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他們篩選出了兩幅極其相似的畫作。 鋪色與細化方法都不同,但在場都是內(nèi)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畫的線稿是一模一樣的。 這種情況下,要么兩方是同一人,要么必然有一方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這種情況下,眾人只能破例一次,找出了投稿人的真實身份。 一位是曾經(jīng)辦過小型畫展,近兩年教習繪畫的美院畢業(yè)生。 一位是本市豪門的大小姐,才學習繪畫幾個月。 在座幾乎所有人腦中都浮出了同一個想法—— 真相不是很明顯嗎?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快到畫展了!開熏! 謝謝寶貝們支持!盹盹愛你們?。?超大聲 鞠躬~ 感謝在20200709 20:20:46~20200710 20:15: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紫蘇柳染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4 不管在任何地方,抄襲剽竊都被公認為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在美術界里,一旦被打上抄襲的標簽,這個人的名字將會一生都被雕刻在恥辱柱上,受萬人唾棄。 憶青社的會議室大廳里,五十幾人沒有一個人說話。 雖然心底都有了答案,但誰都不想先開這個口。 畢竟那可是蘇家,他們這些界內(nèi)有點名氣的普通人怎么敢就這么對上,那不是如蚍蜉撼樹一般。 巨大的顯示屏上,兩幅畫一上一下,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感官。 “大家還都在猶豫什么?” 一道低沉帶點嘶啞的聲音從后排響起。 眾人回頭去看,心里略略定了下來。 說話的是憶青社這次特地請來的一位劉教授,在業(yè)界地位不低,而且是出了名的重清譽,最恨那些搞歪門邪道的人。 劉教授重重哼了一聲,心下很是看不起這些在場的人。 一個個怕這怕那的,能搞什么藝術! “就是有這種敗類,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才會把現(xiàn)在的圈子搞得烏煙瘴氣的!” “直接選那個美院畢業(yè)生的,《橋上柳》,另外一個淘汰?!?/br> 其他人附和了兩聲,但都沒人動。 劉教授心下更是不滿。 不就是一個個怕得罪蘇家,指著他出頭嗎! 他去就他去! 結果走到負責人辦公室,他卻被攔在了外面,說是里面有重要的事情,讓他稍等片刻。 劉教授臉色瞬間就不大好。 熬了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成為國內(nèi)美院有名有姓的教授,圈子里誰不敬他一聲,現(xiàn)在居然要被這么怠慢! 辦公室里,憶青社比賽的負責人正站在一邊,主位上坐著個中年男性。 中年人梳理著憶青社這幾年的情況,錄入成報告冊,發(fā)送給另一端的淩白。 他交代著負責人:“過幾天的畫展一定要辦好,特別是安全措施和人員篩查,一定要做到細致,一點差錯也不能有,明白嗎?” 負責人忙點著頭。 十一月的天氣涼颼颼的,他額上還冒出了點細密的小汗珠。 淩家的少爺不是個病秧子嗎!怎么回來接手國內(nèi)產(chǎn)業(yè)了? 還突然要親自去活動現(xiàn)場巡視。 這萬一磕著碰著了,自己這職稱還不得一擼到底! 事情交代完畢,中年人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負責人也松了一大口氣。 結果氣還沒喘全,門就被敲響了。 還沒等他說話,門又自己開了。 門外的劉教授和門內(nèi)兩人六眼相對,感到了一絲尷尬。 他在外面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人,就以為這是故意下他面子。 一股氣上來,他就趁著門口秘書不在,沒忍住地沖了進去。 負責人面上有些掛不住,在老板面前強撐著問他:“劉教授有什么重要事情嗎?” “咳,”劉教授也意識到旁邊應該是個大人物,反而更打起精神了,“是有個重要事情?!?/br> “我們在篩選的畫稿中發(fā)現(xiàn)一幅明顯的抄襲作品。” “我個人認為,這種道德敗壞的人,就應該直接淘汰并且公告批評以示警戒?!?/br> 負責人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你們處理不就行了?” 用得著這么急地推門進來找他? 旁邊的中年人也面帶不滿,覺得有些沒規(guī)矩。 管理有些過于放縱。 劉教授來了興致,挺了挺胸脯:“因為這個抄襲者是蘇家的,那個商業(yè)豪門蘇家,他們都有些顧及?!?/br> 只有他堅持本心,不為金錢與勢力所屈。 負責人有些猶疑,旁邊的中年人卻直接發(fā)問:“蘇家?蘇家的誰?” 劉教授:“叫柏泠?!?/br> “你們查證過是抄襲的?” 劉教授被質(zhì)疑,心里有些不高興:“沒有,但是顯而易見...” “沒查證就去查證,要講證據(jù)?!?/br> 中年人把話撂下,不滿地看了一眼負責人,快步走出去了。 真的是,這可是少爺上次特地吩咐他去學校幫忙的人。 要是在自家地盤還把人給欺負了,自己還有什么臉去見少爺。 在畫展開始前一周,參展名單被公示在了憶青社官網(wǎng)上。 柏泠點進去查看,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自己的畫作名和對應編號。 但有些奇怪的是,原本規(guī)定的一百二十個名額多出了一個。 據(jù)官方解釋是有兩幅作品專家評審們有較大爭議,于是決定在畫展上展出,最后一同評議。 柏泠把原畫小心包裝好寄往了憶青社地址,換來了兩張第一天的畫展門票。 蘇家?guī)兹说故嵌枷肴ィ詈笠驗樘K父蘇母忙工作,蘇赫又死要面子,被蘇皎皎搶到資格。 托了付芷柔的福,主辦方的資金異常充足,畫展也在本市最大的藝術館舉辦。 門口安檢十分仔細,長長的人流一個個做了登記,才被放進去。 蘇皎皎在門口排的都快忍不住想問問有沒有vip通道了。 一進去,蘇皎皎就想撒丫子往柏泠的那個展室跑。 但柏泠想按順序欣賞別人的畫作,一點都不配合,只讓蘇皎皎自己先去。 蘇皎皎只好耐著性子陪她一起。 畫展內(nèi)不允許非官方的拍攝,柏泠就拿著個小本子,一邊看一邊記下啟發(fā)和可學習的點。 就這樣逛了兩個多小時,兩人才接近了柏泠的展室。 還隔著點距離,就能看見那兒明顯比其他地方密集的人群。 蘇皎皎激動得不行,拉著柏泠的袖子:“大家都在看你的畫哎!我就說你肯定畫得最好!” 柏泠比她冷靜不少。 她有自知之明,那幅《病房》確實算是她滿意的作品,但在這個畫展里還排不到最前列,更不會吸引這么多人。 一定有其他原因。 這么想著,她就直接往那邊去了。 剛進門,一眼瞥到墻上,她的瞳孔就猛地縮了一下。 一個畫室會展45幅畫,但這個展室只有兩幅,并且全在一面墻上。 一左一右,好像是故意放在那里對比的一樣。 柏泠水潤的唇抿得死緊。 向來或淡淡或帶著點笑的表情也變得無比嚴肅。 因為以前曾經(jīng)躺在病床上很久的原因,她對很多事情都看得開,很少會有大幅度的情緒波動。 但現(xiàn)在她真的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