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難道,那兩個奇怪的影子,原型就是這樣的人? 這個人看著我,竭力叫著想朝我撲來,但是兩下就摔倒在地,再也不能動了,我渾身冰冷地看著他。 第十二章 幾乎是逃一樣出了房子,我才從那惡心的場面中緩過來。 裘德考在我身后給我遞上一瓶啤酒,我喝了幾口才鎮(zhèn)定下來。 “有沒有什么感想?”他問我道。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問的具體意思,他道:“中國人喜歡拐彎抹角,我多少染上一點惡習(xí),不好意思,我是問,想不想合作?” “合作?” “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接下來是你們的天下,我在這片土地上始終是外來者,得不到這片土地的垂青。 作一直是我的選擇,你可以考慮考慮我的提議?!濒玫驴颊f道?!澳悴挥谜f得冠冕堂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道,“你想要什么?” “進(jìn)到里面四小時的路程,我們已經(jīng)全部探明了,但是那道黑門之后,無論是用什么方法,我們也突破不了。我可以把所有的資料都提供給你們。”裘德考說道:“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帶我的一個人進(jìn)去?!?/br> 我心里盤算了一下,潘子看樣子想拒絕,我馬上拉住潘子:“等一下,我覺得可以接受?!?/br> “三爺,他們都是烏合之眾,他們能拿到的資料,我們更不在話下,這種條件對我們來說沒有價值。” “不一定,”我說道,“裘先生既然之前說,他從來不做做不成的交易,他肯定對自己的條件很有信心,他說的資料,應(yīng)該和我們想的不同?!?/br> 裘德考點頭:“我的想法并沒有那么簡單,我之所以要提出這個合作,是希望你們不發(fā)生不必要的犧牲。如果沒有這份資料,在這四個小時的路途上,你們至少要死個人?!?/br> 裘德考笑了,然后搖頭說道:“也罷,反正我說什么你們都不會信,你們要自己進(jìn)去了才知道,這棟張家古樓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我在這里準(zhǔn)備四口棺材,等著你們重新坐下來談?!?/br> 不歡而散,潘子給我打了個眼色,我其實挺想合作,但是潘子也有道理,只得點頭道,“那我們到時候再說,裘先生請便吧?!?/br> 我和潘子坐在溪水邊上,琢磨剛才老不死的老外講的話和我們看到的東西。潘子說道:“看來,這張家古樓里頭極其詭異,我原以為我們在外面這一通折騰,裘德考他們能進(jìn)到樓里,沒想到,這么多天,他們死了那么多人,連樓在哪里都沒找到?!?/br> “能確定,這座古樓一定在山里嗎?”我問道。 “十萬大山,自古傳說就多,唯獨這里有明代大火的傳說,近代又發(fā)生了很多事情,這近一百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進(jìn)到這座偏僻的山村。這些人肯定是有目的的,一定有大量的線索,指向張家古樓在這座山里。不過我看你剛才魂不守舍,差點就穿幫了,你剛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看向黑暗中的遠(yuǎn)方,我知道那里是巨大的無人區(qū),深山老林。 我點上煙,把我剛才看到的那可怕的病人,和我之前在阿貴家和三叔照片上看到的影子,對潘子講了一下?!斑@事情肯定不是巧合,我覺得有一種可能性,那個影子可能和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個人,是同一種性質(zhì)的。” “你詳細(xì)說說?!迸俗语@然沒有領(lǐng)悟。 我道:“我們不知道,那個人在那條縫隙中遭遇到了什么,但是,我們假設(shè),他這一次能僥幸活下來,他的身體會變成什么樣子?你應(yīng)該能想象的出來?!?/br> 潘子點頭,剛才那個人站了起來,兩只肩膀基本上融化了,整個人無比詭異,這種畸形是絕對不可能治愈的。 我道:“而我在楚哥給我的照片,和之前在阿貴家二樓看到的奇怪影子,和剛才你那個人站起來的姿態(tài)太像了。我相信,在這個村子里,有一個人,他遭遇了和那個病人一樣的事故,但是活了下來,變成了畸形?!蔽页榱丝跓煟瑦灹艘幌職?,想到的更多,“這個人,很可能是二十年前考古隊里的人?!?/br> 潘子沒做聲,我跟他說過我在巴乃經(jīng)歷過的事,但他未必全部都懂,其實我只是在整理給我自己聽而已。 “假設(shè),當(dāng)年的考古隊進(jìn)入深山,不管是調(diào)包前的還是調(diào)包后的,在那座深山湖的邊上進(jìn)行了考古活動,以當(dāng)時那支隊伍用的時間和規(guī)模,一定有所發(fā)現(xiàn)。他們也許進(jìn)入了那個洞xue之中,之后遇到了變故。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了下來,有些人失蹤。之后他們離開了,卻有一個他們認(rèn)為中了機關(guān)比死的人自己爬出了洞xue,茍延殘喘竟然活了下來,并回到村里住了下來?!蔽业溃斑@個人一住就是幾十年,他知道很多秘密,不敢回到村子外面的世界去,他以為他會在這個村子里終老,結(jié)果,讓他想象不到的是,這件事情并沒有結(jié)束,幾十年后,以前那支考古隊伍的意識繼承者,又在這個村里出現(xiàn)了?!?/br> “這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吧?!迸俗拥溃骸澳浅缃o你的這張照片你怎么解釋?!?/br> “那張照片中的背景是格爾木的療養(yǎng)院,那個古怪的影子是在屏風(fēng)后面,小哥也是在這個村子里被發(fā)現(xiàn)的,時間上都在一條線上。我雖然不清楚具體的關(guān)系,但是,這個小小的村子,顯然有著比我想象中更多的秘密?!蔽业馈?/br> 潘子道:“那今晚你也別睡了,我們?nèi)枂柊①F到底怎么回事?去他家二樓看看,把他找出來?”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蔽蚁肫鹆酥皭炗推俊肮示印钡拇蠡?,很可能,之前他就住在悶油瓶的房子里,我們一出現(xiàn),他就發(fā)現(xiàn)了,并且立即燒毀了自己的房子,把一切都?xì)У袅恕?/br> 所以我們在阿貴的二樓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這個人不是一個可憐蟲,這么多年了,以這種表現(xiàn),他顯然表現(xiàn)出了一種極高的警惕和執(zhí)行能力。 為什么? 那裘德考出現(xiàn)在這里的這段時間,他肯定已經(jīng)把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抹掉了,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在村子里。 要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在深山之中,在裘德考的營地附近活動。 “你說當(dāng)年,他們有沒有找到張家古樓?”潘子問道,“他們最后帶走的那些鐵塊一樣的東西,會不會是從張家古樓里弄出來的?” 我搖頭,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個人的立場,但是他燒掉了悶油瓶的房子,說明他并不想以前的事情暴露,我不知道他是不想暴露自己,還是不想暴露所有的一切。但是我有很不祥的預(yù)感。 這種預(yù)感也許和悶油瓶的房子被燒掉有關(guān)系,我只差一點點就能看到那些照片了,但由于一時疏忽,被人陰了一把。 “潘子!隊伍不休整,能出發(fā)嗎?”我問潘子道。 “可以,這些人都是我挑出來的,三天不睡都能扛得住。”潘子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br> “我們要立即進(jìn)山,我覺得可能會出事。”我道,“告訴他們,到山里再休整,明天晚上之前,我們必須趕到湖邊?!?/br> 我忽然的決定,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幸好三叔的威懾力在這里,大家在以一種奇怪的氣氛下,收起已經(jīng)打開的包袱,連夜讓阿貴準(zhǔn)備狗和騾子,往山中迸發(fā)。 即使如此,搞來的騾子正規(guī)出發(fā),也快到半夜三點了。山林的黑夜蚊蟲滿地,我無比的疲憊,但是心卻飽受內(nèi)火的煎熬,明知道可能是白白著急,但還是忍不住焦慮。 一路上,我走在隊伍的前方,緊緊地跟在阿貴后面,阿貴帶著三只狗開導(dǎo),后面盤子和幾個伙計趕騾子,拉開了很長的距離。 一直走到天亮我們才休息了一下,布下第一個供應(yīng)點,沿途都做了記號,走過茂密的樹冠之后,我們看到了不遠(yuǎn)處有裘德考的隊伍,都是藍(lán)色的搭帳篷,我們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走。 一路無話,到達(dá)妖湖邊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傍晚,太陽只剩下一個尾巴,平靜的湖面上只倒影出一絲迷朦的光,顯得無比的暗淡。 但是另一邊的湖灘上,篝火通明,一連串紅色的火光映出了一片讓人難以置信的清靜。 到處都是篝火,到處都在燒飯,亂石之間有很多臨時搭建的窩棚,上面蓋著茅草的葉子。足有二三十號人,騾子、狗,甚至還有鴨子,混在這些人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