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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記在線閱讀 - 第250節(jié)

第250節(jié)

    何子衿拿帕子給他擦臉,道,“如何吃這許多酒,臭的很?!?/br>
    阿念把臉湊上前讓子衿jiejie擦,嘴里道,“沒吃幾盞,阿仁哥吃的多?!?/br>
    江仁道,“我是酒量好?!币姲⒛钣邢眿D照顧,江仁不禁有些思念帝都的妻子了,想著什么時候接妻子過來才好呢。

    何老娘最見不得男人喝多酒,板著臉把倆人念叨了一回,叫他們注意身子,別把身子吃壞了。

    由此,何老娘愈發(fā)私下同余嬤嬤道,“年紀輕就是不成??!不穩(wěn)重!一般來說,女孩子要比男孩子細致些,可你看咱們丫頭,她比阿念還想得開呢。阿念都吃醉了,還逗呢?!庇值?,“這沒個長輩,怎么成呢?”

    余嬤嬤同何老娘主仆大半輩子,哪里能不明白何老娘的心思,笑道,“是啊,待老太太去了,可不就好了么?!?/br>
    何老娘笑嘻嘻地,同余嬤嬤道,“到時,咱們一道去,也幫襯丫頭片子一二。”話里已將要去沙河縣的事兒定了。

    余嬤嬤自然稱好。

    阿念對此事也不會有什么意見,他自小就住何家,對何老娘一向就是跟自己親祖母沒兩樣,也樂意接何老娘過去享福。最有意見的就是何恭了,他,他,他老娘要去閨女家住的事,他身為人子人父,為啥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喲。

    何恭難得傲驕了一回,也只在私下埋怨妻子,“子衿也是,不先與我商議?!?/br>
    “她那嘴你還不知道,哪里存得住事兒,我回家時,她與老太太就商量的差不離了?!闭f著,沈氏也笑了,道,“我看,老太太也極愿意去的?!?/br>
    何恭自然不會說不叫老娘去閨女家,于是,何老娘去沙河縣的事,就這么定了。

    ☆、第328章 北昌行之十六

    何子衿跟著阿念來北昌府,也不完全是為了回娘家看看與同阿念去請羅先生的事, 何子衿與阿念一并過來,也是為了幫著應(yīng)酬一二。

    她當然不是幫著阿念去交糧稅啥的, 身為沙河縣的縣尊太太, 何子衿此次與阿念來北昌府,阿念要拜見上峰,何子衿就要一并給上峰太太問安。

    阿念先是給頂頭上峰北昌府知府張知府遞了請安的帖子, 張知府見不見的, 阿念這帖子也得按規(guī)矩上。大約是北昌府是余巡撫當家的緣故,張知府是眾所周知的老好人, 故而,知府府上很快給了回音, 阿念第二日便帶著子衿jiejie過去了。

    沈氏先時都能去張家吃酒,可見與張家還算相熟,何子衿奉上禮物,張?zhí)经h(huán)收了, 笑道, “以前常聽你母親提起你,我就想見一見,原想著你母親就是難得一見的出挑人,你就得再加個‘更’字了?!?/br>
    何子衿笑道,“您過獎了。我年歲小,見識淺,家里母親知道我今日過來給您請安,千萬叮囑我好生受些您的熏陶,也是我的福分了?!?/br>
    張?zhí)詈巫玉谱抡f話,張大奶奶與沈氏相熟,她原就在婆婆身邊服侍,這會兒剛有了身子,見著何子衿難免打聽一回何子衿家龍鳳胎的事兒。何子衿笑,“他們還小,怕路上不安穩(wěn),就沒帶他們出門兒。淘氣的很,總是打架?!?/br>
    張大奶奶聽得有趣,“這么小還打架?”

    “每天打?!焙巫玉普f起寶貝們的趣事,張大奶奶正是懷孕的時候,自然愛聽。一時,氣氛極是融洽,張?zhí)€留了何子衿用午飯,阿念那里也沒什么不順利的,張知府見阿念按時按量按質(zhì)的將夏糧收了上來,很是勉勵了阿念一回,又問起前任許縣尊被刺的案子。

    收夏糧的事,阿念做的不錯,但許縣尊的案子遲遲沒有進展,阿念就得自陳無能了。張知府溫聲道,“你剛就任,這件事還需多用心方好?!?/br>
    阿念連忙正色應(yīng)道,“沙河縣人力有限,還望大人指點一二?!?/br>
    張知府道,“許縣尊乃朝廷命官,他的事已經(jīng)刑部,必得一公道方可?!?/br>
    阿念見張知府并沒有派人到沙河縣的意思,面上并無二色,只是愈發(fā)恭敬感激,張知府見阿念知自己情,雖不曉得這小子是不是裝出來的,但阿念的表現(xiàn)很明顯令張知府高興,得知里頭老妻留江太太用飯,張知府索性也留阿念用了一餐。

    阿念自知府府出來都有些受寵若驚,他就任沙河知縣時已拜見過一次張知府,這是二見,相較于初見,此次張知府待他格外親切是真的,待回家后,阿念難免同子衿jiejie說了一番張知府的親切指點。何子衿道,“娘同張大奶奶關(guān)系不錯,或是因這個,或是朝云師傅的原因?!?/br>
    阿念一樂,“倘是朝云師傅之故,咱們跟著朝云師傅,委實沾光不少?!?/br>
    何子衿與阿念都不是那種沾光還要矯情的性子,何子衿也不覺著是自己娘的面子所致,她想到朝云師傅不過在北昌府停留一日,不想張知府竟能知曉,不禁道,“可見官場消息之靈通了。”

    二人依規(guī)矩去巡撫府請安亦是極為順遂,余巡撫的妻子余太太謝氏是帝都謝皇后嫌親的姑祖母,一則因余巡撫的官位本就是北昌府文官之首,二則余太太與謝皇后委實是嫡系血親,所以,余太太于整個北昌府女眷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便是紀大將軍的夫人江氏,誥命品階雖較余太太的高些,也要稱余太太一聲老jiejie的。

    何子衿是見過帝都謝皇后的,雖彼時謝皇后還是太子妃之位,但也是見過的。余太太與謝皇后為嫡親姑侄祖孫,只是,讓何子衿說,余太太與謝皇后的相貌卻并不相似,謝皇后是那種冷艷霸道的面相,而余太太或因年歲之故,余太太相貌偏于慈和柔婉,且余太太說起話來亦直接而親切,先收了何子衿送上的禮單,之后便道,“先時你們來北昌府,偏生我們老爺就是那迂腐的性子,因方先生不欲人知,他竟不與我說一聲。哎,這男人就是腦子直,不懂得拐個彎兒。官場上的事不論,我也不懂那些,可說來,我娘家與方先生是正經(jīng)姻親,方先生不喜人打擾,咱們不去打擾就是,只是,方先生雖較我年輕些,畢竟也是有了年歲,又是初來北昌府,北昌府氣侯飲食與帝都大不相同,就是我初來這里,也頗多不適,何況方先生這樣的人呢。我頗是擔憂,知你是個周全人,還是得問你一句,方先生在沙河縣可好?”

    何子衿倒不料這位巡撫太太這般直接,不過,想一想,依巡撫太太的身份地位,問她些事,直接問也沒什么不好。何子衿便正色答了,“先生一切都好,先時住在山間別院,我看這北昌府要較帝都冷上許多,山上較山下更冷,況山間多野獸,就勸先生搬到了山下居住。今先生一切安好?!?/br>
    余太太松了口氣,笑道,“那就好?!笨春巫玉频难凵裼l(fā)慈和了,又道,“你是方先生的女弟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與方先生有師徒緣法,方先生上了年歲,就得你多照顧著些了。償有什么不便宜的,只管打發(fā)人來告訴我,萬不要委屈到方先生才好?!?/br>
    何子衿連忙應(yīng)是。

    余太太笑,“我這也是關(guān)心則亂,你莫要緊張。自陛下登基,我還沒回過帝都呢?!?/br>
    何子衿露出些放松的神色,笑道,“我們今春自帝都過來,帝都的事,我也只懂些柴米油鹽,不過,也知道經(jīng)下秉政清明,皇后娘娘垂范后宮,受人敬仰?!?/br>
    余太太微笑頜首,這話,余太太是信的,并不認為就是何子衿虛辭奉承。倘不是謝皇后于昭明帝面前說得上話,方昭云焉何能至北昌府呢。余太太娘家姓謝,自然是盼著謝皇后好的,聽何子衿這話就很是高興,笑道,“皇后娘娘自來最重規(guī)矩,以前我回帝都,人們說起皇后娘娘,便沒有不敬重的?!?/br>
    何子衿順著余太太的話拍遠在帝都謝皇后的馬屁,余太太見何子衿頸間系一塊七彩瓔珞十分不凡,不由問道,“這就是皇后娘娘賜你的瓔珞么?”

    余太太此問,倒讓何子衿心中頗是訝異,她不知瓔珞之事是余太太自沙河縣知曉,還是自帝都的消息中知曉的,容不得多想,她笑意不變,取下瓔珞捧至余太太面前,笑道,“那年我初到帝都,先生托我給皇后娘娘帶封信,我那時年紀小,既懵懂又莽撞,耽擱了好些日子,才曉得那信是要送給皇后娘娘的。虧得皇后娘娘不怪,還賞了我這塊瓔珞。”

    這瓔珞之事,還真不是余太太自沙河縣知道的,余太太知道此事,還是先帝在位的時候,先帝立今上為太子,對于當年的太子妃如今的謝皇后頗多踟躕,何子衿就是在那會兒去的帝都。何子衿自己或者不覺,但當時,她不過一民女竟能直入宣文殿慈恩宮,得了先帝與太皇太后雙重眼緣兒,此事于帝都城是何等震憾。尤其,何子衿與方昭云的關(guān)系不算隱性,彼時便有諸多親貴之家甚至懷疑何子衿身負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使命。此事,余太太能知道還是托自己娘家的福,具體如何余太太并不知曉,不過,后來謝皇后順利被冊太子妃入主東宮,之后,先帝賀崩,昭明帝登基,謝皇后順利登上后位。

    所以,起碼在余太太看來,何子衿頗有神秘之處。

    余太太接過何子衿手上瓔珞,細細賞鑒片刻,心下漸漸有數(shù),抬頭看何子衿一眼,方道,“這是先輔圣公主的舊物?!?/br>
    何子衿嚇一跳,她,她可是完全不知道??!說句實在話,何子衿的出身,她能認得內(nèi)務(wù)府的標記就是長進了。余太太看何子衿的模樣,遂多說了一句,“以往我也不認得,還是我年輕的時候,魏國夫人下嫁我娘家大侄子,魏國夫人是先輔圣公主愛女,陪嫁許多公主府之物,我方認得了。”指給何子衿看,“先輔圣公主最愛梅花,故而,先輔圣舊物多有古篆梅字為記?!?/br>
    何子衿很為自己的沒見識羞愧,道,“倘不是您教導,我還懵懂著呢?!?/br>
    余太太將瓔珞為何子衿重佩頸間,笑道,“這也是皇后娘娘看你好,才賜你此物的。你一向安穩(wěn)懂事,就是未負皇后娘娘所賜。余者,不過小節(jié)?!?/br>
    何子衿道,“我出身小戶之家,除了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也不懂別的了。”

    “安生二字,就極難得?!?/br>
    何子衿謙遜一二。

    余太太因說及舊事,心情不錯,中午竟也留了何子衿用飯。何子衿也算心知肚明了,想著余太太定是看在朝云師傅面兒上,她也就安心用了。

    余巡撫對阿念的感觀也不差,一則阿念夏糧收的俐落,并未拖拉;二則,阿念在余巡撫面前暢談了一番自己對于沙河縣教育事業(yè)的看法,余巡遠頗是心有戚戚道,“非但沙河一縣,就是整個北昌府,較之帝都中原抑或江南富庶之地,學生亦是相差甚遠?!?/br>
    故而,雖阿念還沒將先許縣尊被刺一案結(jié)案,余巡撫認為,阿念倒也有些才干了。不過,對于許縣尊被刺一案,余巡撫還是命阿念盡快抓到兇手,還許縣尊一個公道。

    這兩頓飯,阿念與子衿jiejie吃的太太平平,倒是將馬縣丞閻典史一干人驚的魂飛魄散,實不知這位江縣尊是何等背景了,明明打聽著是一沒爹沒娘岳家亦不顯赫的貨,可你到底是啥手段竟得巡撫知府二位大人留飯的?。?/br>
    此二人覺著,要是查不出江小縣尊何等手段通的天,他們以后簡直是睡覺都不安穩(wěn)了!

    余巡撫張知府都表示出了對阿念的另眼相待,阿念的夏糧自然交的痛快,就是各衙門上下打點起來,亦無比順遂,甚至還有阿念去塞紅包,一些機伶人都不大敢收的模樣。阿念并未在這上頭小器,朝廷俸祿就那些,都要養(yǎng)家糊口,何必在這上頭吝嗇。俗語還說呢,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故而,阿念都讓他們放心收著就是,這些人見阿念如此明曉規(guī)矩,并不以身份壓人,待他愈發(fā)親近。

    連馬閻二人私下探聽阿念往各位上峰那里走禮之事,都有人悄悄告知了阿念。阿念冷冷一笑,想當初二人弄那樣一份禮單,明顯是想瞧他笑話,如今看他在州府順遂,此二人怕是坐不住了。阿念只待二人如常,待夏糧之事完結(jié),就先打發(fā)二人回沙河縣當差,自己帶著子衿jiejie一路往北靖關(guān)請羅大儒先生去了。

    ☆、第329章 北昌行之十七

    自北昌府到北靖關(guān)的路上,何子衿很是領(lǐng)略了一回北地的風光, 那真的是一種與想像中完全不同的寬廣天地,氣派山河。尤其是臨近北靖關(guān), 時不時便可見黑甲騎兵或是結(jié)隊巡邏或是差使在身快馬奔馳, 這里的黑甲兵與北昌府或是沙河縣的護城兵或者衙役完全不同,面目的堅毅,身上的□□與弓箭, 已可窺見北靖關(guān)駐守士兵的風范。

    何子衿不禁感慨, “紀將軍聞名久矣,先時我總覺著, 紀將這的傳說有些神了,見著北靖兵馬, 方知傳言不虛?!?/br>
    阿念頜首,很是贊同子衿jiejie的說法,江仁笑道,“我初至北靖關(guān)時, 也頗覺驚嘆, 這北靖關(guān)的兵甲,如今瞧著,不比在帝都城見過的禁衛(wèi)軍差的?!?/br>
    阿念道,“可見紀將軍治軍有方。”

    江仁來過北靖關(guān),對于北靖關(guān)食宿之地自是熟的,直接帶著阿念一行去了相熟的客棧,在客棧里包下個清靜院子供大家歇腳。阿念還擔心子衿jiejie會累,何子衿笑道,“哪里會累,騎馬別提多暢快了,要我說,倒比坐車坐轎的好。”

    阿念笑,“往日我騎馬都會累,有子衿jiejie一道,就不會累?!?/br>
    何子衿一笑,“油嘴滑舌?!?/br>
    二人先行洗漱過,何子衿同阿念商量著,要不要明日就去羅先生那里拜訪。阿念想了想,道,“聽阿仁哥說,這位羅先生同紀將軍頗有淵源,咱們這來請羅先生,不好不叫紀將軍知道?!?/br>
    何子衿也聽江仁說過紀將軍請羅大儒都沒請到的事,再加上如今到了紀大將軍的地盤兒,的確不好不知會一聲的。何子衿道,“那不若先打發(fā)人去阿涵哥家里問好,先問問阿涵哥,咱們也好給將軍府遞帖子?!?/br>
    “jiejie與我想到一處去了?!?/br>
    何涵十日一沐,見到阿念何子衿江仁時很是高興,其妻李氏極是親切,拉著何子衿的手道,“以往常聽相公說起meimei,上回江大哥過來,我就盼著哪天能與meimei相見?!?/br>
    何子衿笑,“我也一直想過來,偏阿念做了縣令,無事不能擅離任地。這回是他往州府交夏糧,我跟著一道來了,正可與嫂子相見?!?/br>
    二人親親熱熱說話去了,及至晚飯,何子衿與李氏做了幾樣蜀中小菜、幾樣北昌府當?shù)匦〔?,大家一并吃酒說話,極是歡樂。何涵對于阿念親自來請羅先生的事并不看好,紀大將軍與羅先生那般交情都碰了壁,阿念官職不過一地縣令且與羅先生從未相識,羅先生一直住在北靖關(guān)的人,焉何能樂意去往沙河縣?

    不過,若說阿念請走羅先生會不會令紀大將軍不悅,何涵道,“阿念你多慮了,當初我同阿仁推薦羅先生,就已將此事告知將軍,將軍并不介意。”

    阿念心下大定,笑道,“那明日我就親去請羅先生了?!?/br>
    何涵笑,“我等著聽你好消息?!?/br>
    阿念先是自己去,倘能將羅先生請動,也就不必子衿jiejie跟著一道拋頭露面了。何子衿正好也著人給將軍府遞了帖子,想見一見紀將軍夫人江氏,她與江氏素有交情的。何況,此次與李氏初見,兩人頗是投緣,何子衿也想多與李氏說說話。李氏亦有此意,自嫁予何涵,夫妻二人舉案齊眉,日子和順。只是,何涵是蜀中人氏,李氏這嫁了何涵,還沒見過公婆呢。雖說北地民風彪悍,但做了人家媳婦這些年,兒子都生出來了,肚子里還懷著二胎,公婆尚在人世,總有相見一日,李氏自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夫家的事。偏生她往日一問,丈夫便面生郁色,再加上丈夫公務(wù)煩忙,李氏也不想總因此事令丈夫不悅,此事便就此擱置下來。

    先時江仁來北靖關(guān),李氏也是見過的,可江仁是男人,又是總在外跑的,李氏不熟,自不好多打聽。何子衿不同,這是丈夫的族妹,與丈夫交好,丈夫當初隨大將軍去帝都,還帶了不少東西回來,就有這位族妹家給的,都是細致周全的物什。又聽丈夫說是自小一道長大的族妹,較親meimei不差的,李氏就千萬留阿念一行人在自家住了下來。

    何涵也是這個意思,何子衿阿念江仁都不是外人,江仁上遭來北靖關(guān)時是與馬縣丞的人一道,不好住他這里倒罷了。此次阿念過來,純粹私事,住他家方好。阿念倒不是與何涵客套,只是何涵身為紀將軍的親衛(wèi)長,十日一沐,平日里都要在將軍府值勤,不能歸家。他們這么一大幫子人,李氏又有身孕,不大好意思。何涵卻是無此顧慮,道,“我雖不在家,家里岳父也是老兵出身,你嫂子在家也無事,子衿meimei一道說說話,也不顯寂寞。何況阿念你有學問,倒是幫我指點小子一二,我想著,待他大些,就送他開蒙。”何涵長子也四歲了。

    何涵誠心相留,阿念一行人就住下了。

    如此,阿念江仁白天去請羅先生,何子衿就與李氏說說家常話,李氏有意打聽何家事,何子衿就大致與李氏說了說。何子衿道,“這也是阿涵哥與嫂子的緣分,不然,我們老家遠在蜀中,哪里就想到阿涵哥的姻緣就在這里呢。真可謂千里姻緣一線牽了。”

    李氏笑,“我先時也想不到會嫁他呢?!闭f著,李氏一嘆道,“自我嫁了他,沒有半分不好,他待我待孩子待我爹娘,都是極好的。我知他是獨子,心中也惦記老家爹娘。只是,我每每提起公婆,相公就似有不悅之色。meimei自不是多嘴的人,我也不是想為難meimei,可這事,相公不提,我卻是不能不問,相公他,并非寡情之人。老人家上了年歲,如我,守在家里爹娘身邊,也記掛著老家公婆呢。”

    何子衿就有些為難了,她倒不是覺著何涵當年與三姑娘的事不能說,只是不知何涵的意思就與李氏說起此事,總覺著有些不合適。何子衿畢竟不是沒主意的人,她嘆口氣,道,“這事,還是阿涵哥與嫂子說的好?!?/br>
    “我問他也有好些回了,每次他都面露郁郁之態(tài),meimei也知道,他那差使,甚是要緊,平日間亦是辛勞,我也不想總因此事令相公不樂,這才跟meimei打聽的?!崩钍鲜謶┣?。

    何子衿便將事大致說了,“先時我與嫂子說的,我娘家的那位三jiejie,嫂子可還記得?”

    “meimei剛說過的,我豈會忘?”李氏一笑,殷切的看向何子衿。

    “我們來北昌府前,三jiejie與胡家姐夫已生下了第二子,他們十分恩愛。說來,三jiejie與胡家姐夫成親前,曾定過一門親事,只是,親事未成,便因男方父母以八字不合退婚,后來,三jiejie方定的胡家的親事?!?/br>
    李氏有些不明白何子衿怎么說起娘家姐妹來,何子衿并未賣關(guān)子,直接道,“毀婚的不是別人,就是阿涵哥的父母?!?/br>
    李氏悚然一驚,何子衿嘆道,“阿涵哥為人,最重情義。因此事,阿涵哥方遠走北靖關(guān),先時,我們都不知道他竟是到了北靖關(guān)。還是在帝都相遇,方知他下落。后來,族伯與王大娘聞了消息,還去帝都找過阿涵哥,偏生晚去了一步,阿涵哥已隨紀將軍回了北靖關(guān)?!?/br>
    李氏怔忡片刻,方道,“我竟不知是這樣的事?!闭媸窃傧氩坏降?。

    “這也是誰都料不到的。畢竟事關(guān)長輩,阿涵哥又是個頂天立地的性子,故而不愿同嫂子說吧。”

    李氏嘆道,“meimei同我說,我在相公面前也只當不知道罷了?!毕胫?,何子衿家這樣的家境,公婆都嫌寄居何家的表小姐出身不好而毀婚,她的出身,更是遠不及何家,公婆怕是更看不上的。

    何子衿似是知李氏心事,柔聲道,“經(jīng)阿涵哥遠走一事,何家大伯大娘都已是悔了。哎,過日子,什么窮過富過的,一家子齊心,團團圓圓,平平安安的,就是好日子?!?/br>
    李氏聽此話,深覺對心,連忙道,“meimei這話極是,日子好賴,還不都是人過的么。就是相公,初來北靖關(guān)也只是尋常兵士,如今一樣有了官階前程。”

    “是啊?!焙巫玉菩Φ?,“這也不是我贊阿涵哥,阿涵哥的品性,再無二話的?!?/br>
    李氏抿嘴兒一笑,“相公最重情義?!?/br>
    李氏解了心中疑惑,也就沒有盼公婆過來的心了,這般勢利眼的公婆,如今她娘家父母都跟著丈夫過活,一家子日子和美。倘公婆過來,怕是……

    李氏與何子衿說些家中瑣事,很是和樂。倒是阿念,自羅先生那里碰壁碰的鼻青臉腫。江仁都說,“可知這位先生何等難請了吧?!?/br>
    一個人不成,阿念就想請子衿jiejie與自己一道去,夫妻二人同往,以示誠意,偏生將軍府給了回信兒,將軍夫人江氏讓何子衿明天過去說話。

    何子衿就得先去見紀夫人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