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點了點頭，還是不明白為什么死者會突然被拉進草叢里，現(xiàn)場的照片他又檢查了一遍，似乎沒有大面積拖拉的痕跡，就好像……是什么人或物吸引著他過去的。

    他跟江久隨便找了家店吃了些午飯，問江久要吃什么時候的時候：“于……老江你要吃什么?！?/br>
    感覺自己終于成為電燈泡的江久：終于見識到什么叫碰不著面照樣撒狗糧了。

    他偷摸跑去單身狗群里訴苦。

    武雯：來來來握手握手。

    邰明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講究你也有今天，感謝你讓我在去死者家里的路上笑到抽搐。

    江久：……一個個的給我認真查案子啊閉嘴，不許笑，@武雯，雯姐你查到三年前那個目擊喬醫(yī)生殺人的病人是誰了沒？

    武雯：臥槽你跟聶隊呆了這么幾天咋就被傳染了……在查，年代久遠，估計還得過段時間。

    ……

    聶錚忙完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他站在一戶臟亂得如同違規(guī)建筑的樓房面前，上到二樓，找到一間大門都積灰了的房間，猶豫了一下，敲了兩聲。

    第53章 通話

    和他預想的一樣，敲門并沒有人會回應。

    “于戮？”聶錚試探地輕聲喊了一下。

    一陣冷風吹過，除了樹枝搖曳了兩下，并沒有任何別的聲音，空氣安靜到可怕。

    用手機光聶錚照清楚了下方的門把手，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他握著把手壓了下去，結果出乎意料——門開了。

    聶錚自己都有點懵，緩過神來，已經(jīng)因為前傾的重力作用一只腳踏進了門內(nèi)。

    他眼前是一抹黑的，房間里沒有開燈，他又試著叫了兩聲于戮的名字，自然沒有人會回復他，房間里看來是沒有人在。

    很快，他摸到了燈的開關，按了下去，滋滋兩聲恐怖的聲音過后，搖搖晃晃的白熾燈在房間中央、一個書桌的正后方亮起來了，光不算亮，勉強能照清楚房間里的事物。

    那一刻，房間里的東西成功地又一次顛覆了聶錚對這個小混混的印象。

    房間的墻壁之類的自然很破舊，不過上面沒積灰，看樣子應該是不久前剛住過人。那書桌旁邊有個架子，上面的書堆得滿滿當當。

    并不是漫畫之類的，而是十分正經(jīng)的輔導書，有的看上去都已經(jīng)很破舊了。

    他好像明白于戮的自學是怎么成才的了。

    據(jù)喬小治所說，于戮在17歲被人陷害了之后回過這里一次，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就再不想回去了。

    ——畢竟和任何人解釋都沒有人聽啊。

    聶錚又試著叫了他兩聲，看向虛掩著的門的外面，一片漆黑，就算于戮來了他也看不見。

    他看了眼手機，沒有新消息，他想等等看，然而狹窄的空間里除了一張勉強能擠下人的床外似乎并沒有能坐下的地方，書桌前面原本看上去是有一把椅子的，但是現(xiàn)在也不知所蹤了。

    做人家床上總不太好，沒有辦法，他只好找了一個能下腳的地方站著。

    可能是為了打發(fā)時間也有可能是想讓自己暫時忘記心里那種癢癢的感覺，他拿出手機復盤案件的細節(jié)。

    做個簡單的加減法算算兇手究竟已經(jīng)殺死了多少人，答案是已經(jīng)三十個左右了。他不太能理解為什么第一、第二起連環(huán)殺人案間隔了整整三年，而過后就只有沒幾個月的空余。

    不過暫時想不出理由就是了。每一起案件的死者之間都沒有關聯(lián)，偶爾找出一兩個可能互相認識的，中間也參雜著太多的無關人士。

    聶錚的手機彈窗彈出一條新聞：又一市值上億的公司破產(chǎn)，背后可能牽扯到商業(yè)機密泄漏……

    他皺了一下眉頭，關了彈窗，但總覺得這個標題哪里有點眼熟。

    ……

    “麻煩再來兩瓶啤酒?！?/br>
    那件破房子徑直往前走數(shù)百米，依舊看上去可能瀕臨倒塌的酒吧里坐著很多人，一個因為微醉而臉紅發(fā)燙的少年放下啤酒杯，向吧臺的服務員揮了揮手。

    時針走向十二點，他看著手機里成災的信息，有聶錚時不時發(fā)來一句的問候和請求，還有喬小治從今天開始已經(jīng)上百條的連環(huán)轟炸。

    消息都標著未讀的紅點，因為他壓根不敢點開看。

    服務員收走了于戮面前的三個空啤酒杯，又遞上兩杯裝滿的。

    三年沒碰酒的于戮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很不容易醉，喝了五六杯了才只有一點身體發(fā)熱，心跳的速度還不如跟聶錚說sao話的時候快。

    那個服務員看著他白皙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沉悶的樣子，有點糾結地問：“你成年了嗎？”

    于戮剛拿起酒，尷尬地笑了笑聳聳肩，把一直放在那個卡其色包里保管好的身份證伸過去給他看了看，服務員閉嘴離開了。

    身份證估計是無效的，但證明自己年齡還是可以的。

    他背上沁出汗，隱隱約約看得清從左肩胛骨的地方往右下延生的一條長長的疤痕，分明包著一層薄紗布，還是能讓人覺得恐怖，甚至產(chǎn)生“這人都這樣了居然還沒死”的想法。

    于戮倒也不是第一次受這樣的重傷了，燒傷什么的倒也是習慣了，不過這次的刺痛弄得他生疼，只好做點別的分散一下注意力了。

    他鼓起勇氣點開和喬小治的聊天，一句“還活著吱一聲”特別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