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須貌美如花嗎?? 第50節(jié)
剛跨進門的沈來財聽到云巧說他壞話就想揍她,因為云妮的親事,沈家和秋娥婆婆算是鬧僵了,秋娥婆婆想替云妮說門親,他娘的意思是人再好好不過秀才爺,要他給拒了,剛?cè)フ仪锒鸹卦?,她婆婆就在邊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br> 這門關(guān)系怕是要斷了。 云巧這個吃里扒外的,生怕唐家瞧上沈家是不是? 他偷懶對她有什么好處? 他得和娘說說,不能再留云巧了。 否則能和秀才爺結(jié)親也被她攪黃了。 唐鈍奶燒水給唐鈍洗澡用的,唐鈍愛干凈,早晚都要沖次澡,她燒好水進屋問。 只見唐鈍焉頭焉腦趴在床上,后背長長短短的擦痕,瞧著觸目驚心,她身形顫了下,眼眶頓紅。 四祖爺看她,“都是些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沒啥好哭的?!?/br> 唐鈍奶往窗邊走了兩步,淚光微閃,“怎么弄成這樣子了?” 云巧背著他進門只說他睡著了,沒提他受傷了呀。 四祖爺慢慢涂著藥膏,說道,“山里路不好走,擦傷不是挺正常的嗎?你莫大驚小怪驚動了久兒?!?/br> 唐久是唐鈍爺?shù)拿?,打兒子兒媳離家后身體就不太好,加上常年勞作,傷病更是多,唐鈍奶眨眨眼,把眼淚憋回去,聲音仍是哽咽的,“你這孩子,到底去哪兒了呀?” 回想昨天云巧的那番話,再聯(lián)系唐泰山幾人的表情,她哪有不明白的?唐鈍怕是進山迷了路。 “奶,我沒事。”唐鈍瞅著屋,催四祖爺動作快些,他急著穿衣服。 院里響起腳步聲,四祖爺猜他怕云巧瞧見,用力摁了下他后背,“急什么?” 男女有別,云巧瞧見他這副樣子終究不好,感覺四祖爺放慢了速度,他禁不住朝外喊,“云巧,不準進屋啊。” 提著半桶熱水的云巧哦了聲。 秦大牛說,“巧姐兒,你又不是秀才爺家的短工,坐著歇會吧?!?/br> 云巧雙手酸疼,拎半桶水的確有些吃力,擱下桶,和屋里的唐鈍說,“熱水我放檐廊,你自己提啊?!?/br> “......” 也要他下得了地才行。 他掀過衣服蓋后背上,喚了聲,“云巧,你進來吧?!?/br> 男女授受不親,秦大牛已經(jīng)娶了媳婦,總和云巧待著像什么樣子? 第44章 044 教學(xué)生 樹上蟬鳴聒噪, 似是蓋住了他的話聲,過了會兒門口沒有絲毫響動,唐鈍蹙著眉抬眸, 大著聲喊了句, “云巧, 你進屋啊?!?/br> “我得扯豬草呢?!蓖騺碡攣G過來的背簍, 云巧理直氣壯地回,“不干活沒飯吃呢。” 駕輕就熟的去柴房拿起鐮刀, 和春花揮手, “我走了啊...” 秦大牛笑著掀了掀唇,“你慢點, 別割著手了。” 唐鈍仰起脖子, 窗外瞧不見她人影,只聽到她清脆爽朗的應(yīng)‘好’。 她這人過于純良,無論誰和她說話,都會禮貌的回話,哪怕那人包藏禍心居心不良... 光影朦朧的窗臺,她嬌小的身影緩緩而過,他撐起身, 伸長了脖子, “云巧,待會還來嗎?” 院里的人愣了下, 轉(zhuǎn)過身, 兩只眼彎得像月牙, “來啊, 活沒做完呢。” “哦。”他塌手趴回去, 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待會我有話和你說?!?/br> 云巧笑得愈發(fā)燦爛,“好呢?!?/br> “你倒是憐惜這孩子。”四祖爺扭頭瞅了眼窗外,手繼續(xù)在他后背抹藥,唐鈍沒有反駁,說道,“她哪兒都好就是分不清善惡好壞,容易著別人的道,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總得回報一二?!?/br> 四祖爺回味他話里的意思,錯愕,“你想教她?” 唐鈍點頭。 四祖爺看看他,又看看空無人影的窗外,感慨,“她倒是有福了?!?/br> 村里一直想建書塾請?zhí)柒g教孩子們讀書識字,但無論誰開口唐鈍都義正言辭拒絕了,理由是才疏學(xué)淺難以勝任,四祖爺覺得內(nèi)里還有原因,唐鈍這孩子看著彬彬有禮,骨子里最是恩怨分明,必是久兒散田地給族里的事兒被他知道了,和族里起了隔閡。 作為唐家輩分最高的長輩,他心里有愧。 抹完藥膏,抓過藥箱上的棉巾擦手,邊擦手邊說起另外一件事來,“昨天耀哥兒娘來找我打聽你的親事...你怎么想的?” 唐鈍是說過親的,那會他還不是秀才,村里有人和女方娘有齟齬,胡亂攀扯親戚輩分關(guān)系,唐鈍爺奶擔(dān)心壞了孫子名聲毀了親事,后來唐鈍考上秀才,城里小姐對其仰慕有加,媒人快把唐家門檻踩破了,唐鈍沒有應(yīng)過一家,只說再等等。 就等到了現(xiàn)在。 四祖爺每次看到他都會勸,“村里像你這般大的孩子都兩三個了,你總拖著不是法子,耀哥兒娘隱晦問我你有沒有病?!?/br> 懷疑唐鈍不成親是有什么隱疾。 真是吃飽了給閑的。 別說唐鈍沒病,有病也不礙著她什么呀。 “她來找過我了,我猜是想撮合我和竹姐兒...” 四祖爺皺眉,“竹姐兒是你侄女呢?!?/br> “呵?!碧柒g冷笑,“她什么人您又不是不了解。” 眼里就半畝地,為了地什么事做不出來啊,也是唐家日子過得去,沒臉賣兒賣女,若像沈家的條件,怕是比云巧奶更刻薄呢。 “等一下我找她說說,要丟臉丟遠些,別丟到我唐家來?!?/br> “那種人不理會便是,真把話說開,反倒給她臉了。” 四祖爺愣了愣,驚訝,“你這孩子,挖苦人倒是有一套呢。” 唐鈍面不改色,“跟我奶學(xué)的?!?/br> 邊上,唐鈍奶佯裝拍他腦門,“我可沒挖苦過她?!?/br> 趙氏處處和她攀比,她也是忍不住才會喚聲侄媳婦,平時還是挺好說話的,唐鈍奶看四祖爺擦手,出去將熱水拎進屋給他洗手,又和唐鈍說,“太陽曬,我去地里瞧瞧云巧,她背你累著了,直呼手腳沒勁呢。” 叔說得對,親事總拖著不是法子,云巧這孩子挺好的。 有唐鈍奶幫忙,沒幾下背簍就裝滿了,她背著背簍剛進門,沈來財就粗聲粗氣催她回家,她把背簍往地上一杵,強有力地說,“唐鈍有話和我說呢?!?/br> “我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沈來財丟了手里的玉米棒子,作勢起身要揍她。 云巧撒腿就跑進了唐鈍屋。 沈來財氣得臉青,秦大牛拽他,“叔,你兇云巧作甚?秀才爺找她說話,她能拒絕不成?” 趴床上打瞌睡的唐鈍攏起眉,心想秦大牛話也太多了些。 往常好像不是這樣的。 不由得問床邊的云巧。 云巧坐在四祖爺坐過的位置,托臉想了想,“大牛哥是這樣的啊?!?/br> 話少的是春花,她質(zhì)疑唐鈍,“你是不是記混了?” “......”他往常沒留意過,哪兒有‘記混’的說法?無意和她爭辯這種事,他岔開話題,“熱不熱?” 云巧擦了把額頭的汗給他瞧。 濕噠噠的掌心像水洗過似的,他指了指書桌抽屜,“那兒有扇子,扇扇風(fēng)吧。” “好。” 她起身時,姿勢有些別扭,走路兩條腿繃得直直的,怎么看怎么別扭,“你腿傷著了?” 云巧打開抽屜,拿出里邊的扇子,回話道,“沒受傷,走太久的路累酸了,過兩天就好?!?/br> 邊扇風(fēng)邊靠著書桌,不往床邊來了。 唐鈍嗅嗅自己的衣衫,“很臭?” 中藥味兒太濃,他聞著也不太舒服。云巧搖頭,指指矮凳子,“坐著起身時太難受了?!?/br> 唐鈍沒有勉強她,壓低聲兒問,“秦大牛他們在做什么?” 云巧朝檐廊瞥去,“搓玉米粒啊?!?/br> 都是勤快人,幾畝地的玉米,最遲明天就搓完了,秦大牛手腳麻利,身邊堆的玉米粒是最高的,反觀沈來財就有點差強人意,她好奇,“我大伯是不是又偷懶了?” 要不怎么比秦大牛慢那么多? “你小點聲。”唐鈍聽她說話就揪心,“他聽到你說他壞話會打你的?!?/br> “他不敢了?!痹魄烧裾裼性~,“我爹會保護我?!?/br> 唐鈍啞然,半晌,看著她說,“你過來些?!?/br> 云巧往床邊靠了靠,小眼睛撲閃撲閃的,“怎么了?” 她站在床邊,低頭俯視著他,唐鈍枕在雙臂上,低聲說,“你爹天天在家,你大伯在外邊打你你怎么辦?” “我跑啊?!?/br> 唐鈍:“跑不贏呢?” 他想說的不是這個,肅起臉,訓(xùn)誡道,“總而言之,說人壞話不好?!?/br> “我的活兒就是這個啊?!痹魄奢p輕搖著扇子,滿臉無辜,“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到頭來竟成他的錯了?唐鈍抬眼瞪她,云巧無知,“你瞪我干什么,就是你讓我說的呀...我都記著呢...” “......”唐鈍泄氣,“我讓你告訴我誰偷了懶,希望你偷偷的,你當著所有人面說出來是不是沒對?” 人情世故是門學(xué)問,就云巧這直腸子,學(xué)起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云巧還在辯駁,“我沒當著所有人說,就跟村長,跟唐奶奶,還有...” “知道的人多了也不好。”唐鈍打斷他,“人多嘴雜,總會傳到你大伯耳朵里,他打你怎么辦?” “我找我爹啊。” 又回到這個話題上,唐鈍掐掐眉心,不讓自己氣暈過去,兀自平復(fù)自己的情緒,良久,吸氣道,“以后這種事偷偷和我說,別讓其他人知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