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我坐到火堆邊上,道:“有辦法挽回嗎?” 他顯然知道我在問什么,沉默的吃著餅干,片刻后才道:“或許有,或許沒有?!?/br> 我道:“那剩下一支舒緩劑,你要不補(bǔ)一針試試?” 許開熠道:“不行,過了時間段,用藥也沒用,與其浪費,不如保留成樣本,或許以后可以找到挽回的辦法?!?/br> 我道:“早知如此,你不應(yīng)該去找michelle和那個女童?!?/br> 許開熠神情沉默,邊吃邊道:“michelle不除,未來會有更多麻煩,至于那個女童,她非常重要。” 我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比時間和生命更重要嗎?” 他道:“人活著,如果不能追求自己所看重的東西,那么再長的時間和生命,又有什么意義?你應(yīng)該知道一句話:朝聞道,夕可死。” 朝聞道,??伤溃窟@種境界,我估計是達(dá)不到了,于是我道:“可是還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生而有涯, 而知無涯;以有涯隨無涯,不亦悲乎?’” 許開熠側(cè)頭看了看我,突然笑了一下,平靜道:“無涯?我不相信無涯,有始有終,無涯總有一天會變成有涯?!?/br> 我道:“但是讓無涯變成有涯的人,肯定不會是你?!?/br> 許開熠道:“人生代代無窮己,總有人能夠達(dá)到,這個人不需要是我,我不介意讓別人站在我的肩膀上?!币粫r之間,我只能苦笑,道:“咱們的想法,真是差的太多了,我應(yīng)該說你大而無畏,還是說你理想主義呢?” 許開熠笑了笑,道:“其實沒那么復(fù)雜,我只想在活著的時候,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至于會不會有成就,能不能留下什么痕跡,能不能探尋到重點,又值不值得……這對我來說不重要?!蔽倚闹约汉驮S開熠在這一點上,絕對是兩個不同的人,再說也湊不到一起去,于是我轉(zhuǎn)移了話題。 “她為什么瘋了?你干的?” 許開熠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于是我心里有數(shù)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許開熠道:“當(dāng)然有傷,普通的傷,有機(jī)會治好,但是精神病,基本上是沒有治愈可能的。” 精神?。坎坏任议_口問,他便道:“精神病,更多屬于隱性遺傳,那么因為受到刺激而發(fā)瘋的,屬于后天反應(yīng),有治愈的可能,但如果刺激基因的隱性缺陷,就可以觸發(fā)精神系統(tǒng)的開關(guān),目前的技術(shù),是治不好的?!蔽翌D時明白過來,道:“你對她進(jìn)行了遺傳缺陷方面的刺激?” 許開熠道:“大部分人都有,不過這很困難,并不只有王組長他們才有秘密武器?!?/br> 我松了口氣,一時間心里也挺復(fù)雜的,沒想到許開熠還留了一手,直接把michelle的遺傳缺陷給激活了。如果說每個人都含有基因缺陷,并且都可以被激活的話,那么許開熠手中的秘密武器,也太恐怖了吧?還好,既然被稱為秘密武器,應(yīng)該沒辦法大批量生產(chǎn),否則這個世界,真是得亂成一團(tuán)了。 頓了頓,我道:“你是怎么找到那個女童的?鱷魚族失蹤的小孩是怎么回事?” “她吃了。” 我一愣。 許開熠接著道:“即是為了幫我們,也是因為她的本能,她成長需要大量的能量?!?/br> 我道:“難怪她不肯說……” 許開熠道:“她很聰明,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她知道我們忌諱吃人,所以不愿意讓靳樂知道這件事,她似乎很喜歡靳樂。” 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吃了那些小孩兒?” 許開熠指了指自己裝備包里的太陽權(quán)杖,道:“那些小孩失蹤之后,太陽權(quán)杖出現(xiàn)過能量反應(yīng),這些是我猜的,但十有八九不會錯。” 想到女童和那幫鱷魚族小孩玩的很高興的模樣,再想到她把那些小孩兒吃了的模樣,我只覺得一陣惡寒。 這女童,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第十章 解密(1) “現(xiàn)在接應(yīng)我們的黑人也死了,咱們該怎么離開?還有,小皺菊也失蹤了,她萬一活著離開這兒,會不會背叛我們?” 正商量著,秦敏走了出來,似乎是聽到我們的對話,她道:“這個不用擔(dān)心,我們也有接應(yīng)的人,可以跟我一起離開。至于那個小皺菊,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她一個人……應(yīng)該很難走出亞馬遜雨林,你們說呢?” 我們一走,這個鬼地方,就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我不知道小皺菊為什么會突然一個人離開,但她這種反復(fù)無常的態(tài)度,確實讓人很難信任。 反倒是醫(yī)生2號這種,其實是最容易打交道了,他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是絕對不會背叛我們的。 當(dāng)即,秦敏借用我們的信號器,給王組長那伙人的接應(yīng)隊伍發(fā)出了信號,第二天早上黎明時分,便有直升機(jī)在靠河邊的地方接應(yīng)我們了。 直升機(jī)緩緩升空,廣袤無際的雨林出現(xiàn)在地面上,印第安女童臉貼在窗戶上驚呼,仿佛一個第一次坐飛機(jī) 的普通女童。 直升機(jī)還在飛行過程中,便接到了一個連線。 cao作室的小型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金色短發(fā)的中年女人,是個白人。 秦敏看見她是,我明顯感覺到她嚴(yán)肅了起來,并對著屏幕道:“boss!” boos?她叫這個女人boos?難道王組長等人效忠的大老板,是這個金發(fā)中年女人?這女人沒有看向秦敏,而是想許開熠打招呼:“好久不見。” 許開熠笑道:“好久不見,多虧你的幫助?!?/br> 中年女人道:“秦敏已經(jīng)發(fā)過信息給我了,很遺憾,你們一無所獲?!?/br> 許開熠面露歉意,道:“那個地方,已經(jīng)被人搶先一步,很遺憾,我們除了得到一些樣本外,并沒有找到太陽權(quán)杖?!?/br> 中年女人道:“沒想到只有你和秦敏活了下來?!边@話似乎有些試探的意味。 許開熠聞言,竟然苦笑了一聲,道:“是非常艱難的活了下來。”他抬起頭,正對著攝像頭,這時,那中 年的金發(fā)女人,似乎才發(fā)現(xiàn)了端倪,面露詫異之色:“你使用了xj1號?真遺憾?!?/br> 許開熠道:“如果不用,我們可能不能活著和你通話了?!?/br> 中年女人道:“我會親自帶人來接你們的。” 許開熠笑了笑,道:“期待和您會面?!?/br> 中年女人笑了笑,道:“seeyou!”緊接著,連線就斷了。 我不由得嘶了一聲,心說:親自來接我們?這明顯是在懷疑我們,恐怕我們一下直升機(jī),就會被搜身。許開熠想把太陽權(quán)杖給吞了,可問題是,這太陽權(quán)杖現(xiàn)在就在我們的裝備包里,我們一下飛機(jī),一但被搜身,豈不全都玩完了? 對于這一點,許開熠顯然是早有準(zhǔn)備,斷線之后,他不慌不忙,對我和靳樂等人詢問的視線視而不見,反而開始逗起那女童了。 他什么時候開始喜歡逗孩子了? 很快,我的疑惑就被解開了,當(dāng)直升機(jī)降落時,來迎接我們的是兩批人。 一批是michelle那邊的人,一批是那個中年女人本人帶著的人馬。 發(fā)瘋的michelle和疲憊的醫(yī)生2號,直接被他們的人帶走了,而我們則被中年女人和她的人裝進(jìn)了商務(wù)車?yán)铮鶖y帶的裝備包,直接就被人帶到了另一輛車上。 中年女人和我們坐一輛車,她中文說的很不錯,在車上也并沒有提雨林里的事,而是顯現(xiàn)出對印第安女童的興趣。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兒,她是怎么來的?” 許開熠對這金發(fā)女人態(tài)度和悅了不少,神情舒緩,道:“和我的伙伴很有緣分,她喜歡跟著我們?!闭f著,旁邊的靳樂,把印第安女童抱進(jìn)了懷里。 金發(fā)女人見此,笑了笑,道:“緣分,中國人特有的詞,有一個成語‘妙不可言’,我說對了嗎?” 許開熠道:“是的,說的很多,緣分,妙不可言?!?/br> 中年女人看著許開熠,我覺得那眼神有些怪,果然,她接著便說了一句讓我想暈倒的話:“你老了至少十 歲,但依然很英俊,我還是喜歡你?!?/br> “……”要不要這么直接?許開熠是不是每到一個地方,不管老幼,都要勾搭幾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節(jié)cao了? 許開熠笑了笑,道:“你和幾年前一樣漂亮,不,更迷人了。” 我去,這話聽得我想吐,這一刻我明白了,許開熠最厲害的不是腦子,而是他泡妞的本事。 我心里一陣焦急,心說那幫人在另一輛車上搜裝備,許開熠怎么一點兒都不急?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急了一會兒,見他很淡定,我心知自己急也沒用,他肯定留了什么后手,便干脆閉目養(yǎng)神了。 當(dāng)天晚上,我們在瑪瑞斯的酒店住下,裝備也還給我們了,看起來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 晚上在酒店,我趁著沒人,打算問問許開熠,他是怎么躲過搜索的,但許開熠卻在我要開口說,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瞬間便明白過來,這地方可能有監(jiān)控,于是話到嘴邊,我改口道:“吃宵夜去啊!” 許開熠點頭就答應(yīng)了。 眾人都默契的知道有人監(jiān)視,因此也不提太陽權(quán)杖的事了,只扯些閑話。讓我意外的是印第安女童,自從上了飛機(jī)后,她就不怎么說話,仿佛一下子不會中文了似的,之前那中年女人逗她時,她說的也是在鱷魚族學(xué)來的土語,這大大的增加了對她身份的掩護(hù)度。 我估計,肯定是許開熠事先給她打過招呼,否則她不可能這么聰慧,不僅會撒謊,現(xiàn)在連裝傻都會了。 在巴西停留了三天,在許開熠的要求下,中年女人幫印第安女童弄了個假身份,方便我們到時候回國。 做完這一切,一直到北京的機(jī)場,我才憋不住,將一堆的疑惑倒了出來。 “東西去哪兒了?” 許開熠道:“我給michelle的老板發(fā)了信號,所以她的老板會和秦敏的老板一起出現(xiàn),趁著兩批人同時來接人,不能檢查所有裝備,所以把東西掉包給醫(yī)生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 靳樂道:“可是,他和michelle一樣會被搜身吧,這樣,東西豈不是會落到michelle的 老板手中?” 許開熠道:“東西在米歇爾身上,在沒有到美國前,她是不會被搜身的?!?/br> 我問為什么,許開熠道:“老板的女人,誰敢搜?”他這么一說,我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可是……遲早會到美國的?!?/br> 許開熠道:“有人會接應(yīng)醫(yī)生,把東西給倒出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cao心了?!?/br> 我心說我cao心個屁,好不容易從那鬼地方出來,我現(xiàn)在要在北京好好享受人生了,至于許開熠,他的圈子也太復(fù)雜了,我也懶得攙和了。 第十章 解密(2) 印第安女童最終還是被許開熠帶走了,打從我們的腳踏上北京機(jī)場,她憋了許久的嘴,終于又開始說中國話了。我一詢問,果然是許開熠事先跟她打過招呼,為了掩護(hù)身份,才讓她一直說鱷魚族的土語。 臨別時,她對我和靳樂依依不舍,就差沒哇哇大哭了,但她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我們不可能留她。規(guī)矩的時候,她機(jī)靈活潑,討人喜歡,但她的本性,卻又隨時可能暴露出來。 吃人。 光憑這一點,無論如何,我們也難以接受她。 女童被帶走后,許開熠那邊的消息就不多了,他又恢復(fù)了忙碌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tài)。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如約的幫了靳樂一把。八月份左右,靳樂就收到了他夢寐以求的醫(yī)學(xué)項目扶持專項會議的邀請函,算是離他的野心又近了一步,沒浪費他整日里拍那么多馬屁。 至于我這邊,為了安全考慮,還是把公司給搬回了之前那片中心區(qū)域,雖說成本高了點兒,但安全性和舒 適性都增強(qiáng)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