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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上緩慢浮起:“那我找別人嘛?!?/br>“什么蛇……?”那兩人正要湊過去細看,小蛇卻忽然從寧秋湖的手臂上脫落,戴著眼鏡的向?qū)乱庾R地伸手試圖抓住它。然而這條縮小了十幾倍的森蚺甫一落地,立刻張口,于呼吸間吞下了正貼地游移的兩條小魚。兩個向?qū)б宦暃]吭,同時倒地。他跨過這兩人的身體,走進危機辦的大門。危機辦的一樓大廳本來應(yīng)該是可以辦理各種業(yè)務(wù)的。寧秋湖看到了取號機,也看到了懸掛著“伴侶申請”“財產(chǎn)轉(zhuǎn)移”“監(jiān)護人變更”“體質(zhì)檢測”等各類標(biāo)語的小窗口,窗臺上放著一摞摞空白表格。再往前走便是一列更加寬闊的辦事窗口,窗口前放置著幾排長椅,“報案”“銷案”“家庭暴力項目窗口”“戶口變更”等紅色方塊字正在窗口上方不斷滾動顯示。但這兒一個人都沒有。寧秋湖看到了大廳另一頭的兩部電梯與安全通道,正要往那個方向去時,他忽然聽到了機械啟動的聲音。方才他經(jīng)過的那扇大門正在合緊,厚厚的金屬隔層從上方緩慢降落,很快就將出口徹底封死。寧秋湖愣了一會兒,快步走到安全通道前推門,但隨即發(fā)現(xiàn),這扇門后方也落下了沉重的金屬隔層,他自己是絕對推不開的。電梯也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他用不了。寧秋湖抬頭四望,終于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一個亮著紅燈的攝像頭。攝像頭明顯正關(guān)注著他,隨著他移動的方位而緩慢變化著角度。電梯也無法按動,寧秋湖長嘆一聲,轉(zhuǎn)而坐在了地上。他只覺得心中有萬般無奈,可惜危機辦的人連一個面對面溝通的機會都不給他。方才吃下的兩條小魚沒能填飽他的肚子,反而讓他更餓了。那兩位向?qū)г瓉硎切值堋瓕幥锖]目回味著精神體身上攜帶的那一點兒回憶。細小的森蚺游到他腳下,攀爬上去,親昵地卷著他的手臂,潛入皮膚消失了。小的消失,大的卻出現(xiàn)了,一條碩大的蛇緩緩從寧秋湖背上隆起,最終脫離了寧秋湖的身體,重重落在地上。“……這條蛇,完全變態(tài)了吧?”秦雙雙看著監(jiān)控鏡頭,吃驚得話都不太利索了,“它、它腦袋……它的尾巴……”蔣樂洋和她一起看著視頻,但是他沒看到蛇,只看到一個在大廳里閉目休息的人。“這個就是寧秋湖?”他問秦雙雙。秦雙雙沒理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幾個哨兵。“不能隨便出手攻擊。”她沉聲說,“最好的辦法是從排氣扇那邊輸送麻醉藥物,讓寧秋湖先失去活動能力,我們再擒拿?!?/br>“不行?!庇腥嘶卮鹆怂?,“排氣系統(tǒng)和整棟樓是連在一起的,除非我們從樓里撤走?!?/br>秦雙雙否定了這個提議:“開什么玩笑,這要耗費多少時間?周影還在我們樓里關(guān)押著,不能掉以輕心,不能隨便移動。”蔣樂洋突然在一旁插嘴:“秦主任,我有個疑問。為什么要使用這么曲折的辦法去抓捕周影?而且你們對她,也太過溫和了?!?/br>“這不都是你們管委會的要求嗎?”秦雙雙不滿地瞥了他一眼,“管委會強調(diào),在抓捕警鈴協(xié)會會長的時候,必須盡量使用傷害最低的方式,盡一切可能減少她的反應(yīng)時間,溫和、穩(wěn)妥地抓捕,且絕對不能讓周影受到任何傷害?!?/br>秦雙雙背書似的說完了,轉(zhuǎn)頭不再看蔣樂洋。蔣樂洋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明白。管委會的人需要從警鈴協(xié)會那邊得到一些通過正常手段極難獲取的資料,比如管委會里頭是否有警鈴協(xié)會的人,而另一方面,周影也是陳氏儀的管理者,有了章曉,再有一個周影,對管委會來說當(dāng)然是更為妥當(dāng)?shù)摹?/br>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好寧秋湖。秦雙雙心里其實有一個備選方案,她認為那甚至可以算是最好的方案,只是有些殘忍和無情。她讓那幾位負責(zé)各個區(qū)域的哨兵離開,隨即對蔣樂洋說:“把袁悅叫過來吧?!?/br>蔣樂洋沒動,靜靜看著她。“去呀?!鼻仉p雙奇道,“你看我做什么?”“秦主任,這不好。”蔣樂洋說,“袁悅不是最好的方案,是最壞的?!?/br>“我暫時抽調(diào)袁悅過來危機辦,本來就有這個考慮。”秦雙雙難得心平氣和地和他解釋,“袁悅和寧秋湖是舊識,說不定能從寧秋湖嘴巴里挖出點兒什么信息?!?/br>“不止是舊識吧?”蔣樂洋反駁道。秦雙雙有些惱怒了:“快去!只叫袁悅,千萬別讓我弟弟知道?!?/br>蔣樂洋只好邁步離開,他在打開辦公室門之前,還回頭瞧了秦雙雙一眼:“秦主任,你太不懂人心,太不可愛了?!?/br>“蔣樂洋!我去你的!”秦雙雙怒吼,“這次的事情辦不好,誰給我兜?你嗎?你愿意嗎!現(xiàn)在我也不是讓你幫忙兜麻煩,壞事都由我來做了,你就幫我去叫個人都不愿意么?!”“愿意的。”蔣樂洋扔下這句話,拉開了門。秦雙雙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住了蔣樂洋:“我們那個外援呢?高穹呢?怎么哪兒都不見他?”此時的高穹正在危機辦后面的巷子里尋路。他察覺到了章曉的精神體氣息,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樣,極其突兀地落在了危機辦附近。高穹對危機辦后頭的密集小路完全不熟悉,他跑到這里,轉(zhuǎn)了十幾分鐘,仍舊沒有找到準(zhǔn)確的方向。章曉就在附近,他知道。那只小葉麂已經(jīng)很虛弱了,他需要自己。跑過一個拐角,高穹站定了下來。他分辨了片刻自己的方位,決定不走路了,直接翻墻過去。他爬上一面污濁油膩的矮墻,落在堆滿了云吞和云吞面的廚房里,然后在廚房女工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走出去。魯記云吞面的鋪子很小,臟兮兮的,高穹彎腰跨出門口,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離章曉更近了。“你可以站起來嗎?我?guī)湍惆???/br>在巷子與巷子的交叉路口處有一個門窗緊閉的五金店。此時穿著“魯記”圍裙的高大男人正弓腰對癱坐在地上的一個人說話。“扶著我,哎,還是我攙著你吧。對對,牽著我的手……”魯記的老板熱情萬分,但他還未拉著那虛弱的青年站起來,便已經(jīng)被從后面沖上來的一個人截胡了。高穹把章曉從地上一把拽起來,甚至沒有好好打量,先把他緊緊地抱入了懷中。他的力氣太大,章曉發(fā)出有些不適的嘟囔,但高穹并未放手。他的心跳快得像是剛剛完成一場萬米長跑,渾身的肌rou都僵硬著,尚未從失去章曉的驚悸與恐懼中恢復(fù)過來,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又讓他愈加激動。魯記的老板已經(jīng)看到了高穹的臂章,上面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