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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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李煦緩緩的睜開雙眼…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月蓮此時靜靜的躺在他的身邊…彷彿昨天的那一切都是夢一般…他輕撫著月蓮的臉龐說「蓮…夜晚…怎么會如此短暫…」 過了一會兒后…李煦對著門外大喊「來人啊!幫寡人打一盆熱水來,寡人要沐浴更衣,另外叫舞莥來見寡人」 李煦說完之后便站起身來套上了繡袍便坐在案桌前看著大臣們的奏章,但是過了半餉…門外卻無人應(yīng)答,他走到門外去將寢宮門打開后才發(fā)現(xiàn)…門外無人在等候傳召…原來…在李煦將月蓮娶進(jìn)門那天開始…便再也沒有人敢待在寢殿外留守…讓死者無法入土為安,在大家的心里…都是大不敬的… 但此時舞莥剛好走過來…她看到李煦一個人站在寢宮外…她趕緊走上前去說「王上,請問有什么吩咐?」 「寡人剛好要找你,但寡人想知…為什么寡人的寢宮外無人值守,這群下賤的奴才,這是要翻天了是嗎?」李煦有些微怒的說著。 「回王上,您不能責(zé)備這些人…因?yàn)閷λ麄儊碚f,死者為大…就應(yīng)該讓死者入土為安,投入下一輪回…如今王上逆天而行,迎娶逝者…他們都會擔(dān)心老天爺會將此難降至在他們的身上…但舞莥發(fā)過誓…將會一輩子服侍王族之后…請王上切勿憂心舞莥定會與王上一起,奴的身旁還有一些女官可供差遣,奴稍等就將她們送到這里服侍王上與王后,也請王上寬心,奴身邊這群女官也都是王大婚時隨侍在身的人,剛剛聽到王說有事要找奴…所為何事?」舞莥恭敬的說著。 聽完舞莥說的話后,李煦只是低下了頭后說「差人為寡人打一盆熱水來,寡人要沐浴更衣…還有幫月蓮清洗一下身體…另外,寡人有一事要問,你隨寡人進(jìn)來…」李煦說完后便領(lǐng)著舞莥進(jìn)入寢殿中。 一入殿中…便可聞到月蓮身上撲鼻而來的尸臭…舞莥有些皺了皺眉后說「王上,稍等奴會準(zhǔn)備一些藥草,請王為蓮后清洗身體時,可先將蓮后泡至草浴中,如此一來這氣味也會稍嫌減緩一點(diǎn)…奴現(xiàn)在就先去交代」就當(dāng)舞莥準(zhǔn)備要轉(zhuǎn)身離開時,李煦叫住了她… 「等等…舞莥…寡人想問,你既然有續(xù)陽之術(shù)…那寡人是否能將陽壽獻(xiàn)祭給月蓮…讓他可以真正的活過來…寡人實(shí)在無法忍受只能在夜幕到來時才與月蓮相見…寡人想和他一同看看白天的蓮花池…寡人想與他一同策馬在草原上…寡人想要與他做好多好多的事…」李煦有些悲傷的說著。 「回王上,當(dāng)初奴已經(jīng)和您直言…奴沒有能力將蓮后重生…奴只能為王一解相思之苦…讓蓮后在深夜時分復(fù)甦…回到王的身邊…這已經(jīng)要付出相當(dāng)?shù)拇鷥r(jià)了…望王能理解奴的能力有限…奴也相信…這天下再無其他人能讓蓮后重生了…」舞莥說完后便走向李煦的身邊,她一把將李煦的手拉起來后看了看… 「王上…您可看看您手上的這條紫脈…當(dāng)這條紫脈到達(dá)王上的心臟時…王的命…也到了盡頭了…請王上三思…續(xù)陽油燈雖能讓蓮后暫時回到您的身邊…但是同樣的您也是拿性命在換這每一夜的相處…您是一國之君…您還有天下事要cao心…如軒元帝知道奴這樣幫您…或許他地下有知也會怪奴的…」舞莥說完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李煦則是看著手上那條本來沒有出現(xiàn)的紫脈…正從他的掌心…已經(jīng)延續(xù)到手腕處…他不知道還能用這樣的方式延續(xù)月蓮的性命多久…但無論要他付出什么代價(jià)…他都不會后悔… 過了一會兒后…舞莥帶來了她身邊的那群女官后說「將浴盆擺設(shè)好后便可退下,將剛剛那些藥草幫我倒入浴盆中…」身旁的女官應(yīng)了聲后,便開始手上的動作,等到一切都準(zhǔn)備好后,舞莥走到李煦的身邊行個禮,接著李煦便去床邊將月蓮抱起后緩緩地放入浴盆中…頓時間香氣四溢…剛剛一開始進(jìn)殿時的尸臭也隨著時間緩緩散去… 「全都退下吧..」李煦說。 眾人應(yīng)了一聲后便全部退出殿外,只有舞莥留置殿中…她拿出那日大婚在李煦脖子上滴的香油放在桌上后說「王上,如同那天奴與王上說的,此油可保王上不被尸毒侵蝕,請王記得一定要每日都用,沒別的事…奴就退下了…」 「舞莥…你會不會覺得寡人瘋了…寧愿逆天而行…觸犯天顏…也不愿讓月蓮入土為安…但寡人不是不愿意讓月蓮入土為安…寡人只是不愿他一個人待在那冷冰冰的地底下…寡人也不相信月蓮就會這樣離寡人而去…寡人知道…他一定在某處等待著寡人…」李煦邊說邊用手順著月蓮的發(fā)絲。 「奴懂王上的情深義重…但請王上仔細(xì)想想…蓮后對您同樣也是用情至深…難道蓮后真的希望王上為了延續(xù)他的生命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嗎…他當(dāng)時為了救您一命…獨(dú)自留下來面對古羲及東夷王,就是希望您能夠活下去…如今您卻為了他…要付出您的生命…如果他知道了…那他該有多傷心呢…奴言盡于此…」舞莥說完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怎么會不懂…你為了我可以活下去…將我推開…一直撐到我回到你的身邊…只為了告訴我…你愛我…而現(xiàn)在要我付出性命來換回每晚的你…我甘之如飴…」李煦摸著月蓮的臉龐說著。 等了一天…終于等到夜晚來臨…李煦一樣點(diǎn)起了那續(xù)陽油燈,讓人準(zhǔn)備了滿桌的酒菜…靜待月蓮的甦醒…而月蓮現(xiàn)在還是一動也不動地靜靜的坐在李煦的對面…而李煦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不停地等著月蓮的甦醒…酒過三巡…李煦已經(jīng)頭昏腦脹了…但就在此時…他看著月蓮睜開雙眼正拉著琴…那魅惑的雙眼…緊盯著李煦不放… 李煦則是緩緩地走到月蓮的后方,緊緊的靠在他的身上…在他發(fā)鬢間廝磨著…吻著他的耳…手也不規(guī)矩的一直在月蓮的身上游移著… 弄到搔癢處時…月蓮發(fā)出如銀鈴般的笑聲說「煦君…癢…別摸那…」 「我蓮怎么笑得跟孩子一樣…我不管…你今天讓我等了那么久…我就是要罰你…」看著月蓮的模樣,李煦玩心大起,他和月蓮不停的在寢宮中追逐著… 過了一會兒后…月蓮再也跑不動了…他停下了腳步,下一秒就讓李煦緊緊的抱在懷中喘著氣說「不跑了…不跑了…跑不動了…煦君就欺負(fù)我…」 「蓮怎么這么說…我疼你都來不及了…又怎么會欺負(fù)你…」李煦柔情的說著,邊將月蓮牽到床上去,就怕剛剛那陣奔跑會傷了月蓮的身體… 爾后…兩個人就一起靠在床邊…看著那月光灑進(jìn)寢殿中…而隨著時間的過去皎潔的月亮也越掛越高…李煦拿起月蓮的手不停地把玩著后說「蓮…你會不會怪我…怪我硬把你留在身邊…所有人都告訴我…我必須要讓你入土為安…所有人都告訴我…我不該娶你…從我娶你進(jìn)門的那天開始…大臣們反對…隨從們也都不愿在寢宮外值守…但是我就是沒辦法放開你的手…我就是不愿意你一個人待在那冷冰冰的地底…我有好多的事情想和你做…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聽到李煦的話,月蓮抬起頭來看著他說「煦君…人死不能復(fù)生…我相信你一定盡了你所有的力量來救回我…但事與愿違…既然我們倆已經(jīng)陰陽兩隔…我不怪你硬把我留在身邊…但是…我不希望你為我付出你的生命…來延續(xù)我的生命…這是我最不愿意見到的事…」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和你說…但是或許…我也早就知道答案了…」李煦決定鼓起勇氣告訴月蓮他一直以來藏在心中的秘密。 「你說…我正聽著…」月蓮就靜靜的聆聽著李煦要告訴他什么事。 深吸了一口氣后李煦說「其實(shí)…我不是這個朝代的人…我來自于好幾百年后…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成為少昊帝…但是記得我告訴你…對你而言我們只是在江南的那個夜晚匆匆一見…但是你其實(shí)出現(xiàn)在我夢里好些年了…只是我從未見過你的真面目…但是你的雙眼…你的嗓音…卻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直到我來到了這里…直到我遇見了你…直到我聽到巫族圣女說的話后…我彷彿明白了什么…如果我要在現(xiàn)代找到你…我好像必須回到這里找到這些答案…如今我找到了…但是我卻回不去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我才能回去…我也怕回去了之后我還是找不到你該怎么辦…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只見月蓮坐起身來深情的看著李煦說「煦君…無論你說什么我都相信你…在晴葻將白蓮玉還給我的那時…我就找回了全部的記憶了…我知道為什么我爹當(dāng)初讓我離開月族圣地…我也知道我爹不是被軒元帝所殺…我被送走…只是因?yàn)槲鬃迨ヅf我未來的婚配之人是王族之子…我爹不愿意巫王之后成為一名“男子“的婚配…所以才奪走我的記憶…將我送走,而我也知道我與你…有累世情緣…但既然如此…來世我們還能有機(jī)會見面…但是為什么你還是不愿意對我放開手呢…」月蓮說完后…淚水也隨著臉龐滑下… 李煦心疼的將月蓮的淚水拭去后說「因?yàn)槲矣刑嗟牟粧巍矣泻枚嗪枚嗟脑挍]有告訴你…甚至…在離開你之后…我天天活在悔恨當(dāng)中…我悔自己為什么不親口問你和晴葻的關(guān)係…我悔自己為什么不愿相信你對我的情…我更恨自己那天…怎能將劍就這樣抵在你的脖子上…但是就在你將我轉(zhuǎn)過身來…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擋晴葻的那根發(fā)簪之后…我便什么都懂了…就算你相信了晴葻說的話…你為她擋下我的那一劍…只是因?yàn)檫^去的情誼…但是你卻是因?yàn)閻邸詾槲覔跸履歉l(fā)簪…我恨自己為什么到了那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李煦說完后兩行淚潸然淚下… 「煦君…過去種種已死…就算晴葻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在我的記憶中就只有你…江南夜我們在琴樓相遇…王船上你叫我留在你的身邊…蓮花池內(nèi)的纏綿…你送給我的白玉蓮戒…還有你告訴我…你的心只有我…那一切的一切…才是真實(shí)的存在在我的記憶中、存在在我的生命中…我從不怪你…對我閉門不見…也從不怪你誤會了我與晴葻之間存有什么情愫…蓮…說過…只要這生能在煦君的心里佔(zhàn)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位置…蓮也覺得足矣…」月蓮說完之后便又躺進(jìn)去李煦的懷中。 聽到月蓮說的一切之后…李煦緩緩地將月蓮的臉抬起…頭慢慢的低下去…那又是一個纏綿的夜晚…直至深夜…兩人忘情地沉浸在彼此的愛中…兩人的心里想著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如果逆天而行能守住此愛…就讓我們放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