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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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個中年婦人看不下去,道:“細(xì)伢崽,這個小媳婦懷著身子,你讓一下,萬一有事怎么辦?” 少年忽的嗤笑了一聲,那笑聲極輕,又細(xì),卻清晰,他轉(zhuǎn)了說話的方向,沒有抬頭:“管我什么事?!?/br> 婦人面目就不是個善茬,被個黃口小兒這么一喊,頓時一惱:“就你這樣的,也妄想去碧云山求學(xué)——這樣好聲好語同你說,卻是油鹽不進(jìn),毫無尊老扶弱之心,真不知道你父親是如何教導(dǎo)你的?” 少年往身后的靠背一靠,到了變聲期的嗓子說話嘶啞,卻又冷沉:“我父親說,多管閑事的人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婦人一時噎住,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那婆婆倒是立馬怒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一個座位,很難嗎?!如果的兒媳婦站不穩(wěn)出來問題,你良心過得去?!” 少年只用了半邊臉斜睨了她一眼:“你這么關(guān)心她,帶她來擠什么?大把的雅座一人一位。” 婆婆頓時面色難看,喝問:“這又不是你的船,這個位置是你的么?憑什么我們不能坐!” 少年冷笑:“沒說你們不能坐,但是也沒說我必須得讓?!?/br> 婆婆回頭看了船工一眼,船上沉默著,雅座里面的人大多有自己的身份,不會輕易開口,而外面的人顯然早已經(jīng)認(rèn)識這位聲名在外的婆婆,也沒有說話,她的年紀(jì),見過一點(diǎn)世面,學(xué)的十成的應(yīng)對,兼顧潑辣和力氣,幾乎沒有多想,她竟然生出了手,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位婆婆拉起來。 她的一只手抓住了少年的肩膀,薄薄的衣衫出現(xiàn)細(xì)細(xì)的撕裂聲,少年突然變得特別陰沉,他抬起了半邊臉,一只細(xì)長彎曲的內(nèi)雙鳳眼看著這個女人:“拿開你的臟手,不然,我擰斷它?!?/br> 這個時候才看見,他一直隱藏的另外半邊臉上竟然是青青的淤紫,還有幾道血痕,而他前面的衣衫上還有噴濺的血跡,這分明是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廝殺。 那個婆婆嚇了一跳,但是已經(jīng)抓住的肩膀,怎么能這時候就撤退,她咬牙硬撐,想要用群眾和她弱勢的身份爭取新的勝利:“怎么了,一個小痞子,以為臉上有點(diǎn)傷,我就怕了你不成,我告訴你,我兒子就在碧云山下,和山上的夫子們可熟悉,到時候,別說是去求學(xué),擔(dān)保你到了山下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告訴你,我張氏在這龍淵湖邊住了幾十年,這里的哪條船沒坐過,還怕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孩子?今天這個座位,你讓也得讓,你不讓!你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說到這里,她手微微顫抖,因?yàn)樯倌晖蝗徽玖似饋?,她慌忙撒手,然而已?jīng)撕開了少年的衣袍,衣袍肩膀裂開的地方,里面是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和血跡。 少年正是迅速成長的階段,比婆婆高了小半個頭,他看著那個婆婆:“你說什么?” “再說一次?!?/br> 婆婆眼睛直直的瞪著她,媳婦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但就是這輕輕的一下,那婆婆不知是為了面子還是被惹惱了,她毫不畏懼大聲的將剛剛的話說了一次,其中特別加了對少年父親教導(dǎo)的懷疑。 少年突然笑了:“我父親告訴我,要么不做。”他一手抓住大媽,單手一揚(yáng),“要么做絕。” 噗通一聲,他竟然直接將婆婆扔下了湖,水聲四濺中,一船的人驚呆了。 寧卿等人從船后面的細(xì)沙中看到,船工立刻跳了下去,開始救人,船停在原地,被風(fēng)緩緩送到對面。 然后那個少年看了已經(jīng)驚呆的兒媳婦,緩緩說:“跟著這樣的婆婆,你也不容易,不用謝?!?/br> 輕紗緩緩吹起白紗,透過白紗,雅座里面的人看到了那個少年陰沉而俊美的臉龐。 慕容昕嘴角揚(yáng)起一絲笑,轉(zhuǎn)頭看向?qū)幥洌骸斑@個小子,有點(diǎn)個性。” 寧卿坐在那里,看著自己的弟弟,一瞬間,目瞪口呆。 “幼今?”她看著自己的弟弟,那個一臉陰沉,冷酷無情,面帶嘲弄的少年,這個離開時還是孩子的弟弟,現(xiàn)在正迅速成長為一個少年,但是這樣的成長,顯然,有點(diǎn)偏離了正確的軌道。 這個狀一直告到了碧云山的教習(xí)先生那里。 第10章 然而被告狀的人在完成這個壯舉之后,冷酷的笑意還沒有綻放完,就被對面那張熟悉的臉震住了。他靜靜的看著寧卿,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飛快的眨了眨。 知道看見那張清麗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隱隱的怒氣,不顧旁邊人的勸阻,直接站起來,寧幼今這才回過神來。 然后下一刻,他歪了歪頭,忽然上前兩步,折身就往船旁一跳。 噗通一聲,船上炸開了鍋,那個方才吵架的中年婦女連退兩步,而小媳婦終于驚慌的叫起來:“快把我婆婆救起來!那個細(xì)伢崽跳下去了!” 于是船槳木棍齊齊遞了過去,眾人只當(dāng)是他還不甘心,要要了這個老婆子的命,畢竟是同在一個湖旁住的,或多或少還是有幾面的交情。 寧卿從不悅變成徹底的憤怒:“這個臭小子!” 司馬輕聲道:“不礙事,他只是怕你。” “怕我?”寧卿不解,從打開的窗紗中,只見寧幼今南轅北轍,現(xiàn)在正在朝著另一個方向游去。 寧卿的火氣徹底消失:“這個家伙在干嘛?他難道還想從這里游回對岸不成?!彼粧敌渥?,架勢就準(zhǔn)備下水。 慕容昕按住她的胳膊,詭秘一笑:“別擔(dān)心,他跑不掉的。” 果然,寧幼今還沒有游出五十米,就被一個漁網(wǎng)兜頭網(wǎng)了去,撒網(wǎng)的獨(dú)木舟網(wǎng)住人,徑直往碧云山的方向而去,路過客船時,轉(zhuǎn)頭看了這邊一眼,只這一眼,幾個書生頓時起立,恭敬回上一禮。船頓時晃了一晃。 “那是誰?” 慕容昕看她憂心忡忡的模樣,笑道:“碧云書院的武生,也兼顧護(hù)院。” 寧卿看他一眼,沒吭聲。有什么好笑的。因?yàn)闋繏熘艿?,不悅幾乎不加掩飾?/br> 慕容昕立刻解釋一句:“阿恒可是惱我隔岸觀火。其實(shí)比我們早去碧云書院幾日,早在昨日,我便接到老師的飛鴿,隱晦道,幼今頗有個性。今日一看,倒是真如所見。” 這解釋不如不解釋,換來寧卿一個小白眼。 霜風(fēng)挑了挑眉,倒是覺得這兩人真是氣氛融洽,嘴角生出一絲笑意。 到了碧云山,因?yàn)橛心饺蓐窟@個入室弟子的身份作為通行證,一路暢通無阻。 山腳下,一群人圍在一起,那個老婦被救下之后,又驚又嚇,活活去了半條命。她的兒媳婦站在旁邊哭,卻是聲音大,眼淚少。 寧卿牽掛弟弟,一路走的飛快,然而到了山上,卻還是遲了一步,濕漉漉的寧幼今跪在書院的晨鐘下,面無表情。 一個教習(xí)先生拿著戒尺站在旁邊。 “你的夫子要我問你,今天的事情可知錯?!?/br> “知錯?!?/br> “錯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