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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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他們關(guān)系不好,就怕關(guān)系太好,拿一個威脅另一個的事情,謝麟又不是不會做。以往不屑于做,現(xiàn)在兩國交兵,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的? 通譯找來了,事情便好辦得多。幾番交談,便知他二人是父子,那就更好辦了。將二人隔離開來,謝麟分別與這二人交談。父子二人一旦被隔開要脅,便不剩幾分堅持了,很快便將來龍去脈說了。無非是謝麟抓了走私販子,傷及了王子的利益,所以王子就領兵來了。 謝麟問及軍法等等,二人皆是一臉茫然:“王子想要出兵,就出了呀?!?/br> 居然不要驗核兵符?謝麟驚訝之余,又轉(zhuǎn)起了腦筋——看來魏主對下面的控制并沒有那么強么。再問其他,這父子二人雖是勇敢,所知機密卻并不多,用刑之后也沒問出什么來。 知道不是魏國的戰(zhàn)略,謝麟的心放下了大半,也有心情說笑了。程素素道:“看來魏廷還有一亂?!?/br> “那是,”謝麟幸災樂禍地說,“魏主不集權(quán)無以成事,集權(quán)必有內(nèi)斗。且等著那一天吧!” 心情愉快的謝麟第二天即發(fā)布了安民的告示,又將所得消息奏報朝廷,同時移文去質(zhì)問邊將——如何你們將人放了進來!派去移送公文的乃是米錚,米錚背后還有樞府的背景,派他倒比別人合適了。 米錚來去三日,青著一張臉帶回了兩個裹著破皮襖的中年人:“城破了這兩位是躲在地窖里才活過來的,城內(nèi),人間地獄?!?/br> 城破了,所以魏人長驅(qū)直入了。 謝麟大驚:“什么?!怎么不……”怎么不送信來通知呢?顯然是沒有能夠發(fā)公文的人了。 謝麟不得不發(fā)了八百里加急上報朝廷。 往內(nèi)地送信交通要便捷得多,七日后,朝廷便給了回復,命謝麟暫時接管轄區(qū)內(nèi)一應軍政事務。原本的援軍也留下來聽他指揮,盡快恢復防務,不能再退了!這里涉及到一個地理問題,若是由著邊城被破而不恢復,則往南百里將無險可守,魏軍便可長驅(qū)直入了。若等朝廷再派人來,一來一去不知要耽誤多少功夫,或許這城就得廢了。 縱然是寒冬,哪怕是書生,謝麟也須即刻起行賭這一把。 程素緊張地給他打點行裝,問道:“要不,請趙先生將孩子們帶回京城,我隨你北上去吧?!彼刹环判闹x麟一個人走。謝麟也后悔將兒女帶回來了,理智告訴他,撐住了這一陣大有裨益,然而心愛的子女總不肯令他們冒險。 誰也不敢拿兩個孩子冒險,趙騫臨危受命,與謝守清兩個一起,帶上五十護衛(wèi),悄悄地護送兩個孩子回京。 謝麟移府邊城,程素素沒等到他們安全抵京的消息便與謝麟整束行裝,一路北上,只待朝廷新調(diào)的守將到來,再行回還。眼下只盼著自俘虜口中得到的消息為真,只是一個將領的私自行動,魏軍不會在近期內(nèi)進攻。 百余里的路,謝麟咬著牙,一晝夜趕到,血紅的太陽從地平線上露出半張臉的時候,殘破的城墻出現(xiàn)在了視線里。 率領援軍的將領姓錢,一路很是擔心謝麟還帶著家眷要誤事,不想不大撐得下去的是謝安撫,活蹦亂跳的是謝夫人。匆匆近前對謝麟道:“大人少歇,我命孩兒們先將城里巡一巡,大人再進去。胡虜破城,十室九空,到底還是能找到些人的,怕有盜賊?!?/br> 程素素不在將士面前爭先,只擔心地看了謝麟一眼,給他遞了只酒囊。謝麟拔開塞子灌了一口冷酒:“好!” 不多時,城也巡完了,錢將軍請謝麟夫婦入城。 程素素裹著皮裘,與謝麟并馬入城,城內(nèi)一片蕭瑟,仿佛已經(jīng)荒廢破敗了數(shù)百年。仿佛被人一刀砍斷了所有生機,地上殘肢斷臂,墻上血痕污黑。 程素素心頭一震,一股奇怪的感覺升了起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這么一天。居然在一座兵禍過后的城池里,會這么地想要維護一個封建王朝,明明是恨不得封建王朝都完蛋的。 程素素低低地笑了起來,真是十分好笑了,這股強烈的守護的愿望,居然比差點賭咒發(fā)誓的、要守護家人的愿望還要強烈。 戰(zhàn)亂總是會死人的。國人心中的惡,也不比異族少,但是她曾見過彌勒教作亂,卻從來沒有現(xiàn)在這樣的感覺。覺得這樣的危險,這樣的恐懼。因為恐懼,反而更想獲得安全。 自幼年起,她想的便是“生存”,然而從來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產(chǎn)生強烈的危機感,“生存”二字在腦海里如此鮮明的浮現(xiàn)。 是了,生存。 第210章 長篇大論 擺在謝麟面前就兩條路, 一, 重整防務圓滿完成, 將邊城交給來接替的守將, 功成身退回后方繼續(xù)做他的安撫使,對峙幾年沒有出現(xiàn)疏失便可返京, 再升一級拿個要職肥缺,從此更加平步青云;二, 就死這兒了。 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不存在什么眼看不成功便逃走、忍辱負重留有用之軀以待來日。他的尊嚴不允許他這么做,他背后還有一家人,可不能讓家人跟著背負這樣的名聲。 謝麟又一次后悔了, 不該將妻子也帶過來的。若妻子在京里,完全可以照顧好孩子!現(xiàn)在呆在這里,福禍難料, 謝麟一點也不想讓妻子陷在危險之中。只要安頓下來, 就找個機會讓她回去吧,謝麟想,累是累一些卻安全。 程素素不曉得謝麟打著這個主意,她堅定地與謝麟進到了城里、找到了衙署所在。天下幾乎所有的城池規(guī)制都是差不多的, 衙署的位置也差不多。一路上并非一個人沒有, 仍舊有漏網(wǎng)之魚在寒風之中瑟瑟地將門板打開一條縫兒, 見到來者服色, 不敢置信地撲了出來——終于來自己人了。 軍馬都是經(jīng)過訓練的, 并沒有被突然撲出來的人嚇到, 倒是馬上的護衛(wèi)抽刀戒備起來。程素素看撲出地上的人,看得出來大變之前生活在小康,衣襖很厚實,如果不是這幾天的摸爬滾打,襖子還很新。 離著馬蹄半尺,來人已經(jīng)哭委于地了,口里喊著含糊不清的話,細細分辨,說的是:“你們怎么才來呀?” 是啊,怎么才來呀,城幾乎被殺空了。 謝麟沒有收到過求援,烽火都未見燃起,可見魏軍突襲是何等的迅捷有經(jīng)驗。 魏人過境搶錢搶物也搶人,青壯年無論男女都是搶手貨,年老的工匠等也很有價值。抵抗的殺死,不能帶走的也統(tǒng)統(tǒng)殺掉,延續(xù)著部族攻伐的傳統(tǒng),超過車轅的未成年男子也很難逃過一劫。這一次雖是為了報復,也沒有做虧本買賣的道理,在邊城進得迅速,燒殺搶掠一空,分派一部分人馬先期押送俘獲北還,再整軍前進。 錢將軍先跳下馬來,喝道:“謝安撫使奉命前來整頓防務,爾等休要阻道。看你正在壯年,何不投軍殺敵報國?” 謝麟也從馬上下來:“不要嚇他,你且起來,我看你的樣子是不是讀過書的人?” “是,”書生抬起頭來,淚水將臉上的灰土沖得一道一道的,聲音哽咽,“讀書,嗝,什么用也沒有,嗝!” 謝麟道:“給他一匹馬,讓他跟來吧?!?/br> 有個讀書識字的當?shù)厝耸怯欣诿迩闆r的,讀書識字的人將事情描述清楚有邏輯的概率會更高一些。 書生渾渾噩噩地爬上馬,江先生引馬上前來與他說話,問了他的姓名籍貫等等,將他來歷套了出來。這書姓黃名蟠,就是本地人,前些日子此地雖是邊陲卻還不是與魏國緊鄰之處,鄉(xiāng)人雖知有些危險畢竟故土難離,并沒有設法內(nèi)遷,反而留在了這里。 后來魏軍與官軍拉鋸,本城也只是在輸送物資上吃緊些,并沒有危險,且眼看官軍似已站穩(wěn)腳跟,黃家便更不想走了。直到半月之前,魏軍來了。 黃蟠一家有個小地窖,一家子躲在里面,初時以為躲得過去。魏軍一貫來去如風,雖然魏主也有擴充疆土的志向,且將國界向南推了不少,但是近來拉鋸,魏軍愛惜兵力且不擅守城,往往大肆劫掠一番便北歸。 黃蟠本以為這一次也是如此,將父母妻兒藏到地窖里,自己從外面鎖上門,再翻墻進來也躲進地窖。不想魏軍打劫也劫出經(jīng)驗來了,竟被一隊人搜到了他的藏身之處,他倒有血性,抄起一根木棍與魏軍搏斗,一回合,被對面一棍打了個滿臉血,昏死過去了。等他醒過來,父母幼子都死了,妻子不知所蹤,想來下場也…… 他將父母與幼子的遺體拖到地窖,外面又響起了魏軍的聲音,魏軍一直在搜索城內(nèi),連他家也被再次光顧過。他只得又躲了起來,靠一點點干餅冷水充饑。就在快要餓死的時候,魏軍突然消失了。 此后有心想找個腳力南下報訊都找不到——別說腳力了,連雞都只能找到雞崽而找不到肥雞。這樣的天氣里憑一己之力出去找人又或者是報信幾乎是不可能的,黃蟠小心翼翼地在城里尋找,遇到幾個也是躲地地窖或者別的什么隱蔽的地方的同鄉(xiāng),大家情形也差不太多,有偷窺的告訴他,魏軍南下了,然后又北上了。 神經(jīng)一直繃得很緊,直到哆嗦著嘴唇將自己的事說完,黃蟠才醒過味兒來——這一次的兵禍算是過去了,而他也一無所有了,頓時不知路在何方,又呆住了。 江先生嘆息一番,安慰道:“大人既留你,你便好好在大人面前效力,或許有破鏡重圓的一天?!?/br> 黃蟠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但愿?!?/br> ———————————————————————————————— 本城原是個府城,這處府衙比鄔州的要差一些,更有一種陰森之感。錢將軍已經(jīng)派人來此搜尋過了,一無所獲,倒是將府衙里倒下的尸體都清了出去堆在了街角,以免謝大人受到驚嚇。 一行人對地上墻上柱子上噴濺狀的血跡都熟視無睹了,江先生謹慎地上前:“東翁,還請先分派衛(wèi)士,再走動。東翁與娘子身邊也要帶上衛(wèi)士才好?!?/br> 趙騫南下之后,江先生又恢復了昔日的從容模樣了。 于是打京城帶來的護衛(wèi)又很快地分派了當值班次,將府衙內(nèi)外把守住。謝麟對錢將軍道:“恢復防務將軍不可推辭,不若你我聯(lián)署辦公,免得來回傳訊麻煩?!?/br> 錢將軍一想,自己也就住前衙,謝麟夫婦住后衙,湊一塊兒還安全。萬一謝麟在這城里出點什么事兒,他可吃不了兜著走,當即答應了。 也沒人吩咐他做什么,黃蟠手足無措地貼著柱子站著,直到謝麟對江先生說:“給他一間房,告身文書隨后再補,先在衙內(nèi)幫辦吧?!彼攀媪艘豢跉狻?/br> 錢將軍道:“還將大人示下,眼下……” 謝麟道:“先將防務整一整,搜尋幸存百姓,修補壞損城墻吧?!碧鞖馊绻^續(xù)這樣冷下來,如果魏軍來犯,可以繼續(xù)澆冷水凍一凍城墻應急。但是天一暖就不行了,城墻還是要修的,人口也是要聚起來的。 錢將軍道:“好!”他將府衙布防又調(diào)整了一番,這樣,謝麟的護衛(wèi)除了八個隨身保護他的,其余都壓在了后衙,密度更大,而錢將軍的軍士保護前衙也很安全,又避免了兩套體系之間的摩擦與空隙。 辦完這些,他極有眼色地表示要去巡一巡城墻,請謝麟且將府衙內(nèi)的架子給搭起來。實則是給謝麟一個安頓的時間。 謝麟耐著性子給下屬們分工,他這一來,不止帶了老婆帶了幕僚帶了學生,還帶了原衙內(nèi)一半的屬員,簡明扼地下令他們各司其職——先把本地的文書給找出來理一理以熟悉情況。至少要知道本地原本的人口地理特點等等。 各職司行動起來的時候,謝麟在新指定的、空空蕩蕩的書房里又召開一次碰頭會。聽說要商議事情,江先生十分順手就把程素素給請了來。 程素素本地后衙收拾來著,整個府衙都被洗劫過了,好一些的家俱、帳幔也都被搶了,幸運的是因為易燃物被搶,府衙倒不曾被焚毀。簡單灑掃一下,將行李打開,鋪蓋等倒是有的,擺放一下就是——東西太少,實在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了。倒是盯著護衛(wèi)們布防更花心力一些。因前衙還有錢將軍及其部下,謝麟的書房就放在了后院,前衙只留個辦公的地方。程素素特意在書房多放了護衛(wèi)。 謝麟還在想如何將程素素給勸回去——命令,程素素估計是不會聽的,謝麟不知怎的,也無法對她“命令”什么——心里不由埋怨江先生嘴太快,就這么將人請了來。夫妻多年,謝麟也知道程素素的性格,遇到困難她要會退才怪了! 果然,程素素一臉嚴肅、滿眼躍躍欲試地來了。 謝麟只想扶額。 黃蟠被叫來的時候,猛地見一個娘子也坐在上頭,頓時將頭一低。在外面的時候就罷了,為何到了府里還…… 江先生已經(jīng)代他將始末給講了,又問他:“我說的可還有疏漏沒有?” 黃蟠搖頭。 謝麟又問他本府的一些情況,黃蟠將所知都說了,謝麟微有失望,黃蟠到底不是主事人,知道的并不多,究竟如何還要看文書整理的情況——但愿沒被燒掉,以及接下來的摸查。收獲也不是沒有,倒是知道附近還有一些村落,或許可以征集到人手。 謝麟心里做著預案,初步的糧草等等還是要需要調(diào)集的,人手的話,日后此地必是屯兵之所,百姓倒不急著遷太多過來…… 心思電轉(zhuǎn),謝麟口上溫和地說:“這樣,你先歇息,明天一早帶著他們,去你知道的村子里……”能找多少人是多少人。江先生對高據(jù)使一眼色,高據(jù)即派了個小廝跟著黃蟠。 將黃蟠打發(fā)走,謝麟拔直了腰桿:“都說說吧。” 江先生先問他的子翼兄,石先生道:“兵、糧、人?!?/br> 江先生無縫對接:“這三者缺一不可,東翁尚須移文樞府,要求增援。官軍要有,能員干吏也要有??山o派個能打仗的來吧!” 謝麟道:“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還要咱們先撐著?!鳖D了一頓,有點猶豫地看向程素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程素素很有氣勢地道:“咱們大家伙兒都忙忙碌碌的,有沒有想到究竟是為何而戰(zhàn),敵人是誰,他們?yōu)槭裁磥??我們要面對的都有什么?要如何克敵制勝?別說敵人就是魏虜,他們來是因為他們貪,難處就是沒有霍衛(wèi)那樣的名將啊。” 這是中國革命的首要問題,呃,發(fā)錯頻道了,不過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高考過了nnnnn年的程素素又從記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個落滿了塵埃的箱子,吹去灰塵,努力往自己智商的峰值邁進。 依舊是謝守清提出了問題:“這……敵人不是魏虜?如今確實缺良將哎……” 程素素道:“那可不能只看這表面的文章!” 要看什么呢? 程素素便開始分析,從資源的爭奪、氣候的變化到矛盾的不可調(diào)和,又指出了雙方力量的對比,非常無恥又非常貼切地搬出了《論持久戰(zhàn)》。指出了國力的問題,經(jīng)濟的重要,并且鼓勵大家不要因為目前的局勢而泄氣。邊城空了不要緊,地大物博不是說著玩的。 明白的指出,什么議和都是白瞎,沒用的,哪怕是議和,也是為了下一場戰(zhàn)爭,別抱幻想了。 魏虜最大的危害不是攻城掠地,而是對文明的破壞,例子也是現(xiàn)成的,府里血還沒擦完呢。也不要寄希望于魏國的“開化”,他要開化了,學習禮儀了,還有你什么事兒?以為他學了禮儀就會稱臣嗎?不可能!會鳩占鵲巢的親!最可怕的還不是他們學完了禮儀來搞你,像隋軍南下,最的是他們像五胡十六國的時候一邊南下一邊學,我就問你怕不怕? 又分析了魏國的情況,魏國新立,氣勢正盛。但是他們的歷史遺留問題也很明顯,就是集權(quán)不強,這樣他們內(nèi)部肯定會有矛盾,如何壓下這個矛盾?戰(zhàn)爭,只有對外戰(zhàn)爭,用對外戰(zhàn)爭來轉(zhuǎn)移國內(nèi)矛盾,在戰(zhàn)爭的過程中增強集權(quán)。這個矛盾完全可以利用嘛——謝麟正在搞的就是這個。但是內(nèi)亂不是扶一個人上位,萬一這人當家作主之后翻臉了呢?是要讓敵國混亂,讓敵國內(nèi)的矛盾勢均力敵,讓他們鬧騰分裂,不能擰成一股繩來侵略。 說到敵人的問題,并不是所有的魏國人都是敵人,是入侵的魏虜才是敵人,當然主要是指如今的魏主這一集團。再有,魏國百姓是無辜的呀,別動不動喊打喊殺的。這一點要明白,不要一刀切地搞什么“非我族類”統(tǒng)統(tǒng)打死。一定時期內(nèi)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還是需要的,反對入侵、或者有入侵行為但是與魏主有矛盾的都是可以團結(jié)的。 朝廷中有識之士也知道這是一場持久的對峙,但更多的是出于史書上的經(jīng)驗,且提的也比較零散,畢竟魏國新立,對魏的研究也是才開始,且都講得含蓄。程素素這回倒是講得明白且直白了。 又提到了國內(nèi)的問題,如土地兼并等,這就說得比較含蓄一點了。通過對外戰(zhàn)爭轉(zhuǎn)移矛盾這一招,對國內(nèi)同樣適用,但是效果卻不如魏國好。主要是投入與產(chǎn)出是否成正比的問題。如果國內(nèi)矛盾超過與對國外的矛盾,那么它將與外部的危機一并爆發(fā),拖垮、葬送整個王朝,所以,在這個時候,絕不可以激化內(nèi)部矛盾。 魏虜來犯也不是沒有提供機遇,它給一部分有活力的新生力量提供了機遇,國內(nèi)勢力可以洗牌,進而緩和矛盾。應對,當然是要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了。再說回謝守清提出的良將的問題,地大物博,是從來不缺人的,缺的是怎么發(fā)現(xiàn)人才,怎么給他們機會?,F(xiàn)在,正是機會。要發(fā)動一切可以發(fā)動的力量。 戰(zhàn)時就要有戰(zhàn)時的樣子,至少軍隊里,要因時而變,不能再拿著和平時期跑關(guān)系、熬資歷的那一套來卡將領的晉升了。 整個兒做了一個大會報告,從頭到腳給理順了。雖然沒有什么奇計神策,卻讓人心里有底了。 問問題的謝守清目瞪口呆,實沒想到會問出這樣一大篇如此明白的答案來。說的都是最簡明的道理,卻是頭一回聽到有人明確而系統(tǒng)地給論述出來。 師母在下很大的一盤棋啊。 在座都是聰明人,其中以謝麟為最,短短的功夫,他已飛快地提煉出了要點,而后想到了程素素很久之前做過的圖表,如果以圖表來展現(xiàn)的話,那就非常的直觀了。雙方都麻煩纏身,借著這一對峙,看誰被拖垮,看誰能涅槃吧! 但是!謝麟遺憾地道:“我一介文官,四品而已,管不到樞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