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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雄失格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25

    [鐵名即使在死的時候,也是沒有污點的英雄,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他還試圖殺人,即便是對已經(jīng)死了的他來說,也會損害名譽。]

    [作為朋友,我希望他做的這些事情,永遠(yuǎn)都不要見天日,很抱歉,霍克斯,在這件事情上我暫時不會幫你,如果哪天太宰有興趣跟你聊聊他的過去,你就能從他口中聽見事情的全貌。]

    電話,掛斷了。

    霍克斯有些憋,他嘴皮子上下彈開,發(fā)出“嘖”的一聲響,手機被不耐煩地摔在辦公桌上,還滑行了小半米。胖胖橡膠知道卻不肯說的態(tài)度讓他不大愉快,但他除了獨自心情糟糕之外,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他拿了支筆,在紙張上一點一點,心里默默念太宰的名字,太宰、太宰、太宰……

    地勤女郎泡了咖啡,已經(jīng)很晚了,但霍克斯還沒有從獨立辦公室里出來的意思,他們這些輔助的英雄早就形成習(xí)慣,在加班的深夜泡上一壺咖啡,給還在坐班的英雄們送去,她輕輕敲了三下門,隨后說了聲“打擾了”,便打開門把手,霍克斯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甚至不知道她來了。

    女郎唯恐打擾到他,越發(fā)地輕手輕腳,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踮起腳尖向前走了幾步,隨后將咖啡壺放在桌面上殘留的一小片空地上。無意識地掃了桌面一眼,地勤女郎的動作變得很僵硬,以她所在的視角,正好能看見滿紙張的“太宰”。

    手寫的字體從上往下,從左向右,擠滿了紙張,有的字大些,有的字小些,卻都是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寫出來的,地勤女郎立刻意識到霍克斯煩心的源頭就是太宰老師,然而看見眼下情況,就算是再思想純潔的人,都不得不想歪。

    [該怎么形容呢,這種情況?]

    她在關(guān)門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面帶困惑,轉(zhuǎn)身時偷偷看霍克斯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還在苦思冥想,手上的簽字筆不受控制地向下寫著,大概又是在“太宰太宰”地描畫字體輪廓吧。

    [情感上可以接受,霍克斯先生跟太宰老師大概真的是非常好的朋友吧。不過啊,在紙上無意識地寫另一人的名字,這不是懷春少女才會做的事情嗎?霍克斯先生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做什么。如果按照朋友的范疇來說,先生在太宰老師身上投注的心思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不過,如果是那位太宰老師的話,好像又很正常。]

    她把太宰治的形象從記憶里?繹出來,交流并不是很多,打趣似的幾句話,面具一樣的一成不變的笑臉,輕柔的話語。

    對女性來說,他好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一樣。然而,當(dāng)太宰轉(zhuǎn)身走開時,他穿著黑風(fēng)衣的纖長背影,不知道怎么回事,深深地烙印在了地勤女郎的心里。

    [用文藝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孤獨感裹挾著太宰老師吧?]她想[英雄,或者說是英雄助手,往往擁有高于正常人的同情心,當(dāng)然了,不是說對太宰老師心懷同情,只是看著他孤零零的背影,怎么都會想要把人拉住,與他同性,從泥古不化的黑暗中拽出來,將人帶到陽光底下。]

    她的思維混亂了,像是盆攪合在一起的面糊糊,地勤女郎亂七八糟地想著。

    [霍克斯先生對太宰老師的過分關(guān)心,或許就是出于這一點吧。]

    ……

    “我反對!”小莊編輯雙手按在桌上,他的聲音很大,近似于咆哮,“為什么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開簽售會啊,太宰老師!你難道不知道英雄殺手正盯著你嗎!”

    明明他才是太宰治的編輯,卻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召開簽售會這件事,對小莊速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不過,真正讓他憤怒的,其實是太宰枉顧自己性命,把他主動置于危險之中的事。

    “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太宰老師。”他的態(tài)度難得強硬,比起太宰治所熟知的保姆一樣的男人,現(xiàn)在的小莊則表現(xiàn)出了熱血男兒的一面,桌子給拍得砰砰砰砰砰地響,“我知道太宰老師喜歡追求危險,畢竟很多過去的作家都是這么做的,是叫體驗派對嗎,之前幾次協(xié)助英雄辦案的時候我也沒有攔著你,或者說是攔不住你?!彼麖娬{(diào)說,“但是這一次,那和以前能一樣嗎,是英雄殺手!殺手!而且確定是沖著老師您來的,我真是不能理解,明明已經(jīng)同意進入雄英接受保護了,為什么還要這樣!”

    他是從文庫奔過來的,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跟文庫相關(guān)事務(wù)的負(fù)責(zé)人聊過了。太宰治現(xiàn)在是朝日文庫的臺柱子之一,又才斬獲了國際大獎,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文庫都把他當(dāng)作寶貝珠子,恨不得給太宰請一個加強連的保鏢保護他的安全,更不要說是把他王火坑里推了。

    “我們也沒有辦法?。 辈邉澔顒拥牟块L對吼回去,“是太宰老師要求舉辦的活動,而且你不是編輯嗎,難道不知道太宰老師跟我們簽訂的約是一年約,不是什么五年十年約!”他也是心情糟糕極了,嗓門大得能把門板震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要是不同意老師的要求,他直接去了一家能給他開簽售會的公司怎么辦!而且太宰老師的意志非常堅定,根本沒有回旋的余地,與其到這里來鬧,你還不如去跟老師好好說說!”他指責(zé)說,“一點都不清楚老師的安排,你這個編輯是怎么當(dāng)?shù)?!?/br>
    小莊編輯與策劃部的部長不歡而散。

    ……

    太宰最近在東京住,據(jù)說是因為靜岡的英雄不夠多,萬一有事?lián)木仍患皶r,就將他的住處挪到了東京。

    英雄與英雄往往是住在一起的,他們的工作性質(zhì)需要保密,還要遠(yuǎn)離媒體朋友的打擾,簡單說來就與明星一樣?,F(xiàn)在他居住的公寓便是如此,前后上下的鄰居都是英雄,再不濟也是公眾人物,小莊編輯從文庫出來之后就馬不停蹄打車前往他現(xiàn)在的住處。

    倒不用太擔(dān)心斯坦因出沒于東京,今天早上才傳來播報,他在附近的城市再擊殺英雄兩名,正是因為看到了報道,小莊才會心焦。

    太宰新家的家具也少得可憐,冰箱,床,一張桌子,此外什么都沒有,他窩在桌子后面的電腦椅上,笑瞇瞇地看人咆哮,直到他好好發(fā)xiele一通,幾乎要喘不上氣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不用太擔(dān)心,小莊。”他說,“不會有事的。”

    [什么叫不會有事?。?/br>
    心血管一張一縮一張一縮,多余的血液順著脖子一路向上,向天靈蓋沖過去,他只覺得憤怒極了,氣到都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太宰老師,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嗎……]

    他有滿肚子的話,或者說是訓(xùn)斥要說出口,卻硬生生被太宰的下一句話憋回去。

    “而且啊?!蹦贻p的鬼才作家說,“我本來就不是很珍惜生命的那種人,我經(jīng)常掛在嘴邊上的殉情并不只是說說,小莊編輯你難道不知道嗎?”他的話有點誅心,但在小莊編輯聽來,更多的是悲哀,“即使到了現(xiàn)在,我好像也沒有找到活在世界上有什么益處,如果不是沒有成功地死,說不定我早就不在了?!?/br>
    他只說了一小段,就將話頭止住了,太宰并不喜歡跟被人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

    “總之,這次事情就讓我順著想法去做吧?!彼謸Q上了笑臉,“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去開了簽售會,也不會有什么問題,英雄殺手無法傷害到我,甚至他說不定會在那里被抓住,我很少向人承諾,而目前做出的承諾也都實現(xiàn)了,所以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小莊君?!?/br>
    “我有需要做的事。”

    小莊編輯像只丑陋的鴨子,他張開嘴,想要“嘎嘎嘎”地說話,卻說不太出口,只是覺得心底深處涌上一股無力的悲哀,他悲哀的成份很復(fù)雜,不僅僅涉及到了無法勸說太宰的自己,還有針對太宰老師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