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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嫁在線閱讀 - 第82節(jié)

第82節(jié)

    秦王、晉王,后面跟著蘇元哲、隋墨、耿豫中、徐澤茂、鐵牟,七人依次入內(nèi),跪下請安??粗钪械募軇?,卻是誰都沒有多問一句。

    “老二,你不是在京外烈風(fēng)營中嗎?怎么今日匆匆回京,可是有急事?”既然這些人不急,皇上就率先開了口,問了最前面的秦王,“可是烈風(fēng)營中有何要事?”

    他聲音中透著不悅,旁人不說,可是若是連著性子最為強(qiáng)硬的秦王都要給寧王求情的話,他就不得不懷疑寧王的本事了。秦王,原先也不過是對齊王態(tài)度略微好些……

    鄭海悄然上前,給皇上續(xù)了茶水。

    香味淡淡漫開,秦王對于六安瓜片的味道頗為熟悉,此時忍不住一愣,然后才叩首道:“如父皇所說,烈風(fēng)營有事要稟奏父皇!”說著他拿出了袖中的奏章,雙手托舉呈上,“烈風(fēng)營自一年前整改之后,越發(fā)的進(jìn)益,兒臣日夜守在烈風(fēng)營,觀其效果尚佳,為更精進(jìn)一步,兒臣特為烈風(fēng)營請旨,增添器械盔甲。另,治軍之道在于cao練和實戰(zhàn),兒臣認(rèn)為如今京中附近一片祥和,倒是可以和周邊軍營一起cao練對抗,也可一展各個軍營的雄風(fēng)!”

    鄭海躬身過去從秦王的手中接過了奏章,然后呈到了皇上的跟前?;噬夏闷鹱嗾路_略微看了看,正是秦王所說的那些事情,上面字跡并非一氣呵成,看上面墨跡的輕重,倒是寫了有些時日了。

    皇上緩緩舒了一口氣,凝神把奏折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半響才放下,緩聲對秦王道:“奏折寫的很好,你這一年來在烈風(fēng)營也做的很好,這折子里的請求朕準(zhǔn)了!正好,耿豫中這個兵部尚書在,此事你們上一一番,再遞一個章程給朕就可以了?!?/br>
    秦王謝恩,起身退到了一側(cè)。被點了名字的耿豫中也連忙應(yīng)了下來,接著才道:“北疆糧草和器械已快到了運送之時,器械兵部早已經(jīng)讓兵工廠準(zhǔn)備好了,至于糧草……戶部那邊最近因為幾樁貪瀆的案子頗為忙碌,臣已經(jīng)催辦,如今上書請旨這大量的器械和軍需、糧草指派哪一營的將士護(hù)送?”

    說著他也從袖中取出了奏章,雙手呈上。

    “另,微臣還有一事。”耿豫中等鄭海接過了奏章,才又叩首道:“恰好寧王殿下也在,正好可以一起商議。之前殿下在京郊各處軍營推行的寧王所擬軍營新法,已頗得成效。如今京郊各營士氣高揚,與之前蠅營狗茍糊涂度日全然不同。依臣之淺見,寧王殿下所推廣的軍中新法,只需針對各地情況略作修改,就可在全國范圍之內(nèi)推廣開來?!?/br>
    耿豫中叩首,又取出一封奏章。

    “如此發(fā)展,不出五年,則全國上下可用軍卒能增長近半,不管是北陵還是南嶺,又或者西域諸國都將威懾于我朝的軍力,不敢冒犯絲毫!”

    耿豫中說的慷慨激昂,聽得上座皇上也是心神動蕩。威懾周邊諸國,這可是他登基以來最大的野望。而如今,耿豫中竟然說五年之內(nèi)就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從耿豫中身上掃過,看了看一旁側(cè)立的秦王,又看了一眼一旁不顯眼的鐵牟。

    “鐵牟,你也算是半個軍旅之人,你來說說,如今兵馬司的情況,如何?”一時之間,皇上的心神已經(jīng)從寧王可能有謀逆之心上移開了。魏王見狀,心中一緊,看著鐵牟又上前一步跪下,才把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提醒給咽了回去。

    他控制住了自己,然而齊王卻不愿意放棄如今大好的形勢。

    “父皇,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是六弟意圖謀逆的事情才是……”齊王轉(zhuǎn)身拱手行禮,皇上原本松快些的神色聞言一緊,繼而目光又落在了寧王的身上。

    “怎么,六弟意圖謀逆,這事兒從何說起?”秦王這時候開口,目光落在了寧王身上,神色變得冷然起來,“原本我還想六弟文韜武略,之前父皇交代的差事都做的很是不錯,當(dāng)是朝廷之幸才是?!?/br>
    他說著上前一步,低頭直視寧王,“六弟這般意圖謀反,可對得起這些年來父皇對你的信任和倚重?”

    秦王這般對事不對人的態(tài)度,反而讓皇上從心底松了一口氣。秦王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為了寧王說話的,他入宮應(yīng)當(dāng)是巧合。

    “二哥,我并沒有謀逆之心。父皇安心放我在北疆五六年,這其中的信重我又如何不懂,豈會做出那般不忠不孝的事情來。這實在是機(jī)緣巧合,產(chǎn)生的誤會而已。之前我已經(jīng)與父皇分說清楚,父皇也并未曾真正疑心于我。只是四哥一時激憤,這才說的嚴(yán)重了些?!睂幫蹙従徑忉?,倒是沒有半分的緊張和不安。

    他這般不疾不徐的語調(diào)影響地不止是面前態(tài)度冷冽的秦王,還讓一旁的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聽寧王說話的語氣,這罪名雖然嚇人,可是當(dāng)無礙吧?

    有人聽了心安,自然有人聽了冷笑不已。

    “誤會,縱然六弟貪瀆喪葬費的事情是個誤會,可是私倉屯糧,私造兵器的罪名,難不成也是誤會?”齊王回頭看向皇上,跪下道:“父皇且不可被六弟這般花言巧語給騙過去了,事關(guān)江山社稷,不可輕易姑息?。 ?/br>
    秦王目光轉(zhuǎn)動,緊繃的臉上傷疤猙獰,卻是沒有多言。

    皇上揉了揉額頭,雖然如今對齊王不喜,然而齊王說的有理。這不是一些小事,而是謀逆的大罪,若是他輕輕放下,自然會讓人心中生出野心來。若是有人有樣學(xué)樣……又或者,寧王以為他好糊弄……

    他一雙眼睛把在場的人都看了個遍,最后卻又落在了神色漠然的秦王身上。

    “老二,你怎么看?”在場眾人之中,皇上唯獨相信秦王不會有半分的偏私。他就是這樣的性子,要不然當(dāng)年又怎么會落得毀容的地步呢?皇上想著,手不由自主伸向了一旁的茶杯,六安瓜片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秦王,這六安瓜片凝神止怒的習(xí)慣,就是從那之后才養(yǎng)成的。

    而這些年來,這個習(xí)慣也阻攔了他多次暴怒之后做出事后會讓自己后悔的決定。也多虧了鄭海,他陪在他身邊多年,也只有他有這個膽量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上這么一杯“六安瓜片”的茶來給他凝神。

    六安,安神、安心、安寧、安定、安然、安之若素……

    每每品著這杯茶,皇上心中所想的就是這幾個詞。繼而就會想到,當(dāng)初英姿煥發(fā)的秦王是如何落到了如今的地步。當(dāng)初雖然算得上是天災(zāi),然而若非是他一怒之下沒有聽進(jìn)去秦王的辯解,讓他跪在殿外反省,延誤了他醫(yī)治傷口的最好時機(jī),最起碼他臉上的傷痕也不會如此的深。

    原本天之驕子的兒子,后來真相大白,卻是在秦王的臉上留下了再也磨滅不掉的傷疤。秦王性子變得孤僻而難以相處,一開始皇上震怒冷落于他,后來得知了真相,秦王卻已經(jīng)性情大變,言語犀利而不留半分的情面,讓皇上無法下臺階,就愈加的疏遠(yuǎn)他了。

    時長日久,一見到秦王,皇上就心生內(nèi)疚,而這內(nèi)疚醞釀的時間長了,竟然變成了一種厭惡。秦王頂著那一張臉在他跟前晃悠,這是在提醒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好嗎?

    秦王這是在怨恨嗎?

    因此,皇上就越發(fā)的不待見曾經(jīng)最為重視的兒子了。

    不過,也是在查清楚了真相之后最為苦痛的那兩日里,他吩咐了鄭海這件事情。若是他再有暴怒不可自控的時候,就讓鄭海上一杯六安瓜片。

    六安瓜片,原本是秦王最為喜歡喝的茶……

    時過境遷,再看向英姿挺拔的秦王,那一張臉傷疤猙獰,性子孤傲,卻依然有著當(dāng)年的風(fēng)骨。當(dāng)初他對秦王多有苛責(zé),而齊王屢屢為他說情,倒是讓皇上覺得齊王重情誼,因此事后對齊王也多有褒獎。

    不過,這兩人倒是不知道為何,后來也漸漸陌路了。齊王幾次坑了秦王,讓他惹自己發(fā)怒,也不見秦王為此做過什么。

    他最為優(yōu)秀的兒子,都因為他一時暴怒不受控而毀了,所以,日后每一次面對六安瓜片皇上都格外的提醒自己——不要再因為一時暴怒,而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兒臣初來,并不知道之前六弟與父皇對奏?!鼻赝跗沉艘谎蹖幫?,回身躬身行禮,“只聽四弟言語,似乎六弟在北疆之時建立私倉,囤積糧草。還有私造兵器的罪名,只是不知道這私倉屯糧,數(shù)量為幾何,私造兵器又有多少,是囤積了,還是用在了何處?若是囤積,這一批兵器查出,又是藏在了何處?”

    秦王說著轉(zhuǎn)身,看向了齊王,“所謂抓賊拿臟,這般罪名,當(dāng)見贓物才是??v然不能把六弟所私造的兵器都送來,總該也會有一些罪證帶回來才是。另外,贓物縱然不能同行,也當(dāng)安排人送回京城才是。這些東西,可已經(jīng)派人監(jiān)送了?”

    這……

    皇上一愣,倒是被秦王的話給問住了。他果然還是暴怒了,雖然一盞六安瓜片讓他對寧王多了些耐心,然而還是局限于了私自屯糧和私造兵器的事情之上,卻沒有想到這般嚴(yán)重的罪名,證據(jù)呢?

    查證的人是他的影衛(wèi),影衛(wèi)只負(fù)責(zé)查證所有的消息,然而——

    皇上一時有些慌亂,半響才突然開口:“刑部和戶部送上來的折子呢?”

    刑部也提到了這兩點,是了影衛(wèi)能夠查出來的事情,刑部和戶部如何會查不出來?縱然他們查不出來,只怕也會有有心人讓他們查出來的吧?

    鄭海連忙上前,從一摞的奏折里面找出了刑部和戶部聯(lián)名所上的折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翻開奏折,眾人無一敢隨意出聲的。

    齊王雙拳緊握,面有不甘。而再角落一些的魏王卻是面如死灰,只能夠勉強(qiáng)保持平靜。

    他知道,事到如今,大勢已去。想要借此機(jī)會扳倒寧王,只怕難了。

    這是寧王自己挖的坑,哪里會有什么賊贓讓刑部和戶部去指正他呢?影衛(wèi),若非被寧王收買,只怕就是被寧王給糊弄了。這真是一場好戲,一場讓人身陷其中,不由自主的好戲。

    寧王……

    他看著跪在當(dāng)眾,脊背挺直,這么長久都沒有半分松懈或者頹然的寧王。這是他的主場,是他安排的這一幕,也就難怪他之前雖然盡力辯解,卻始終沒有半分的慌亂。

    之前那笨嘴拙舌的樣子,只怕也是做給皇上看的吧。

    欲揚先抑,這樣的手法,寧王倒是用的很是熟練。只可惜,如今他看得分明,卻是沒有半分的辦法來揭破寧王。難道,他要站出來說,這都是寧王自己安排的?

    魏王緩緩搖頭,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交錯的手。

    這一次之后,只怕想要再扳倒寧王,就再無可能了。

    連著謀逆的罪名都能被他清洗,日后縱然是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事情,只怕父皇也是不會相信真是他做的了。

    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說起來簡單,然而他與齊王爭了這么多年,卻是誰都沒有能夠做到。如今,寧王借著齊王的狂躁和恨意,布置出了這個局中局,竟然要完成這一步了嗎?

    魏王心中前所未有的敞亮,明白這幾乎可以說是生死關(guān)頭了??墒?,他卻什么都做不了。像齊王那樣垂死掙扎嗎?他抬頭看了一眼齊王鐵青的臉色,不由撇了下唇角。

    這不是垂死掙扎,這是在送死。

    “召負(fù)責(zé)此次北疆調(diào)查的刑部尚書聶遠(yuǎn),刑部侍郎周鄭入宮,還有戶部尚書任艷峰、戶部侍郎石磊……”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合上奏折這才看向殿中人。

    “秦王和耿豫中的來意朕已經(jīng)知曉了,鐵牟你是為何入宮?”

    鐵牟聞言立刻上前行禮,沉聲道:“昨夜兵馬司抓住一名連夜試圖翻越城墻入京的賊人,為著京中安全著想,微臣不敢大意連夜嚴(yán)刑拷問,今日一早這名賊人招認(rèn),乃是齊王殿下的暗衛(wèi),奉命行事?!彼f著雙手一翻,拿出了一枚令牌,“并且以令牌為證。牽扯到京中王爺,微臣不敢擅自處置,這才匆匆入宮,請皇上定奪?!?/br>
    “信口胡言,本王府中親衛(wèi)如數(shù)皆在府中,怎么可能會有人從京外回來,且是半夜試圖翻越城墻!”齊王色厲內(nèi)荏,指著鐵牟呵斥道:“鐵大人心口雌黃,竟然敢污蔑本王!”

    鐵牟聞聲神色巍然不動,只抬眼看了齊王一眼,沉聲道:“下官也很是奇怪,此人既然拿著齊王府的令牌,為何不大大方方讓城門守官開門入城,反而要偷偷翻越城墻?!?/br>
    齊王一愣,就聽到鐵牟接著問道:“不知道齊王殿下可否就此解釋一二?”

    “那人……根本就不是本王府中的親衛(wèi)!”齊王摔袖,大聲道:“鐵大人就是這般任由旁人污蔑皇子的嗎?”

    “下官不敢,只是此人信誓旦旦,且說了不少的事情讓下官不得不信。”鐵牟不慌不忙,對著皇上又是拱手行禮,道:“除了此枚齊王府的令牌之外,那人身上并無其他證據(jù)可證明出自何府。只那人透露出來的消息,卻是讓微臣驚訝不已,且涉及到了寧王和魏王殿下,微臣不敢大意……”

    “涉及到了寧王,而且還有魏王?”皇上揚眉,掃了一眼齊王,這才道:“你繼續(xù)說,朕倒是要看看究竟何人如此大膽,竟然一連牽扯出了朕的幾個兒子!”

    “是。”鐵牟應(yīng)聲,在齊王如同殺人一般眼神的注視下沉聲道:“那人交代,他是奉齊王之命,入北疆聯(lián)系上下,尋找當(dāng)初寧王行為不妥的地方,傳消息回京城的人手。因為影衛(wèi)入北疆,一應(yīng)查出了不少的消息,他察覺之時為時已晚,為著給齊王殿下報信,讓他早做準(zhǔn)備,這才日夜兼程,試圖連夜暗中入京……”

    若是昨夜齊王就得了這個消息……

    想起之前齊王對寧王逼迫和質(zhì)問的模樣,皇上下意識就相信了鐵牟的說辭。若是齊王早做準(zhǔn)備,知道了影衛(wèi)查出來的消息的話,只怕今日寧王就更無辯解、翻身的可能了。

    他緩緩搖頭,掃了一眼齊王。齊王瞬間只覺得渾身冰冷,因為鐵牟所說幾乎屬實,他確實有派人前往北疆聯(lián)系上下……

    “另,此人之前還曾招供是魏王殿下手下,之后又反口說是齊王殿下交代,若是失手被擒,就謊稱是魏王手下。不過在幾番刑訊之后,他吃不住苦頭,這才招出了實話。此人還說,北疆之處,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不少寧王殿下大大小小的錯處,就為著在關(guān)鍵時候煽風(fēng)點火。就連之前貪瀆喪葬費的罪名,也是齊王殿下早早做好了準(zhǔn)備的。此人還承認(rèn),喪葬費貪瀆一事,全然子虛烏有之說。當(dāng)時的喪葬費因為當(dāng)時戶部尚書申碩旗貪瀆一案耽擱,并未送去北疆。那一年喪葬費發(fā)放雖然少,卻是查清楚了是寧王殿下掏了自己的家底安撫北疆將士的……”

    鐵牟一番訴說讓在場魏王和齊王都變了臉色,這說辭幾乎于之前寧王所說一般無二。而那個時候,鐵牟根本就不在殿中,因此這說辭更是可信三分。只看皇上若有所思的神色,魏王就明白他的這位多疑的父皇已經(jīng)相信了七七八八了。

    大勢已去……縱然是齊王,也知道此時依然是大勢已去了……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迎上皇上的目光下意識躲閃了過去,繼而反應(yīng)過來回頭看過去,想要辯解一二,卻見皇上已經(jīng)移開的視線。

    皇上此時正看著殿中另外三個不曾說話的人,并未立刻就回應(yīng)鐵牟的說辭,反而是略微頓了一下,才開口問道:“那隋侯、蘇卿,還有老九、徐澤茂你們四人又是為何而來?”

    三人聞言也立刻躬身行禮,由晉王先開口。

    “兒臣得父皇信任,在刑部接手六哥的差事,正好趁著刑部尚書聶遠(yuǎn),侍郎周鄭、龐挺、郎中張志和、蔡林、李悅?cè)降热艘槐娯潪^、瀆職一眾行徑……”他說著翻手呈上了奏折。

    隋墨接著開口:“臣乃是為了幼子與銘文郡主的婚事而來,想著請皇上賜婚,也讓明陽長公主府和隋府在這門婚事上多些榮耀。”他說著笑了笑,“倒是臣來的時候不當(dāng),讓陛下煩憂了?!?/br>
    還好,還有一個不是參奏誰,也不是請示什么。皇上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看向了徐澤茂和蘇元哲,“你們兩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撒花~~~~~~

    ☆、第98章 往事

    徐澤茂和蘇元哲對視了一眼,然后徐澤茂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微臣聽聞寧王殿下被召入宮中,以為他是因為之前貪瀆一案惹得皇上震怒,入宮是想著給寧王殿下求情的?! ?/br>
    他說著看了一眼寧王,又道:“畢竟,當(dāng)初寧王殿下徹查逃兵一案,與我兄長算是有恩。微臣想著若是貪瀆之案,倒是可以為著這份人情為寧王殿下求情一二??墒牵羰侵\逆……”

    他說著跪下,叩首沉聲道:“微臣不敢為寧王求情,只懇求皇上徹查此事。不要放過了有異心的亂臣賊子,也不要冤枉了忠心耿耿的胡國良臣才是?!?/br>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從直白的說出要給寧王求情,到點明不知道皇上震怒是因為“謀逆”二字,再到后來的只求真相,不要放過也不要殺錯的懇求。加之提及了逃兵一案之中寧王對徐澤茂的兄長徐澤淵有恩,可謂是合情合理。

    魏王不知道這七人是否都是寧王早就安排好的,然而每一個人的表現(xiàn)都讓他有種措手不及,繼而又覺得他們所奏請的事情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覺。

    這些人,先是提及寧王的功勞,講述軍中如今煥然一新的情形,然后又參奏了齊王,點名了貪瀆一案寧王被冤,甚至漫無邊際到連著賜婚的請求都說出來了。

    直到此時,徐澤茂站出來,開門見山,甚至帶著一種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膽B(tài)度,表明他入宮就是為了給寧王求情的。但是所求之情,并非是希望皇上能夠?qū)捤∫粋€有著謀逆之心的寧王。而是求皇上寬恕已經(jīng)算是洗清了貪瀆污名的寧王……

    若是所有人都尋找到了完美的借口入宮,人人都有本參奏,只怕皇上也會起疑心。甚至?xí)岩蛇@是寧王跟這些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見招拆招的打算。然而,如今徐澤茂這般坦誠是入宮來求情的,反而讓人生不出懷疑之心了。

    “臣——”蘇元哲聞言苦笑了下,拱手道:“皇上恕罪,臣入宮原本也是要為寧王殿下求情的。只如徐將軍一般,臣也沒有想到寧王殿下不止是被人誣陷了貪瀆一事,竟然還卷入了私倉屯糧,私造兵器,意圖謀逆的事情之中,倒是臣冒失了。只內(nèi)子只有林矍一個兄長,林矍又只有寧王妃這么一個嫡女,加之林矍這些日子有病在身……”

    他說著嘆息了一聲,無奈道:“臣架不住內(nèi)子愛護(hù)晚輩的催促,這才厚著臉皮入宮,原本想著憑著這張老臉怎么也能夠讓皇上寬恕寧王的貪瀆之罪,卻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