,說明了情況,潘子就跟著我們,從那條熟悉的小溪邊繞了上去。夜晚的天非常清涼,月光照在清澈的溪水里,到處是蟲鳴之聲,讓人不由得又想起半個月之前的情形。 上去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的上頭幾乎被裘德考的人占滿了,到處是燈火通明,所有的院子里都擺著大圓桌,到處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上身吃東西的老外,顯然,這大部分的房間都變成飯店里的后廚了。 倒斗也能搞活經(jīng)濟(jì),我心說,一個找不到的好斗能富一方水土,在這方面倒也能體現(xiàn)。 看到裘德考過來,幾個喝得都站不直的老外就拿起啤酒對他大喊:“boss,e on! don`t be too up set!” 裘德考沒有理會,只是徑直繞過這個大排檔,到了這排房子的后面。氣氛徒然一變,我看到一幢非常冷清的高腳樓,很小,似乎只有一間屋子。門口有兩個人,一臉的嚴(yán)肅,四周也沒有喝酒的人,只有一盞昏暗的白熾燈照著這屋子的門臉。 裘德考對看門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就把我們帶了進(jìn)去,一進(jìn)去,就聞到一股無比刺鼻的藥味。 地上有一盞油燈,我看到油燈下,一團(tuán)面粉袋一樣的東西正躺在草席上,邊上有一個戴著眼鏡的醫(yī)生模樣的人。 “怎么樣?”裘德考問那個醫(yī)生。 那個醫(yī)生搖了搖頭,我湊上去,不由得吸了口涼氣,這才發(fā)現(xiàn)那草席的一團(tuán)“東西”竟然也是個人。 但是,這真的是人嗎?我看著這個“人”,有一股強(qiáng)烈的作嘔的感覺,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塊整塊的皮膚都陷了下去,看著就像一只從里面開始腐爛的橘子,但是仔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所有的凹陷處,皮膚下面似乎都包著一泡液體,乍一眼看去,這個人似乎已經(jīng)腐爛了很久一樣。 但是他卻是活著的,我看著他的眼睛,他正看著我,但他顯然已經(jīng)動不了了。 “怎么會這樣?”潘子問。 “我派了七個人下去,只有他一個出來,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三天后開始發(fā)高燒,之后變成了這個樣子?!濒玫驴济嫔F青,“就是他帶出了那把刀,他告訴我,他進(jìn)入到了石道深處,在遇到帶刀尸體的位置,他和其他人分開了,其他人繼續(xù)往里,他把刀帶出來給我,結(jié)果繼續(xù)深入的人再也沒有回來?!?/br> “他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那個戴眼鏡的醫(yī)生搖頭:“不知道,我只能說,他的身體正在融化成一種奇怪的液體,從內(nèi)部開始。”說著,他用一支針管戳了一下那個人的手臂,立即,凹陷處的皮膚就破了,一股黑色的液體從里面流了出來。 “你要問就快問吧?!濒玫驴颊f,“他的時間不多了。你可以問他問題,他無法回答,但是能用點頭和搖頭表示。” 我湊近那個人,問他:“你別害怕,回答了這些問題,我也許可以救你,但是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你是從一具尸體上找到這把刀的?”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但緩緩點了點頭,我又問道:“這個人的手指,是不是特別長?” 他看著我,沒有反應(yīng)。 我看了一眼裘德考,裘德考也沒有反應(yīng),潘子說道:“他也許沒注意那個人的手呢?你問問其他特征?!?/br> 我想了想,問道:“那個人身上有沒有紋身?” 躺在草席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yīng),但他還是看著我,我盯著他的眼睛,正搜索想得到答案的問題,忽然,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眼神很奇怪。 剛才的一剎那,我忽然看到了一種熟悉的神色,從他眼神里閃了過去。 第十一章 這個人的眼神無比的絕望,我可以理解,所有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都不會有神采飛揚的眼神。但是,在這絕望之中,我明明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我抓不住這種感覺,但是我意識到它很熟悉,我在某段時間里看到過,而且印象很深刻。 是悶油瓶?我心說,難道他又戴上了人皮面具,在里面換掉裘德考的人掉包出來了? 肯定不是,這一定不是悶油瓶,他的眼神太有特點了,不可能只是讓我覺得熟悉。而且,他們是裘德考的人,如果悶油瓶知道裘德考要下來,還知道裘德考會派這個人下來,他做好了人皮面具,然后調(diào)包出來,那悶油瓶得長八條腿才行。 為了保險期間,我還是去看了看這個人的手,這個人的手已經(jīng)像一直充滿了液體的橡膠手套,但沒有發(fā)現(xiàn)手指奇長的現(xiàn)象。 我松了口氣,就算真是悶油瓶,這種衰樣也肯定cos不出來,更不可能是胖子,胖子的眼神不僅能表示是或不是,唱十八摸都沒問題。 我仔細(xì)一想,終于想到了答案。 這是我在大鬧新月飯店之前,和小花碰面的時候,小花看著我的眼神。 我看著那個人,他死死的看著我,一定在拼命回憶,難道他和小花一樣,覺得我面熟?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妙,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立即快速追問:“回答我,那個人有沒有紋身?” 剛問完,那個人忽然睜大眼睛,似乎認(rèn)出了我,掙扎著想起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整個胸腔欺負(fù),不停地發(fā)出已經(jīng)不成人聲的咆哮。 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看著他竭力以一種無比詭異的姿勢爬了起來,醫(yī)生想將他按到都沒有成功,他不停得掙扎,身上凹陷下去的地方破了好幾處,黑色的膿血直流。 當(dāng)我看著他站起在我面前吵我咆哮的時候,我驚呆了。 我看到的是一個姿勢無比詭異的人,他的體內(nèi)好像完全融化了一樣,兩只肩膀死死地垂在身體兩側(cè),身上凹陷的地方都破了,黑色的液體流遍了全身。 但是我絲毫不覺得害怕,而是有另一股更可怕的感覺沖過我的全身。 忽然就意識到,我似乎看到過這個樣子的人,我之前見過眼前的景象! 這種感覺如此強(qiáng)烈,以至于我看著那個人朝我走來并沒有后退。我看著他那動作,冷汗冒了出來,接著,我就回憶起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是楚哥給我的那張奇怪的照片,那張照片里,一個屏風(fēng)后面,拍出了一個奇怪的影子。 另一件,是在阿貴加另一幢樓的二樓窗口。我也看到了一個和這個人姿態(tài)很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