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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斗本身很難看清楚——戰(zhàn)斗兩方的動作都是一陣模糊的晃影，出擊和反擊，比起死敵交手，更像舞者在起舞。先知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怒容，Holmes的臉則因為全神貫注而顯得陰沉。最開始的幾輪下來他們都已經(jīng)渾身血痕和淤青。作為哨兵的他們是不懂手下留情為何物的。

Holmes緊緊地抓住他那改良過的武器；這種少見的蛇紋木事實上在和利爪的對峙中表現(xiàn)得十分可靠。Holmes只用它來防守，把刺得太近或者砍得太重的利爪打偏；攻擊則用上了拳頭、手肘、膝蓋和雙腳。一直以來Holmes所受的格斗教育都是一種紳士之間的格斗法，但在他的靈魂深處，他知道那種粗野的、毫無規(guī)則毫不留情的街頭格斗術(shù)才是他的天賦最為閃耀的領(lǐng)域。先知越來越沮喪，他偉大的武器只能撕裂空氣，而Holmes鋼鐵般的拳頭和石頭般的關(guān)節(jié)卻頻頻落在他神經(jīng)聚集的虛弱部位上。

但毫無疑問地，先知并不是一個差勁的戰(zhàn)士。他很顯然被教導(dǎo)過要怎樣盡可能地利用好自己的健壯和身高，并且把它們帶來的任何遲緩和不利都用他自己高度發(fā)達的反應(yīng)神經(jīng)補足，在沖刺時用他自己的聽力找出跳動的關(guān)節(jié)和血管。但在他現(xiàn)在所進行的戰(zhàn)斗中，他用的是一件他并不熟悉的武器，這讓他有點找不到北。而一旦你在SherlcokHolmes面前找不到北，他會見鬼地讓你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

Holmes成功地用一記假動作騙過對方，直接狠狠擊中先知腎臟的部位，讓先知痛嘶出聲，同時手中的劍鞘精準地把刺過來的利爪打偏了方向，利爪飛過Holmes的臉，在臉頰和太陽xue上留下一道擦痕，但等先知把利爪再次回掃刺向?qū)Ψ降暮韲禃r，Holmes已經(jīng)往后掠出了攻擊范圍。先知刺出另一只手，企圖借著Holmes后掠的勢頭讓對方失去平衡，讓手中的利爪刺入他的胸膛，但不像大多數(shù)人，在向后彎腰倒下再努力站起身時會把重心往前傾，Holmes卻僅僅只是繼續(xù)往后倒去，超過了保持平衡所需的限度，利爪也因此只是無害地刺中了Holmes成水平線的胸膛之上的空氣。Holmes的一只鐵手卻無情地緊緊抓住了先知的手腕，用先知的手臂作為支撐點，他的踢起一只腳，正好擊中了先知的下顎。Holmes借此翻身回到了原先的站姿，先知往后退去，蒼白而火熱的痛楚扭曲了他的下巴，嘴巴里突然滿是銅和鹽的澀味。

Holmes跟上先知踉蹌后退的腳步，準備發(fā)出第二拳。就在這時先知沖Holmes的臉吐了口吐沫。血霧一時間遮住了Holmes的視線，但所有哨兵都早已學(xué)會用全身的感官進行戰(zhàn)斗，因此他還是躲開了利爪沖著他上腹刺過去的致命一擊。

這一對對手都往后退了幾步，警惕地繞著圈。

先知用一只手的手背抹去了從嘴邊流下的血跡。在他已經(jīng)飽受折磨的大腦里，白色的火焰正熊熊燃燒，尖叫著下令要把妨礙他的人都消滅掉。僅僅只是看到這個介入者膽敢碰觸那位美麗的向?qū)?，膽敢弄臟他，就已經(jīng)讓先知快要發(fā)瘋。而看到那向?qū)侨绾位貞?yīng)……他全部的身心都在尖叫著否定這一切。那個向?qū)撬?！那個最神圣的存在，正如預(yù)言過的一樣，一定是被主帶到了他的身邊……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可能。

“你在想那個向?qū)?。”他的對手用一種低沉而陰郁的嗓音說，不知怎地這比怒吼感覺還要危險上百倍，“你最好停止這么做，馬上?！?/br>
先知怒視著對方，“是主本人把他送到我的身邊，你是誰？敢于違抗這一切？你會因為膽敢妨礙主的計劃而被扔下地獄！難道你已經(jīng)自大到覺得自己可以反抗上帝了嗎？”

Holmes嗤笑，“我不相信這些。任何超越我感官能力的存在都一定能自己好好過活，不需要從我這里索取任何東西。如果有哪位神需要我的信仰，那他得要自己現(xiàn)身證明，親自向我提出請求。但如果真有這樣的存在，是的，我會與之戰(zhàn)斗，我會和一百個這樣的存在戰(zhàn)斗，只要他們試圖把我的向?qū)ё?。任何膽敢這樣做的神都不值得一句禱告。我把我的忠誠獻給那些我知道一定存在的事物：我的向?qū)?，還有我的部族。而偉大的先知，你？”Holmes冷笑，“你躲在這個腐朽的殼里，和這些發(fā)瘋的獵狗為伴，想象自己是個披著人類皮的神？我也許不夠虔誠，但我還沒有自大到把自己的話塞到造物主的嘴里。你的部族在哪，哨兵？”Holmes的嘴角在提起這個稱謂時微微翹起，“你拋下他們，讓他們無人守護？在干出這樣的事后有哪位哨兵還能自稱自己是個哨兵？”

先知怒發(fā)沖冠，“我遵照圣父的命令行事！”

“丟下你的部族，讓它不設(shè)防？”

“是的！”

“帶走氏族里所有的哨兵，追隨一些瘋子的征服妄想？”

“我受命于上帝！在我小的時候，我看到過他，和他說過話！”

“而你沒有質(zhì)問過他？即使這是你當時最大的優(yōu)勢，你也沒有想過要問問他為什么？”

“當然沒有！誰敢質(zhì)問圣言，誰就犯下了褻瀆之罪！再沒有比這更大的罪孽了！他下令，而我是他忠誠的仆人！”

“那么如果你的上帝告訴你讓你殺死你的向?qū)?？為他選擇了我而沒有選擇你？”

“他永遠不會選擇你！”先知咆哮，“但如果他這么做了——如果他違背了圣言，我會拯救他！除了被上帝選中的人，沒有人可以擁有他。他會像那些獻祭的羔羊，在他的純潔被邪惡玷污前被殺死。這是上帝的指令而我會遵守，這是我的職責。”

“就為了這個，”Holmes說，動身往前，他的雙眼像是兩汪比宇宙還要漆黑的深潭，“你不配擁有任何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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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son找過了每一個角落，每一寸盲點。他能夠辨認出Strangerson是那種實際而卑鄙的戰(zhàn)士，不會開門見山地現(xiàn)身或者直陳自己的目的，只會陰暗地看準一個虛弱的空隙，然后盡己所能無所不用其極地殺死對方。

全身緊繃而又滿懷警惕，Watson慢慢地起步走下船腹，來到一間裝滿各種袋子和木箱的儲存室。這都是漫漫回程路上的補給。

Watson的共感雜亂而不穩(wěn)定，像氣球一樣膨脹又急速地縮減，它絕望地試圖鎖定他的哨兵，但又被周圍正在發(fā)生的一切事所阻止。但他仍然努力地延伸開知覺，試著鎖定Stran