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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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晏,你放開我,你若出事,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你年紀輕輕就進了中書省,日后前途無量,蕭氏一族還需要你重振門楣,你不能窩窩囊囊死在這里!” 可任憑姜玉竹如何勸說,蕭時晏還是將她推到浮木板上,隨后解開自己的水湖藍外衫,嚴嚴實實罩在她身上。 水湖藍色的外衫幾乎讓姜玉竹和水面融為一體。 離別之際,蕭時晏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伸手扣在姜玉竹腦后,仰頭吻上了她冰涼的玉冠。 掌心順勢捧上芙蓉花般白皙的嫩頰,男子琥珀色的眸子深情望著淚眼婆娑的人,仿若要將少年此時的模樣永遠印入腦海。 “答應(yīng)我,活下去?!?/br>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姜玉竹恍然看懂了男子眼中的情愫,可她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忽然松開了面頰上的手。 蕭時晏抬臂掀開輕舟,一頭扎入水中,猛地朝著相反方向游去,水面上激蕩起的浪花很快就吸引到幽靈船上水匪的注意。 “那里有人,快放箭!” 伴隨一聲令下,數(shù)不清的箭矢沒入水中。 姜玉竹的心高高提起,她緊緊捂住嘴,雙眸撐大,一眨不眨盯著水面,卻始終沒有見有人影從水中浮起,漸漸地,周圍的景色在淚眼朦朧中變得模糊不清,她的一顆心猶若被狠狠扯了下,墜入冰冷且漆黑深淵。 渾渾噩噩中,頭頂忽然響起轟隆一聲響,她身下的浮木被巨大的浪花掀起。 姜玉竹抬起頭,看到火光沖天的飛龍舟猶若一條吐著火焰的火龍,急速撞向其中一艘幽靈船。 那艘幽靈船被撞得起了火,船上的舵手慌忙拉扯風帆躲避,原本呈品字型的三艘幽靈船被打破陣型,船上的水匪再也顧不得朝江面上人的放箭。 姜玉竹見狀,她毫不遲疑劃動浮木,朝著蕭時晏消失的水域游去。 熊熊大火映照著江面,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姜玉竹咬緊唇瓣,目不轉(zhuǎn)睛地搜尋著火光籠罩的江面,目光迅速掠過水面上的殘骸碎片,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jié)。 終于,她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抱住一根斷裂的桅桿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蕭時晏!” 姜玉竹心中大喜,她手腳并用劃到蕭時晏身邊,發(fā)現(xiàn)男子緊閉雙眼,面色蒼白,毫無生氣。 目光掃向他身后,看到男子背上赫然插著一支箭矢,鮮血浸染了他的皎色內(nèi)衫,鮮紅得刺眼。 短短一截桅桿顯然撐不住男子的身軀,失去意識的蕭時晏正在一點點往水中下沉。 姜玉竹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硬是咬著牙將他拉扯到浮板上。 她拔下蕭時晏后背上的箭矢,又將自己身上的外衫撕扯成條,牢牢包扎住他的傷口。 江面浪花翻滾,不知不覺將浮木上的二人推得距離飛龍舟越來越遠。 姜玉竹渾然未覺,等處理完蕭時晏的傷,她疲憊至極點,兩條胳膊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抬眸看向遠方,江面的薄霧逐漸散去,江水由深藍變成淺綠,金色的曙光漸漸鋪滿整個江面,折射出的碎光晃得她眼睛疼,只想閉上眼睛歇一歇.... 第55章 得知消息 大燕京城, 巍峨宮殿在晨光照拂下,盡顯金碧輝煌。 早朝上,有柬官參奏兵部駕部司主事疏忽職守, 從青州災(zāi)區(qū)快馬加鞭送往京城的加急奏折, 竟然在半途送丟了,以至于朝廷遲遲未收到水災(zāi)情報,耽誤放糧撥款,致使當?shù)貫?zāi)民流離失所,險些鬧起一場暴動。 “臣以為, 唐硯玩忽職守,他發(fā)現(xiàn)奏文丟失后,隱瞞不報,險些釀成大禍, 理應(yīng)革去他駕部司主事一職。” 殿中當即有人提出駁斥: “啟稟陛下, 唐硯并未玩忽職守, 青州洪水泛濫, 負責馳遞折奏的驛船只不幸被卷入洪水, 青州方圓數(shù)十里的水驛都遭到毀壞, 根本無法將當?shù)貫?zāi)情傳報出來, 唐主事發(fā)現(xiàn)后, 不得不改走陸驛,快馬送往京城, 因此才耽擱了七日的時間?!?/br> “方尚書輕描淡寫,殊不知這七日的功夫,有多少青州災(zāi)民因此丟了性命, 這個罪責,難道不應(yīng)有人來承擔嗎?” “天災(zāi)難測, 唐主事按規(guī)章辦事,這個罪咎不應(yīng)歸在他身上?!?/br> “哼,方尚書把罪咎推到天災(zāi)上,那意思是要皇上對天下百姓下罪己詔了?” “你...信口雌黃,陛下明鑒...老臣并沒有這個意思啊!” 金鑾殿里,百官爭執(zhí)不休,雞爭鵝斗,一個個吵得臉紅脖子粗,比青龍大街上的晨市還要熱鬧。 耀靈帝端坐在象征著九五至尊的赤金龍椅上,手撐額頭,眉心緊鎖,他掀開眼皮睥向殿下吵鬧不休的臣子們,臉色愈加陰沉。 “夠了!” 皇帝的聲音不大,卻透著帝王不容抗拒的威嚴,讓正在爭執(zhí)的百官同時噤聲。 耀靈帝揉了揉頭xue,他濃眉低垂,眼下隱有一片烏青,面色略顯疲憊,緩緩開口問道: “大皇子,青州民間起義一事,你怎么看。” 大皇子聞聲出列,對皇帝行了一禮,沉聲道: “父皇,青州水災(zāi)既已發(fā)生,當下,安撫民心乃是首要之重,此次朝廷對災(zāi)情處理遲誤,駕部司主事唐硯難辭其責,為平復民心,兒臣以為當著重處置此人,以儆效尤。” 耀靈帝點了點頭,低垂的眉毛微微揚起,似是頗為認同大皇子的話。 當年太子出生時天降異象,他這個皇帝就對天下百姓發(fā)布罪己詔,隨后每逢天災(zāi),他都要發(fā)布一道罪己詔自省,歷數(shù)大燕帝王,就屬他發(fā)布的罪己詔多。 耀靈帝做夢都夢到后世人給自己起了個諢號,叫罪己帝。 大燕官員多如牛毛,舍去一個駕部司主事出來頂罪,亦會有前仆后繼的官員補上,只要能平復民心,穩(wěn)固皇權(quán)統(tǒng)治,他才能睡個安穩(wěn)覺。 耀靈帝正要開口擬旨,忽聽殿外內(nèi)監(jiān)尖著嗓子通報: “太子駕到。” 殿內(nèi)百官面色為之一變,其中有人歡喜亦有人憂,眾人紛紛轉(zhuǎn)過頭看向殿門,屏氣凝神。 金絲楠木雕花殿門向兩側(cè)敞開,四四方方,仿若一張畫框。 入眼是巍峨華麗的殿宇,飛檐翹角直插入云霄,朝陽灑落在琉璃瓦上折射出流光溢彩,透著一派瑰麗而神圣的氣息。 然而,隨著男子一步步走進,畫框中的瑰麗景致皆化作他的點綴,仿若他就是那浮雕上的天命金龍。 男子背逆著光,身姿挺拔,步履沉穩(wěn),一襲玄底繡金蟒袍,肩披狐裘毛領(lǐng)大氅,頭戴九旒冠帽,帽下垂落的十一顆玉珠昭示著他真龍之子的尊貴身份。 垂珠輕擺,露出男子玄玉般明亮的雙眸。 “參見父皇,今日早朝,兒臣來得有些遲了?!?/br> 龍椅上的耀靈帝微微直起身子,展顏笑道:“朕幾日前得了信,說你剛抵達雍州,想不到這么快就回來。你來得正好,朕和諸位愛卿正在商議駕部司主事瀆職之事,你掌管兵部,認為該如何處置此人?” 太子似是感到不解,入鬢劍眉微挑,道:“兒臣不明,唐硯不是將補發(fā)的奏文完好無損送至京城,又有何罪之有呢?” 大皇子瞧見太子步入殿內(nèi)時,眼角微不可查地抽動了幾下,他迅速壓下眼底的驚訝,端起一張和睦笑臉: “九弟剛剛?cè)刖?,有些事可能還不清楚,唐硯雖將補發(fā)的奏文送到,卻遲了七日,因此延誤朝廷開倉放糧。不少青州災(zāi)民饑寒交迫,卻遲遲等不到援助的糧食,最終丟了性命,哎....釀成此禍,朝廷總需給當?shù)匕傩諅円粋€交代??!” 大皇子唉聲嘆氣,神色悲痛,好似是在為枉死的災(zāi)民感到痛惜。 百官也跟著露出哀痛的神色,口中接連稱贊大皇子愛民如子,仁心仁聞。 詹灼鄴側(cè)頭看向大皇子,眸極為光平靜,淡淡道:“大哥說得極有道理,朝廷是要給青州的百姓們一個交代?!?/br> 大皇子臉上錯愕的表情轉(zhuǎn)瞬即逝,他正要說些什么來贊賞太子深明大義,又見太子遞交給內(nèi)監(jiān)總管一冊文書。 “啟稟父皇,兒臣在歸京的路上改道去了一趟州,微服尋訪當?shù)貫?zāi)民,從這些災(zāi)民口中,兒臣得知他們暴動的起因并非是朝廷賑災(zāi)的糧食送晚了,而是賑災(zāi)糧全是發(fā)了霉的陳糧,不少災(zāi)民吃過以后,暴斃而亡?!?/br> 太子此言一出,頓時驚起殿中百官一片嘩然,群臣紛紛交頭接耳,悄聲議論: “賑災(zāi)糧都是從各州糧倉撥出來,三年一換,不可能腐壞??!” “如此說來,是戶部大農(nóng)司失職,并非兵部駕部司的罪責...” 赤金鏤雕龍椅上,耀靈帝緩緩瞇起雙眼,語調(diào)轉(zhuǎn)冷:“太子,你繼續(xù)說?!?/br> “兒臣遵命?!?/br> 在太子敘述的真相中,眾人得知青州遭遇水災(zāi)后,當?shù)睾兰澮贿B施粥十日,倒是解決了燃眉之急,沒有鬧出饑荒。 后來,朝廷終于送來了賑災(zāi)糧食和石炭。 可這些用于賑災(zāi)的糧食卻因儲存太久腐壞了,百余斤石炭更是摻雜有大半雜石,無法取暖,災(zāi)民們別無選擇,只能吃下冰冷腐壞的糧食,繼而陸續(xù)喪命。 絕望的災(zāi)民們走投無路,只得奮起反抗,他們聯(lián)合起來向官府索要能吃的糧食,卻遭到當?shù)毓俦淞︽?zhèn)壓,民怨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終鬧起民間暴動。 耀靈帝接過內(nèi)監(jiān)總管奉上的災(zāi)民供詞,面上陰云密布。 “好一個太平盛世?。舨看筠r(nóng)司飽其私囊,底下官官相護,欺上罔下,將朕全都蒙在鼓里!” 耀靈帝憤怒地抄起龍桌上的青瓷硯臺丟向大皇子,怒斥道:“這就是你代朕協(xié)管的戶部,你還有臉去揪別人的辮子!” 金鑾殿下,大皇子的絞金蟒袍撒上了大片墨汁,他的腦袋不僅被耀靈帝丟來的硯臺砸破了,頭上的金冠更是磕歪了一角,鮮血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流進眼中。 大皇子雙手握拳,下顎緊繃,撲通一聲跪地。 “父皇息怒,兒臣定會查出貪贓倉糧的官吏,嚴懲不貸,絕不姑息縱容這些人。此事是兒臣失察,還請父皇降罪!” 大皇子說完,以額重重觸地,頭上的鮮血全印在鎏金方磚上,看上去觸目驚心。 因養(yǎng)神丹藥遲遲未煉化出爐,耀靈帝最近睡眠清淺,脾氣亦比往日易怒,方才他怒火攻心,并非有意要砸傷大皇子的顏面。 大皇子口中沒有一句爭辯,老老實實跪地求罰。 看到大皇子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畢竟是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骨rou,耀靈帝心中火氣一下子消散大半。 “你既知錯,朕就革去你一年的俸祿,用來給青州做賑災(zāi)款,至于那批發(fā)霉的賑災(zāi)糧食,交予大理寺去查?!?/br> 言罷,耀靈帝看了眼大皇子鮮血淋漓的額頭,嘆了口氣道:“你先退下罷,找御醫(yī)去看一看傷勢。” “謝父皇恩典?!?/br> 朝中官員都是見風使舵的人精,通過早朝上這場風波,大抵猜測到大皇子想借著青州水災(zāi)一事,拿兵部開刀。 可太子卻及時殺了回來,不僅成功保下兵部,還借大皇子磨好的刀,反手捅向戶部。 早朝結(jié)束后,文武百官陸陸續(xù)續(xù)退出殿外,有幾位官員途經(jīng)太子身畔時,忙揚起笑臉打一聲招呼。 太子的性情一向寡淡,這幾人原本以為自己多半會熱臉貼冷屁,沒想到太子卻淡淡頷首回禮。 男子氣宇軒昂,一身矜貴龍血生來具有讓人臣服的君王氣質(zhì),日光灑落在他俊美五官上,眼中凌厲化去,劍眉舒顏,頗有幾分清雅出塵的謫仙之姿。 這幾人頓覺得受寵若驚,大著膽子詢問起太子金烏之行可還順利。 遠方漢白玉欄桿旁,五皇子倚欄而立,他望著被群臣眾星捧月的太子,眼神中透著不屑,鼻孔出氣,冷哼一聲道: “一群老糊涂東西,捧著個晦氣災(zāi)星當作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