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美人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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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有點(diǎn)遲疑,回頭瞅慶俞,慶俞點(diǎn)了下頭,她才答,“沈清煙?!?/br> 傅少安笑著說稀奇,“我還以為你姓溫,姓沈挺好的,都帶著水?!?/br> 沈清煙不懂他什么意思,怎么還胡亂猜人姓啊。 傅少安手指著左側(cè)的藤椅讓她坐。 沈清煙沒敢坐。 傅少安也不勉強(qiáng),手擋在嘴上咳嗽,隨后聲兒輕了些,問她,“你平日里是屋里伺候你們少爺?” 沈清煙老實(shí)巴交的回答他,“出去也伺候的。” 門外慶俞有點(diǎn)想扶額。 傅少安嘶一聲,對著她上上下下的看,直道,“真看不出來?!?/br> 沈清煙被這眼神看的哪哪兒都不自在,又不能說不讓他看。 傅少安又問她,“你會的花樣多嗎?” 沈清煙呆呆的回他,“您說的什么花樣?” 傅少安摸著下巴,皺眉再皺眉,最后很直接道,“就是你伺候你們少爺?shù)幕??!?/br> 沈清煙想,她現(xiàn)在是顧明淵的書僮,可不能說自己不會伺候,那必定是要說自己最會伺候了,她點(diǎn)點(diǎn)頭道,“多的?!?/br> 傅少安聽的直拍手,又感慨萬千,“也沒看出來小表兄這么會玩兒。” 沈清煙睜大眼,一下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之前說的花樣是那種事,她還順嘴胡說,這下好了,這傅世子盡想不正經(jīng)了,她慌忙補(bǔ)救道,“傅、傅世子,你誤會了,我跟少爺是清白的……” 傅少安很敷衍的頷首笑,“沒說你們不清白,這少爺拿書僮泄火的事兒我也不是沒聽過,算不得什么?!?/br> 沈清煙咬了咬唇,辯解不清了。 傅少安道,“要說起來,小表兄也不容易,這個年紀(jì)不說娶妻,至少屋里有個把通房也屬正常,可這些年都不見他身邊有女人伺候?!?/br> 沈清煙都想撇嘴,那是因?yàn)轭櫭鳒Y斷袖,女人他也不喜歡。 “還是丟了的小表妹鬧的,”傅少安道。 顧明淵有個meimei丟了,名兒叫顧窈,這之前沈清煙就聽過,但那meimei都說是她大表兄的養(yǎng)meimei陸瓔,這些年也沒見英國公府給認(rèn)回去。 不知道什么緣故。 沈清煙便道,“不是找著了嗎?” 傅少安擺擺手,“沒找著,你這小童可別亂說,仔細(xì)被你家少爺按床上打?!?/br> 沈清煙通紅著臉,覺著這世子沒表姑娘好,總說些難聽氣人的話。 “小表妹是丟在江都,也是這個時節(jié),圣人南巡,姑母便帶著小表兄和小表妹一起去了江都,當(dāng)時圣人是住在江都的陳二太爺府上,不幸遇上了刺客,陳二太爺府上一片混亂,小表妹也不見了蹤影,后頭姑母為了找小表妹,在江都留了段時間,小表兄還差點(diǎn)被拐子拐走,”傅少安搖搖頭,又抿口茶,清了清嗓子。 “從前小表兄最疼小表妹,我記著她那時年紀(jì)小不會梳頭,小表兄倒會給她梳,小表妹丟了后,小表兄的性子也冷下來,如今不娶妻,怕也是想著等找到小表妹再成婚?!?/br> 沈清煙心內(nèi)五味陳雜,原來顧明淵對他meimei那么好,那他昨兒晚給她簪發(fā),應(yīng)也是早就會的。 跟他斷不斷袖沒關(guān)聯(lián),她竟是誤會他了。 傅少安又盯著沈清煙的臉看了會兒,笑出聲道,“你跟我幼時見過的一個故人有幾分相似?!?/br> 沈清煙拿眼瞟他,確定沒見過他。 “圣人南巡被刺殺,后來查出來是二皇子的母妃溫賢妃和溫國舅策劃的,圣人大怒下,賜死了溫賢妃,抄了溫家滿門,就連二皇子也被驅(qū)逐出燕京,你這小童倒跟溫家那早死的大少爺有幾分像,”傅少安輕輕笑著。 沈清煙一愣一愣的,那溫家人都死光了,他說她跟他們像,這又不是什么好事兒,傳出去了又招麻煩。 沈清煙吶吶道,“您可別亂說,我、我就是個小奴才?!?/br> 傅少安噗噗的笑,“你這小奴才倒招人疼,你們少爺疼不疼你?” 沈清煙摳著手指,板著臉道,“主子哪兒能疼奴才,不是亂了身份么?” 顧明淵都討厭死她了,怎么可能疼她,先前她還是男人時,顧明淵還能說對她好些,如今對她又冷淡又不耐煩,她現(xiàn)在能活著都是他發(fā)善心了。 傅少安翹著腿道,“要不我找你家少爺把你要到我屋里,我定疼你。” 沈清煙匆促抬一下頭,著急忙慌不知怎么回答,扭頭往外找慶俞,卻見顧明淵面無表情的在門口站著,不曉得站了多久,她連忙跑到他跟前,很小聲的喊他,“少爺?!?/br> 傅少安站起身來,跟顧明淵笑吟吟道,“小表兄回來的早,我正跟這小童打趣,我瞧他生的倒比姑娘家好,正好我近來要做美人圖,不知我可否借他幾日作畫?” 作者有話說: 鬢亸欲迎眉際月——出自晏殊《浣溪沙》 整首詞如下: 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晚來妝面勝荷花。 鬢亸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一場春夢日西斜。 晚上有二更,可能有點(diǎn)晚,不要等哦!明天早上起來看! 第八十一章 顧明淵手背在身后, 也與他露出笑,“她當(dāng)不得美人,入不了你那美人圖?!?/br> 隨后轉(zhuǎn)向沈清煙, “外邊兒候著?!?/br> 沈清煙眼底一暗, 她知曉自己樣貌普通,也許普通都算不上, 以前也不是沒被人嘲笑過矮小瘦弱, 但從顧明淵嘴里聽見,也會難受。 誰不想自己生的好看呢。 可生的好看也得看老天爺愿不愿意給,她沒這個命, 便不會去想。 沈清煙垂頭喪氣的出來,耳聽見傅少安道, “這小童美貌異常, 美人圖沒他才不配叫美人圖?!?/br> 沈清煙心想著, 這傅世子眼神不好使, 一會兒說她像那個死了的溫大少爺, 一會兒又說她美貌異常, 顧明淵都說了她不是美人,他還睜眼說瞎話。 “美人品貌缺一不可, 她是非不分、貪得無厭,你若把她畫在美人圖里, 以后傳世,豈不是讓世人恥笑?”顧明淵輕笑了聲,隨手將堂屋門拴上。 沈清煙站在門外張著眸發(fā)怔,原來她在顧明淵眼里, 是這樣的不堪。 慶俞看她神色不對, 道, “您別放心上,少爺只是不想讓您畫在美人圖上,表少爺?shù)拿廊藞D大都……不是良家女子,容易招惹是非?!?/br> 沈清煙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兀自回臥室。 即便慶俞解釋過了,沈清煙也還是難受,她進(jìn)屋后,便忍不住哭了,大抵她也是明白的,無論顧明淵斷不斷袖,無論她是不是女人,顧明淵都看不上她。 她之于顧明淵是腳底污泥,顧明淵于她是天邊明月,如果可能,他恨不得將她甩開。 她仰仗著他茍活,原本就卑賤至極。 他看不上她是正常的。 房門自外面推開,沈清煙趕緊把臉上的淚擦掉,爬下榻,在地上站直了,等那高挺的身形走到她跟前,她學(xué)著慶俞給他彎腰,然后想退出去。 顧明淵見到她眼尾濕漉漉的紅,便知她剛剛躲在屋里哭,是叫他方才的話給傷到了,他一伸手?jǐn)r住她,道,“那些話不必介懷?!?/br> 沈清煙很懂事道,“我知道的?!?/br> 然后就沒話了。 顧明淵緊閉著唇看她。 沈清煙不愿跟他同一個屋子,繞過他的手想出去,可那只手忽然環(huán)到她腰上,直接把她摟回去,她就繃不住淚再度哭下來,手不斷推著他,小聲哽咽道,“求您放開我?!?/br> 顧明淵將她抱緊,低頭去親她,試圖安撫她,他親了幾下,她哭的更厲害,他索性把她抱起來放到榻上,伸手給她擦眼淚。 沈清煙想把自己蜷縮起來,他擋著不讓,她哭的直抽氣,啞著聲道,“我不敢碰您,您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好不好?” 顧明淵屈膝上榻,把她抱到腿上,手拍著她的背道,“不好?!?/br> 沈清煙嗚嗚哭著,“我自個兒呆著都不行嗎?” 她哭的可憐極了,但顧明淵也沒松手,換了條干帕子給她抹臉,“你呆著會東想西想。” 沈清煙哭的直顫,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發(fā)?????覺他離得很近,才后知后覺坐在他腿上,她遲鈍了會兒,在他把她臉上的淚都擦完了時,她委屈巴巴道,“您不是斷袖嗎?您這么抱著我不嫌棄嗎?” “我?guī)讜r說我是斷袖了?”顧明淵反問她,眼底有笑意。 沈清煙愣住,一倏忽臉漲紅,手忙腳亂從他腿上爬走,縮到榻腳,怯軟軟的瞅他,發(fā)現(xiàn)他盯著自己,立刻羞澀的扭開臉,顫著睫想把自己藏起來。 顧明淵欲朝她伸手,她一直往墻邊縮,他要是再靠近一些,她約莫會掉下去。 顧明淵便后退下了榻,站在榻側(cè)眼看她臉上的紅蜿蜒直細(xì)頸往下,他若再站在這里,估計(jì)人都要燒著了。 他便踱步出去把門給帶上。 他不在了,沈清煙才慢慢挪到榻中間,兩手抱住雙膝,把頭埋在膝蓋上,心尖止不住雀躍,顧明淵剛剛那話的意思,他不是斷袖呢!那他不是斷袖,他前邊兒跟她做那種事。 是、是想像風(fēng)月記里那樣。 她的臉紅透了,手指交握在一起,心下百轉(zhuǎn)千回,那之前他都是騙人的,他故意騙她,徐世子也不是斷袖了。 他還是過分,怎么能騙她呢,就是欺負(fù)她傻。 這筆賬她可得偷偷記著,回頭一定要報回來。 她從榻上下來,踮著腳尖到門前,悄悄開一點(diǎn)門,往門外瞧,顧明淵已經(jīng)不在院里了,大概又出去見那些書生了,也不知道那些書生有什么好見的,比他在京里跟那些達(dá)官顯貴應(yīng)酬還頻繁。 沈清煙撇撇嘴巴,開門走出去,正見慶俞手里提著一個布老虎過來,遞給她道,“少爺給您買的?!?/br> 沈清煙和那兩只圓溜溜的虎眼睛對上,臉上又熱起來,伸手抱住軟綿綿的布老虎,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慶俞笑說,“少爺過幾日帶咱們?nèi)ソ?,沒準(zhǔn)能趕上正月十五的花燈會,到時候少爺準(zhǔn)帶著您出門去玩兒?!?/br> 沈清煙小小的唔了聲,她才不稀罕什么花燈會,給她買布老虎,她也不要理他。 她跟慶俞打著商量道,“慶俞小哥,今兒晚我在門外守著,你到屋里守夜吧?!?/br> “您別為難小的,讓您守夜是少爺吩咐的,您若是不愿意,您去跟少爺說,小的可做不了您的主,”慶俞說罷,便也不給她機(jī)會,自去做別的事了。 沈清煙便想著,找顧明淵說就說,她今晚就說! 可是當(dāng)天晚上,顧明淵一回來,她就慫了。 她縮在褥子里,等里屋門合上,她才敢探出腦袋往外看,正見那桌上有幾個油紙包,擱遠(yuǎn)些就聞見香氣,她沒忍住饞,下了榻到桌前,只瞧著幾個紙包上分別寫著“東坡rou”、“定勝糕”、“叫花童子雞?!?/br> 味兒可太香了。 沈清煙往里屋那兒再瞅了瞅,顧明淵一時半會兒指定不出來,她吃一點(diǎn)點(diǎn)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