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明華沒有推辭,只由著寧王有些笨拙的幫忙。他手忙腳亂的動作之下扯動發(fā)絲,她也不過是略微發(fā)出輕嘶聲。 “扯疼你了?”寧王停下動作,看著毛巾中扯斷的發(fā)絲不由皺眉。明華卻是笑著道:“無礙的?!彼f著伸手去端一旁的茶水,卻被寧王猛然抓住了手腕。 “這是怎么回事?”寧王翻過她的手,盯著手心處那些紅腫的星點,眉頭緊皺,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片刻才道:“針扎出來的?” 明華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些余留下的紅點竟然被他察覺了,不由低聲道:“不過是提神所用……”她說著難免有些心虛,只偷偷看了寧王一眼,抽出手道:“王爺不用擔(dān)心?!?/br> “提神何必用針來扎!”寧王卻是對她所說的話半句都不信的,只看那些傷痕,明顯就是針在手中隨意扎出來的,有些地方只挑開了一層皮,正是最為疼痛的傷痕。若只是提神,何必如此?明華隨身帶著的香囊本就是有著提神作用的?!澳阍诠鞲?/br> 他懷疑的話脫口而出,然而出口之后卻又是猛然頓住了。 明華在公主府被柏晏鈺糾纏的事情,按理說他并不知道才是。若是此時說漏了嘴,只怕更會讓明華誤會他懷疑她,見識她。 寧王唇微微抿了下,強(qiáng)行改口:“你在公主府,可是太過于勞累了?” 明華如何看不出他半路改口的意思,因此并未隨口順著寧王往下說,反而低頭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道:“王爺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說柏晏鈺的所作所為,不是嗎?” 寧王呼吸一窒,半響才道:“你……你切莫誤會,我并非有監(jiān)視你的意思,只是你突然調(diào)了暗衛(wèi)跟在身邊,我擔(dān)心你……”他難得有些緊張,明華只抿唇看著,并不多言語。只有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中透出了點點的笑意,只可惜寧王只想著兩人之間原本就有些芥蒂,若是再因此加深誤會,絕非是他所想要,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點。 “……你若是不愿意說,我自當(dāng)不知道就是了。”他說著看向明華,“我信你絕對能夠處理好這些瑣事,哪怕是柏晏鈺也不一樣被丟入了水中?我只是……” 想起那一日明華所問的話,寧王不由苦笑。 “我只是……縱然知道你聰慧過人,應(yīng)對得了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能夠自保,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擔(dān)心你,記掛你,想著……”他只覺得這些幾乎可以說是露骨的話,完全不受控制一樣脫口而出。不只是明華聰明的猜測到了他派人跟著她的真相,更是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浮現(xiàn)。 明華手中的傷……她自然是不用這般殘忍的手段來提神的,這傷又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傷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明華當(dāng)時,只能夠用這種自殘的辦法來確保清醒。 順著這個思路再往下細(xì)想,寧王心中的恐懼就越來越大。明華為何要這樣保持清醒,定然是有不懷好意的人對她做出了下藥這種下作的事情,而聯(lián)想到明華今日竟然丟了柏晏鈺下水,那答案可以說是呼之欲出了。 而他,就因為那一日明華無意中問的話,心生芥蒂,這些日子來下意識地疏遠(yuǎn)明華。 若非明華機(jī)警,也許…… 寧王把明華摟入了懷中,低聲在她耳邊道:“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可以護(hù)著你,我愿意護(hù)著你……我想你不受一點傷害,我想你事事順心……我想竭盡全力,讓你再不用任何事情都一直一個人撐著。明華,我是你的丈夫,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相信,我是那個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無論什么時候,都愿意和你站在一起的那個人?!?/br> 明華渾身柔軟地依靠在寧王的懷中,聽著他低聲剖明心跡,唇角的笑容不由慢慢綻開。 “我相信?!彼吐曊f,寧王一時之間只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一般,只渾身緊繃著沒有說話。明華笑著抬起頭,與寧王對視,“我說,我相信,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無論什么時候,王爺都會與我一同承擔(dān),會護(hù)在我身前的。” 寧王盯著那一雙靈動的眼睛,只以為這一切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夢境,又或者,這只是明華適當(dāng)之下安撫他的話語。 明華輕笑出聲,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那一日在宮中,王爺跪在我身側(cè)為我當(dāng)著大長公主怒火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多嘴問那么一句,王爺?shù)男囊庖呀?jīng)徹徹底底用行動表露無疑。是我太傻,問出了那樣的傻話……” 寧王這才松了一口氣,開始覺得回歸到了現(xiàn)實。 是了,明華那般聰慧,如何會看不出他的心意。 他輕輕握住明華的手,低聲道:“那,我們和好了?” “我可從未與王爺爭吵?!泵魅A笑著道,然后把掉落的毛巾丟到寧王手中,“還不快與本王妃把頭發(fā)擦干!” 一時間,屋中氣氛變得融洽而溫馨,寧王笨手笨腳卻又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吸取明華發(fā)絲的水分,而明華只看著鏡子中的倒影,瞇著的一雙眼睛里全是笑意。 寧王頭發(fā)擦到一般,像是突然想起一般,直起身子道:“三月底的春獵,柏晏鈺要參加!” 既然兩個人已經(jīng)說開了,那么他倒是不用藏著瞞著,此時反而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按巳?,留不得?!?/br> “王爺不會是想要趁著春獵混亂,動手殺人吧?”明華眉頭微皺,倒不是為了這個,而是——“只這樣,未免太過于魯莽了?!?/br> “自然不會。”寧王笑了笑,見明華不反對,這才繼續(xù)給她擦拭長發(fā),緩緩道:“我自幼在后宮長大,只學(xué)會了一件事情。殺人,一定不要用自己的刀子?!?/br> 明華了然,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讓他少吃些苦頭好了?!辈蝗坏酱韩C前后,若是柏晏鈺還病著,豈不是要稱病不去了。她倒是沒有問寧王究竟想要怎么做,甚至連著手上傷的來龍去脈都沒有再提過一句。 有些話,說明白才能心意相通。而有些話,既然心意相通,最好就不要說明白。 更何況,明華確信寧王定然能夠推測到真相的。何必說出來,給兩人之間徒增一絲芥蒂呢。 柏晏鈺一事似乎就這般過去了,春日宴之后,明華在寧王府中好好修養(yǎng)了幾天,倒是重新養(yǎng)得面色紅潤起來。而公主府中,柏晏鈺醒來之后得知張栓家的死了,倒是嚇了一跳,轉(zhuǎn)而就恨聲道:“她死了倒是干脆,看來是怕牽扯家人了。若不是她做事粗心,如何會撞得我掉入湖水之中?!?/br> 一句話,就把自己落水的事情給定性為府中仆婦不小心撞了他。而且,那仆婦如今還畏罪自殺了。 大長公主縱然如今脾氣越來越不好,畢竟還是宮中長大的,如何會相信了這話,只讓人私下調(diào)查,轉(zhuǎn)而安撫柏晏鈺讓他好好養(yǎng)病。 京城的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不怕冷的姑娘們都已經(jīng)換上了輕薄的夏裝。而齊王妃這一日卻是匆匆趕來了公主府,一見到大長公主就忍不住落淚了。 “這是怎么了?”大長公主對齊王妃蕭氏是真心的疼愛,見她不出聲的哭泣,立刻揮手讓身邊的人都退了出去,這才拉著她的手道:“快別哭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個清楚??!” “秦氏,秦氏有孕了!”齊王妃說著擦著臉上的淚珠,嚶嚶道:“我也不是容不下人,只是她……她可不是一般的姬妾,這些日子我在府中本就越發(fā)的艱難,如今她有了孕,王爺竟然直接就把她的份例調(diào)得與我一般無二,還特意請了大夫入府住著,專門給她看診!” 她說著恨恨道:“王爺這是不信我,怕我對她還有她府中的孩子下手呢!也不想想,如今府中五個孩子,只有兩個是我的骨rou。我若真是容不下人,豈會有其他人給王爺生兒育女?!?/br> 齊王妃說著又哭了起來,“只王爺擺出這樣的架勢不說,竟然午后還特意去了我那里一趟。我原當(dāng)他覺得我委屈,是來安慰我的,誰知道竟然是警告我,說是只要那秦氏這一胎出了差錯,就是我的錯處!” 大長公主聽著她這般哭訴,只覺得頭都大了。 一來,齊王是她再嫡親不過的侄子,她自然是希望齊王子嗣繁盛的。二來,她又是真心疼愛蕭氏,不管出自什么原由也覺得齊王有些過分了。 “秦氏有孕……”大長公主緩緩開口,一旁齊王妃見狀強(qiáng)忍住了哭聲,半響見她還不說話,不由道:“皇姑母,不是侄媳婦不懂事,只是秦氏這孩子還未出聲,侄媳婦就如此艱難了。若她真的生下一個兒子,我……齊王府中,可就真的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br> “若真是如此,不如我此時就自求下堂而去,也算是有些顏面……”她說著又嚶嚶哭了起來,只哭的人心疼不已。 恰逢這個時候,柏晏鈺午后過來給大長公主請安。他自知春日宴落水一事讓大長公主起了疑心,如今也只能夠加倍在大長公主跟前裝巧扮乖,不讓她把懷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才是。 齊王妃聽聞是柏世子來了,連忙擦了眼淚起身要避開。她如今妝容不整的,見著晚輩總歸是不好。恰好她離去之時,柏晏鈺進(jìn)來,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雙眼微微紅腫,梨花帶淚一般的嬌柔女子。然后一陣馨香的味道,人就躲入了碧紗櫥之后。 “祖母這里有客人,倒是孫兒來得不巧了?!卑仃题曋挥X得那股馨香讓人心曠神怡,這會兒笑著過去給大長公主請安,然后才道:“孫兒之前落水病了,倒是讓祖母惦記,如今大好,特意來祖母跟前伺候。” “你啊,自己小心些才是,這里畢竟是京城,不是江南老宅之中,你以后出行身邊切記的要帶著伺候的人。這次就饒了那些賤婢,若是再有下次,一個都不留!” “孫兒知道祖母是關(guān)心孫兒,定然吸取這次教訓(xùn),再不敢貿(mào)然行事。”柏晏鈺笑著應(yīng)了,目光不時落在碧紗櫥后面,壓低了聲音問大長公主道:“孫兒怎么覺得祖母的客人是四舅母?” “正是你四舅母,她如今日子有些艱難……”大長公主說著嘆息了一聲,不一會兒齊王妃補(bǔ)了妝出來,又是一副溫婉動人的模樣,笑著上前行禮,這才與柏晏鈺打了個招呼。 齊王府的事情柏晏鈺自然也是聽說了的,只是之前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明華的身上,覺得馴服明華定然是此生快事。卻沒有想到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明華給教訓(xùn)了一番。 如今再看柔弱如水一般的齊王妃,柏晏鈺的心思就又活絡(luò)了起來。 這個舅母看著倒是好得手一些…… 因此,等到齊王妃離開的時候,柏世子就又故技重施,作為晚輩親自送人,親手送人上馬車了。 等看著齊王府的馬車消失在拐角,柏晏鈺這才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果然,他的魅力還是無人能擋的。只能夠說,六舅母實在算不得是女人。 竟然會動手打人,實在太野蠻了。他之前怎么會以為她是一只小野貓呢?那簡直就是一頭獵豹! 三月底的春獵,齊王妃原本不準(zhǔn)備參加的,她素來不喜歡這樣的活動,覺得太過于野蠻,且荒郊野嶺的,就算是營地里面的帳篷也比不得家中高枕軟床舒適。只可惜,秦氏有孕,齊王要隨行春獵,她若是不去就要跟秦氏想看無語了。她是能忍住不對秦氏做什么,但是萬一秦氏要鬧什么幺蛾子呢? 再者,此去春獵,就只有她和齊王兩人了,萬一夫妻之間再回溫一下,也說不定?。?/br> 最后因為種種原因,齊王妃跟著齊王隨行。而寧王妃明華,自然也是要跟著寧王隨行的。前些日子粉黛出府兩次,她并未責(zé)罰,想來這一次她會更大膽一些,開始往齊王府傳消息了吧。 想起那有關(guān)魏王的消息,明華不由看向同車而行的寧王,“齊王真會上當(dāng)?” “齊王的處境一直不大好,而且他更愿意相信他唯一的對手只有魏王?!睂幫趵湫ΓR王和皇后是知道的他的命格的,自然不會把他當(dāng)做真正的威脅。因為,真正覺得他是威脅的人,正是那至高無上的九五之尊。所以,與齊王來說,只要能夠扳倒魏王,那個皇位與他來說就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了。 “因此,他一定會入甕的?!睂幫醯溃骸拔和踹@些年來讓他吃了不少的虧,他心中也是恨意十足了,有了魏王這個把柄,他如何會放棄呢?!币乐R王的性格,就算是懷疑只怕最后也會不忍放棄這到手的利益的。 明華點頭,齊王的性子她也有所了解,如今見寧王安排妥當(dāng)自然就不再多問,而是說起了春獵的事情。雖然往年她也未曾參加,卻還是聽林矍說過這里面的門道。例如,皇子之間的獵賽,還有當(dāng)做彩頭的黑羊,這些帶著很強(qiáng)比賽性質(zhì)的活動之后也有一些放松的活動,載歌載舞都不再話下。 “如今北疆已經(jīng)過了最艱難的時候了,熬過了這個冬天,就有半年多的時間讓皇上做籌備,迎來下一個冬日?!睂幫蹙従忛_口,“所以,這次春獵,定然會競爭激烈?!?/br> 明華聽出了他語調(diào)之中的惆悵,遞了半杯藥茶過去,這才道:“王爺,是想回北疆?” 寧王聞言一愣,半響才笑著道:“我回不去了。” 無論如何,皇上都不會放心放他回去的。所以,想與不想,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明華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皇上是想要從這次春獵中選合適的人手去北疆?”她微微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如今已經(jīng)出城,外間正是郁郁蔥蔥的林子,偶爾還有鳥叫聲傳來,倒是透著一些驚惶不安。 “我原以為,皇上會派吳成豪去?!弊詮膮羌胰铀涝诒苯南鱽碇?,吳成豪已經(jīng)接連上書幾次了,只差立下軍令狀要掃蕩那些北疆與北陵之間空白處的部族了。 寧王微微搖頭,“北陵天寒地凍,縱然有著一些好地方,卻也不足以大動干戈。父皇的意思,怕是只要穩(wěn)住北疆就足夠了。吳成豪殺氣太重,派他卻定然是會戰(zhàn)火四起的。” 這話卻是明華頭一次聽,她遲疑了許久,直到寧王把杯子塞到她手中這才低聲不敢置信的問道:“父皇的意思是,想要動一動南嶺那邊了?” “不然你真以為徐家有那么大的臉面?”寧王笑了笑,“南邊天氣炎熱,稻子一年三熟,若是能夠擴(kuò)大領(lǐng)域,說不定就能夠成為整個周朝最大的糧倉了?!?/br> 皇上的野心從來就沒有小過!那些爭著想要去北疆的人,只怕等到真正領(lǐng)會到皇上的意圖之后,要后悔到腸子都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大家中午好~~~~ ☆、第63章 狩獵 麒麟山春日圍獵算是京城皇族、權(quán)貴比較大的一個集體活動了。 樂—文上一年因為倒春寒的緣故,春獵取消,加之今年不少人盯著北疆的空缺,因此這春獵就顯得越發(fā)的熱鬧了。 寧王的駐地一邊是特意跑過來的晉王,另外一邊則是沉默寡言,平時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的秦王。不過,寧王卻是知道秦王與齊王之間關(guān)系的。 秦王當(dāng)面毀容,被皇上不喜,受宮中奴才刁難,甚至連著婚事都要被作罷的時候,就是齊王路見不平,秉著兄弟情義拉了秦王一把。這才造就了如今秦王對齊王忠心不二的結(jié)果。 “秦王住在咱們隔壁,看起來,齊王是真的有了什么想法了。”明華看了一眼隔壁開始搭建帳篷的人,還未來得及再說什么就聽到一聲甜甜的招呼聲。 “六嫂,我們這邊已經(jīng)收拾好了,我?guī)Я斯俞u,不如你和寧王殿下一同過來稍作片刻?”晉王妃笑容甜美,真心實意地要求,一旁晉王也跟著點了點頭,并不多語。 明華看了一眼寧王,見他點頭夫妻兩人這才一同過去。晉王這邊的帳篷果然已經(jīng)收拾停當(dāng),他幾乎每年都要跟來春獵,坐起這些來倒是習(xí)以為常,幾人閑聊起來,他這才不再那般拘束,說起了往年春獵的一些趣事。 帳篷里面氣氛正是融洽,就聽得外面丫鬟的聲音傳來。 “王爺,秦王殿下和秦王妃過來了?!?/br> 帳篷里面驟然靜了下,然后晉王才露出有些緊張的神色,“沒有想到,二哥那樣的性子,竟然會過來打招呼。”他說著起身,“我去迎一下。” 寧王跟著起身道:“我同你一起去。” 這兩人都要去,明華和晉王妃自然不能真坐著不動。只兩人卻是落在了后面,晉王妃低聲道:“秦王殿下素來不耐煩跟兄弟們客套,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 怎么?大約是沖著寧王來的吧? 想起那放出去的有關(guān)魏王的消息,明華唇角笑容不由深了些,伸手輕輕拍了下晉王妃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低聲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這般緊張。” 秦王夫婦跟著入內(nèi),丫鬟們重新送了茶水點心退出去之后,眾人就略微有些沉默了。 秦王似乎全然不曾察覺帳篷里面的異樣一般,喝了口茶水,目光一掃就開口道:“八弟這里倒是收拾的利索,比起你這里,我那邊還亂城一團(tuán)呢?!?/br> “二哥謬贊了,不過是熟能生巧?!睍x王訕訕笑道,他自幼不得重視,不管是春獵還是秋獵,他都是隨行人員,從來沒有留京幫忙處理朝政的機(jī)會。至于老老實實留京?若是再不趁著這個機(jī)會在皇上面前露露臉的話,這京城里,就算是堂堂皇子也是居之不易的。 畢竟,像秦王這樣冷心冷情的人,可不多。 果然秦王聞言只笑了下,就道:“我看六弟那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果然行軍之人身邊的人也帶出來了軍人的架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